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塵埃落定
這意思是要把白靛霞貶為妾,然后讓安夏做正室夫人嗎? 白靛霞心里一慌,她絕對不可以做妾,蘇云剛剛被敬王丟棄,要是連個嫡女的身份都沒有,那以后更別想嫁出去了,“襄王如此說,臣婦不同意,臣婦是走了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正頭妻子,就算她是公主,她也得在臣婦之后?!?/br> “畢竟誰也不知道安夏公主的身份,襄王的說辭怕是有違禮法?!蔽暮蠛么跻埠桶椎逑际情|中密友,再加上剛才蘇云未說完的話,難保白靛霞不知道什么,所以此刻文后還是站在白靛霞這邊的。 林寒蕭對于文后的維護沒有絲毫意外,指著青煙道:“她當初為什么被貶為三等丫頭,蘇夫人不會不知道吧?” 為什么,還不是因為在她懷蘇云的時候沒看好蘇先明讓別人鉆了空子。 在場的誰不知道白靛霞強勢,善妒,把蘇先明管得死死的,這么多年來身邊除了她再沒有別的女人出現過,只有當年的一個丫頭和現在的蓮衣。 蓮衣是因為榮國公府式微,白靛霞不得已,而當年那個丫頭也是傳的滿城風雨,白靛霞也是那個時候才落下了“妒婦”的名聲。 “就算如此,那也是臣婦罰自己的丫頭,干襄王何事?”白靛霞快速回憶了一下當年的事情,仍是不肯松口。 “罰你的丫頭?”林寒蕭冷笑道:“安夏當初是被拐賣走的,根本不可能存在賣身契這一說,也就是說你明知面前的人是良民,卻仍然把她們當奴才使喚!” 從他國拐賣奴才也是由來已久,也屬于大家都知道的一種灰色交易,在座的各位大臣家里多多少少都有從人牙子手里買來的拐賣的人,畢竟這種人便宜,而且生死都掌控在買主手中,不論出了什么事,一句“不知”,就能一推四五六。 但是,誰也沒想到竟然有人拐賣了西夏的公主。畢竟,拐賣也是門學問,誰也不會明眼瞧著衣冠華麗,相貌不凡還上趕著拐賣的,這不是吃力不討好嗎? 既然這事情扯了出來,就不是一般的推諉不知能善了的了,白靛霞臉色白了幾分,仍是堅持道:“臣婦是從人牙子手中買來的,臣婦根本不知那時西夏公主,臣婦……” “人牙子?”林寒蕭冷笑道:“買的時候應該知道這是拐賣來的吧,蘇夫人可知拐賣人口是什么罪?明知故犯又是什么罪?” 白靛霞臉色窘迫的厲害,看向蘇先明,希望他能幫她說些什么,可蘇先明天性涼薄,跟沒沒看她一眼,白靛霞索性豁出去道:“臣婦買時根本不知道是拐賣來的,臣婦……” 林寒蕭雙手一拍,帶上來一個小眼精明的老婦人,道:“她叫李人,當年蘇夫人是從她手里買來的吧?” 白靛霞剛想反駁卻被林寒蕭打斷了,“當初她手里的奴才多且價格低,你先先后后買了不少,直到十年前她不干人牙子這一行了,你這才從其他地方買奴才,是也不是?” “你若是不想承認,現在可以去取相府的賬簿,上面應該清清楚楚的記載著你何時從從李人手里買了多少奴才!” 李人來之前就有人說過讓她把當年那些事說出來,此刻也道:“當年這位夫人與小婦人討價還價,非要小婦人多送她一個,當時小婦人覺得有個臉上有胎記的丫頭也賣不了多少錢,就送給她了?!?/br> 當初白靛霞為愛不顧一切只身嫁給蘇先明的事情在座的也都知道,榮國公當初差點斷了和這個女兒的關系,倆人剛成親的時候日子過得很艱難,要說白靛霞為了多買一個丫頭討價還價也不是不可能。 白靛霞見事已至此,便道:“是,我的確是把那個丫頭買了下來,也只知道她是被拐賣的,可我也是拿錢買丫頭,就算有罪,我也不至于被貶為妾室!” 畢竟不是她親手去拐賣的,她只不過是買回來而已。 蘇憶原本樂觀旁觀,可看著白靛霞在奮力掙扎,忽然想到她從未見過的母親是不是也這樣掙扎過,便道:“這一條的確不夠,那殘害庶女呢?當初本宮可是在數九寒天被人扔到了大街上!” 當初安夏身子弱小,直到生產那天才瞞不住眾人,后來白靛霞見是個女兒也沒有下殺心,就讓人扔了出去,連同安夏一起趕了出去。 此刻的白靛霞簡直后悔當年為什么沒有斬草除根! “你是被歹人偷走,我當時……”白靛霞一時夜想不出什么好的說辭,畢竟她認回蘇憶的時候是說了被歹人偷走的。 “歹人,那個歹人?”蘇憶高聲道:“青煙,你說!” 青煙本來以為沒她什么事了,蜷縮著不想讓人看到她,此刻被點名,也知道是逃不過,況且看情況她也知道白靛霞已是強弩之末,一股腦的倒了出來:“是夫人,夫人當年氣不過讓奴婢把那個丫頭趕出去的,連同……太子妃一起扔了出去,奴婢也不知道那是安夏公主啊,奴婢也只是聽命行事而已,而且奴婢當年還因為此事受了罰,再也沒能入夫人的的眼……” 蘇憶順勢道:“所以讓你誣陷我你就立馬答應了?” 青煙立馬道:“是,奴婢以為夫人又會重用奴婢了,奴婢……” “原來不是蘇云,而是蘇夫人?” “感情不是她親生女兒啊,難怪了?!?/br> “……” 聽著眾人的議論,白靛霞知道,一切都完了,閉了閉眼,心如死灰道:“一切都是臣婦的錯,和其他人無關,也和云兒無關,還請皇后娘娘明鑒?!?/br> 文后知道她這是想用自己保全蘇云和郁承嗣,她也只能順著往下說,否則一旦反撲,那郁承嗣也危險,便道:“你放心,若是蘇云無辜,本宮還會向以往一向待她,只是,霞兒,你不該如此糊涂啊?!?/br> 隨后文后看向文帝,淚水漣漣,“陛下,霞兒也是太在意蘇相了,情之一字,害人不淺,還請陛下不要遷怒?!?/br> 文帝也許久未見文后對他如此,便道:“皇后說的極是?!?/br> 文后垂眸,掩蓋眼底的嫌惡,看向白靛霞,后者似是經受不了打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