“我們去找大牛?！卑壮嗾\抿抿雙唇，發動了車子。

    “對，找大?；蛟S容易得多，大牛不跟他舅舅住一起，他在這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备咦永ぢ牥壮嗾\這么說，張著嘴點了點頭，向他豎了豎大拇指，“表哥，還是你想得明白，我還以為你放棄了……”

    “小子，做大事的人，豈能輕易放棄?！卑壮嗾\手握方向盤，雙目微瞇著看向前方，“你好生看著路，我就不信今天空手而歸?！?/br>
    “表哥說得對，前面右拐，就是那棟舊公寓，既然聯系不到，咱這瞎貓，就去逮逮死耗子。前面右拐，就是那棟舊公寓……”

    將車子停穩在小區空地，白赤誠下了車，四處張望，地面有幾處散落的垃圾，正隨著北風在地面打轉轉。

    “表哥，這邊?！边^道和走廊里黑漆漆的，斑駁的墻壁下，偶爾堆積著一些泥漿，與散落的灰塵，穿過這樣的走廊，來到五層樓最后一間，停了腳步的白赤誠和子坤，身上總算發熱了。

    “啊嗯……”門縫處透出一聲聲浪語，

    “死鬼，你咋這么厲害？不像我們家老頭，蔫啦巴……”不用目睹，也能想象里頭的畫面，不過，這也太心急了吧，連房門都忘了關，只是這女的，這發嗲的破嗓子……

    “咳咳！”子坤抬手按住鼻翼處，干咳了兩聲，抬眼看向一旁的白赤誠，對方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此刻正緊握雙拳，手臂處已是青筋外露。

    “表，表哥，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弊永だ壮嗾\，抬腳準備后退。

    “狗男女?！卑壮嗾\咬牙罵了一聲，甩手就要往里沖。

    “誒，表哥，消消氣。過來?！弊永樍艘惶?，反手一把拉住他，暗暗用力拖到一旁空著的陽臺上，“你聽我說，女人嘛，就像一件衣服，如果能發揮最大的效用，又何必在意被他人穿過呢……”

    “你到底幫誰？”白赤誠咬牙怒道。

    “不是，表哥，大牛壯實得很，我怕你吃虧，你要知道，弟弟我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备咦永ぱ壑橐晦D，眨巴著雙眼，抬手攏在白赤誠耳邊，“以表哥這樣聰明的人，又怎么會不明白，衣服是可以經常換的，更何況嫂子只是一件舊衣服，等表哥發了財，要什么樣的衣服沒有？表哥，本來我還擔心，怕搞不定大牛，如今看來，嫂子倒是立功了……”

    燥熱如陰云一般漸漸消退，白赤誠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捏緊的拳頭隨之慢慢松開。

    “子坤，你小子有長進，這件事，就由你去搞定吧?！卑壮嗾\扭轉頭來，打開閉上了的雙眼，嘴角掛起一抹陰笑。

    “啪！”兩人掌心相擊，子坤笑笑，抿了抿大嘴，甩手轉身返回原處，推開了虛掩的房門，“大?！?/br>
    并不見得多大的房子里，凌亂而擁擠，幾件男女式內衣，混搭在門邊的木椅靠背處，茶幾上一派狼藉，吃剩的幾個飯盒，沾著殘渣隨意扔在上面，煙灰缸里，扔著煙蒂和檳榔渣子……

    “??！子，子坤，你，你可別，別誤會……”仰躺在茶幾里頭，黑色沙發上的莫小珊，聽到響動，眼角正好穿過茶幾縫隙處，瞟到門口，她驚得一把推開身上的人，快速坐起，順勢拿了沙發上的衣物，匆匆遮住自己胸前。

    這能叫誤會嗎？sao娘們！

    “你！老，同學?！摈詈趬褜嵉拇笈?，光著屁股蜷縮著身子，尷尬地朝高子坤瞟了一眼，趕緊轉身拿一條毛巾，飛快地圍在了腰際。

    “大牛，嫂子，你們怎么門都不關呢？”子坤挽著手臂，抱在胸前，嘴角一咧，悠閑地站在房中，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你說這要是別人進來了，可怎么辦？”

    “嫂子？”臭娘們，連門都忘關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大牛心頭，他轉頭看向莫小珊。

    “他是我老公表弟?！蹦∩翰桓姨ь^。

    “這，表弟，不，同學，你有啥事，兄弟只要開口，”大牛語無倫次，他憋紅著臉，總算手忙腳亂穿上了褲子，“噗通”跪在了地上，“兄弟，你別說出去，以后……”

    “求求你了，兄弟?！边@要是被家里那位知道了，以后便不會有自己的好日子過了。莫小珊厚著臉求高子坤，同時急急地抬眼看向子坤身邊的椅子上，那里正掛著她的內衣……

    “放心吧，嫂子，快把衣服穿好，免得著涼了?！弊永ど斐鍪种?，捏住她的內衣衣帶，朝已經凍得咬緊牙關的莫小珊，扔了過去，莫小珊接過衣服，顧不得難堪，“嗖！”地轉身溜進了里面房間。

    “謝了兄弟?！贝笈Ｗ鲃莩永づe了舉左手手臂，也趕緊過來拿起自己的上衣，在子坤面前飛快地穿好，又伸長脖子望向子坤背后，“除了你，沒有別人了吧?！?/br>
    “有，我表哥?！弊永ひ黄X袋，慢悠悠地將頭部轉了一圈。

    “他，也來了？”大牛神色一緊，暗暗攥緊了雙拳。

    “你，你說什么，你哥也來了？”剛穿戴齊整，走穿好衣服走到門口的莫小珊，聽到這話，又嚇得縮了回去。

    半老徐娘，蠢貨！看你以后還敢在我面前人五人六。

    “我表哥讓我先來看看，大牛是不是在家？”子坤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自然地將雙手插在腰際，“嫂子，要不也把我哥喊來？”

    “子坤，哎呀，我的好兄弟，你行行好，以后有嫂子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喝的，”莫小珊嚇得身子一抖，繞過房中茶幾，滿臉堆笑著跑過來，討好地伸手挽住子坤的手臂，“兄弟，以后你就是我的親兄弟，有事兒你就跟姐說一聲……”

    “躲一邊去?！贝┐髡R的大牛，見子坤一臉戲虐，并沒有打算，真的戳穿自己，便朝著莫小珊使了個眼色，又轉過頭來，走向子坤，“走吧，老同學，今兒個我請客，有啥事，我們外邊去說?！?/br>
    “好，我哥正等在離這一里之外的茶館內，我們去那里好了?！弊永c點頭，率先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朝莫小珊揮揮手，“嫂子，出去后記得關門?！?/br>
    高子坤，算你狠，老娘這次栽你手里了……

    “表哥，大牛來了?！弊哌M茶館，白赤誠坐在靠窗的位置，正背對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