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靠衣裝
“你要為你的云兒抱不平嗎?” 我話一出口,郁承君笑的更開心了,賊眉鼠眼的我看著就覺得前奏,“蘇憶,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吃什么醋! 我正要反駁就聽到宣宣軟軟的奶音帶著一點撒嬌的味道,“父王說的對,宣宣也覺得母妃是吃醋了,不過宣宣覺得母妃的醋吃的實在是沒道理,蘇側妃的胳膊被母妃弄得骨折了,父王都沒有讓人請御醫,還是蘇側妃自己從外面隨便請了一個大夫,現在還沒養好傷呢?!?/br> 宣宣說了一大堆,最后來了一個總結,“所以說,母妃完全不必吃醋,蘇側妃在父王心里根本沒位置?!?/br> 宣宣話剛說完我趕忙就反駁道:“行了,你就別向著你父王了,蘇云為什么骨折還不是為了你,我當時就是把那些書隨便一砸,誰知道她那么嬌貴?!?/br> 果然是大戶人家里養出來的,養尊處優的幾本書就給弄骨折了,不是我這個草民出身的太子妃能比的。 “咳咳”,郁承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大概是覺得父母之間的感情被小孩子剖析的這么透徹有些不大合適,“好了好了,先不說這些,剛剛你說背后肯定有大人物想要扳倒蘇相,你能猜到是誰嗎?” 我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該不該說,雖然心里已經有答案,可是還是有些不愿意相信。 “是趙謙益嗎?”,我試探著說著,看的郁承君微微點了點頭,我的心跟著慢慢沉到了谷底,果然是他,他才剛回來,就這么迫不及待的動手了。 “對了,趙謙益此次回來是要謀朝篡位的,他想讓西夏吞并南唐”,我想起奉嬪的話,趕忙對郁承君說道:“算是給我母親報仇?!?/br> 郁承君對我后面說的那句報仇好像沒什么興趣,“你可是西夏的公主,按說這種事是應該瞞著我的?!?/br> 我看到郁承君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就知道這些事他肯定是早已知曉,可憐奉嬪還自以為是以為,以為他知道的僅僅是她告訴他的。 “我與西夏雖不是敵人,也算不上親厚,除了林寒蕭還好些,其他的并沒有什么”,我頓了頓繼續道:“至于我那舅舅林瑾晟,若說趙謙益沒有與他通過氣,我是怎么都不信的,可是他竟然默許了,他難道不知,一旦兩國開戰,我是首當其沖會被推出去的嗎?”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拘泥于和他的一點親情,還有另外一件事我沒說,那就是當初害我母親的人并不是那天接我的蘇夫人,我不認為林瑾晟會不知道我母親的真正死因,可是林瑾晟卻扳倒了她只為了給我一個嫡出的身份? 我看不懂這里面的意思,但是卻能看出林瑾晟應當也是那種行事狠辣的人。 “不過,你這般問我,我可不可以理解為是不相信我?”,我歪著頭看向郁承君繼續道:“另外,若兩國開戰,你與我,還有林寒蕭會怎樣?” 郁承君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走到他身邊,道:“放心吧,一切有我呢?!?/br> 一切有我呢,雖然很簡單的一句話,但是卻莫名覺得心安,這是從前跟在趙謙益身邊也不曾有過的。 “除了剛剛說的那些,還有別的嗎?”,郁承君問道。 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問的是剛剛那份奏章,我搖了搖頭,無奈道:“你考慮一下我的身份好不好,雖然是西夏的公主,可是到底不是養在皇宮里的,我之前接觸的全都是小老百姓,哪能想那么多?!?/br> 我看向宣宣,宣宣手里拿著奏章,也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見此情景我就知道是這父子倆一起在笑我蠢笨了。 我有些不服氣的道:“宣宣,既然你笑母妃,那不如你說?” 宣宣接下來的話把我剛剛在宮門口的那點擔憂應驗了,“其實父王今天叫母妃過來看奏章的最終目的是要提醒母妃小心蘇側妃?!?/br> 這是什么邏輯,我覺得我的腦袋有些不大夠用,宣宣說的話好像和剛剛的奏章完全無關吧。 宣宣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道:“奏章這種東西,雖然父王貴為太子,可是也不是隨便就能拿到的,可見這是皇爺爺交給父王的?;薁敔敿热唤o了父王,那必然是與父王有關,奏章彈劾的蘇相,與此相關的就只有母妃和蘇側妃?!?/br> “然后呢?”,我還是不大能理解。 宣宣繼續道:“彈劾蘇相這件事背后有國師cao縱,這罪名蘇相差不多是背定了,一旦蘇相定罪,蘇側妃在府里的勢力必然受影響,所以蘇側妃就會在蘇相定罪前對付母妃,如果成功了,蘇側妃差不多就是下一任的太子妃,到時候蘇相的事情也許就會有轉機?!?/br> “呵,呵,”我尷尬的笑了兩聲,覺得這些官場上的事實在是太復雜,“可是,這么深的東西,蘇云只怕也想不到吧?” 不是我貶低蘇云,而是她雖然有些小計策,可是到底是上不得臺面,為人又張狂,根本靜不下心來往深處想。 “蘇側妃想不到,可是有人能想到,而且會告訴蘇側妃”,宣宣故意不說出是誰,想讓我猜一猜。 我看著宣宣得意的樣子恨不得立刻上前揪一揪他的小臉蛋,真是的,明知道我不懂這些朝堂斗爭,還非要我猜,只不過,事情說到這里,也不算朝堂了,基本和后院里下毒巫蠱什么的,然后找真兇差不多了。 “行了,不必賣關子了,不就是蘇相嘛,還真以為我猜不到啊”,我白了宣宣一眼,不再理他。 雖然我剛剛對宣宣是有一丟丟的小氣憤,可是大多數還是心疼,宣宣太聰明,聰明的讓我覺得我這個母妃太不盡職。 宣宣湊到我跟前,諂媚的笑著,“我就知道母妃是聰明的,而且母妃應該早就知道蘇側妃最近不安分也有應對之策了吧,父王應該也知道,可是還是過來提醒母妃,可見母妃在父王心里的分量不一般啊?!?/br> 這番話夸完我又夸郁承君,順帶還捧兩下,讓我想數落他幾句也不能,真是個古靈精怪的臭小子。 “好了好了,不要在這里鬧你父王了,他還有傷,沒精力對付你的”,我幾句話打發了宣宣,派人把李嬤嬤叫來,帶走了宣宣,當然,少不得再被這屁孩子打趣兩句。 送走了宣宣回到書房,我感嘆了兩句,道:“宣宣可真是聰明啊,可是他還那么小,能想到那么多,怕也是經歷不少吧?!?/br> 我看向郁承君,想從他嘴里知道些什么,我之前對宣宣實在是忽略太多,多到我根本不知道又他這么個孩子。 郁承君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淡了下來,語氣里帶著一點自責道:“是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他小時候每次找我,我都把他拒之門外,慢慢的,他就學會察言觀色,什么事情都會想出很多層面?!?/br> “為什么?他是你的孩子,你怎么會討厭他呢?”,我有些不解,看現在的情況,郁承君也不是很討厭小孩子,甚至有時候比我還要喜歡宣宣。我想了想之前發生的事,試探道:“因為宣宣是我的兒子?” 郁承君臉色如常,沒有絲毫訝異,道:“應當是吧,不過都過去了,多說無益?!?/br> 郁承君顯然沒有興趣再繼續這個話題,我也不繼續深究,可是他的表現分明在告訴我,宣宣的確是我的孩子,可是那胎記又怎么解釋,是因為忘情蠱嗎? 我使勁搖了搖頭,把諸多疑惑埋在心底,對于忘情蠱我了解不多,可是看郁承君和宣宣的樣子是不會告訴我太多的,那只能我自己去找醫書了。 “對了,你剛剛和宣宣去國師府了?”,郁承君定定的看著我,問道。 我走到他跟前,也學著他之前似笑非笑的樣子,道:“現在才想起問我,之前我一出去你就跟炸了毛的貓似的,恨不得將我終生禁足?!?/br> “不過,”我話鋒一轉,繼續道:“雖然現在你沒有炸毛,可是也不問我了,大概是我的心境轉變了,倒是覺得你現在是不關心我了?!?/br> “你可真難伺候啊”,郁承君做出一副苦惱的樣子,“難怪孔夫子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br> “是嗎?”,我知道郁承君是在笑我,我也跟著裝糊涂,“居然如此,那就不要來招惹我啊?!?/br> 話剛說完,我只覺得手上一沉,就被郁承君拉著坐到了床榻上,“我已經招惹了,自然沒有再放棄的道理,而且,誰說我不會炸毛罰你的?” 雖然郁承君話里話外是要罰我,可是他的嗓音低低的,帶著一點撩人的氣息,莫名的,我就覺得心跳加速,臉色也逐漸變紅。 我推了推郁承君,往旁邊挪了一挪,道:“你離我遠一點,有點擠,萬一碰到你傷口就不好了?!?/br> 我的眼神左右亂飄,有些不自然,對郁承君的懲罰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郁承君就像沒聽到我說的話一樣,欺身上前,道:“懲罰是…” 話沒說完,我就覺得嘴唇上迎來了一個涼涼的吻,但是有點甜甜的味道,讓人不自覺的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