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分手這事還是開玩笑的,沈厭可能不知道,認真了,董飛知道,楊稚這人牌技不行,差的要死,必定要把把輸的,這手也不可能分的了,但由于沈厭不知道這事,就很有意思了。 看,楊稚嚇到了沈厭。 對方竟然被套住了,認真了起來。 沈厭拿牌,一副不讓他的樣子,董飛指了指門,讓兩個閑雜人等跟他一起出去。 小兩口的調情。 楊稚也是認真啊,不過他了解自己,牌就是不行,放水也贏不了,沈厭把他堵的沒路可退,第一局就輸了。 兩個人斗牌快,一會就輪完了,沈厭把把吊打楊稚。 過程中,他們不好好打牌,玩起了其他事。 沈厭問:“你手腕怎么了?” 壓根沒把分手這事放心上。 大局已定。 楊稚也不像是要真的跟他鬧分手的樣子,出著牌道:“殘廢了?!?/br> 他開玩笑。 沈厭看他一眼,大概還是在生氣的,他解釋道:“昨天我沒在學校?!?/br> 楊稚道:“嗯?!?/br> 太簡單的應話,沈厭道:“掛你電話是因為不方便?!?/br> 楊稚懶得聽,“沒事,無所謂?!?/br> 越是無所謂的姿態越有鬼,沈厭放下了手牌,捏住楊稚的手腕,“稚哥,好好說話?!?/br> 楊稚抬眸覷他一眼,嘴里塞著根棒棒糖,拿出來說:“是你聾了還是我啞了?聽不見我說話?” 沈厭糾正:“我的意思是說,你想發火就發火,想問什么我告訴你,別擺這幅樣子?!?/br> 楊稚嘿嘿笑了兩聲,“我沒想問的呀,你干什么了我管得住嗎?我問什么?你告訴我又能改變什么?該給解釋的時間你不解釋,現在我沒興趣了你又要我問,過分啊?!?/br> “我昨天真的有事,沒接電話是真的不方便,我當時在……”沈厭禁聲。 楊稚抽出自己的手腕,“笨到家了,理由沒找好就先別來找我,省的讓你覺得我咄咄逼人的?!?/br> 楊稚放下了牌,沒興趣玩了,抬步走。 昨天一整天都是解釋的時間,他不給,楊稚想請問,一整天連發條短信報平安的空都沒有?有掛他電話的時間不會發一條短信交代一下?這么忙的話談什么戀愛啊。 在他接近房門的時候,身后的沈厭到底是開了口。 “我去看了紀澤陽?!?/br> 那么一聲輕小的,細微的聲音,會被吹散的,飄進了楊稚的耳朵。 他赫然回神。 沈厭交代了,“我不想瞞你,他出事了,我去看了他?!?/br> 堂堂正正的交代比什么理由都好,以為楊稚會看不出什么來嗎?支支吾吾的理由站不住腳,不如來點實際的,沈厭如果掛他電話,一整天都沒法跟他聯系,楊稚其實特清楚,必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或是見了什么不好的人。 事實證明,果然如此啊。 直覺真準。 “哦,”楊稚把棒棒糖拿出來,草莓味的,色素染深粉色的舌尖,“然后呢?” 沈厭道:“稚哥,你先別生氣,我有話跟你說?!?/br> “沒生氣,說啊?!彼皇墙o他機會說呢嗎? 沈厭避開不能說的,道:“他在婚禮現場暈倒了?!?/br> 就這么一句話?這算解釋? 楊稚等他說,結果沈厭就沒話了?呦呵,這是沒話了還是找不到理由搪塞了? 楊稚問:“沒了?” 沈厭抬眸,沒有繼續下去,卻是道:“抱歉稚哥,讓你生氣了?!?/br> “等等,等等,還沒理清,我先不生氣,”楊稚拿著棒棒糖走向沈厭,轉著棒棒糖靈巧的問:“你那小初戀不是要結婚了嗎?他婚禮現場暈倒了,關你什么事?他請了你?你在場?昨天跟我去學校的是鬼?” 諸多漏洞,填補也填補個完整啊。 沈厭道:“我是接了電話過去看他的,我……” “誰跟你打的電話?”楊稚問。 沈厭道:“朋友?!?/br> “你的朋友他的朋友?”這個問題很重要。 “我的?!鄙騾挍]瞞他。 “你的,”楊稚笑了,“你的朋友怎么知道他暈倒了?你跟他完了,你朋友還能參加他的婚禮?他看見了告訴你的?” “他聽別人說的?!鄙騾挷⒉幌敫嬖V楊稚具體的事情,那會引來一場不必要的爭執。 “嘖,”楊稚智商是不行,那得看在什么方面,這會整個的一福爾摩斯上線,“聽誰說的?” 他此刻的咄咄逼人讓人不爽,沈厭自知是他自己沒處理好此事,可他能讓楊稚知道自己的計劃嗎?不可能的事,他當然要找理由搪塞。 “稚哥,你別問了,我跟他沒什么,你不用懷疑,如果你只是因為昨天的事在生氣,那么抱歉,當著紀澤陽的面我才沒有接你的電話,不是因為對他還有留戀,是因為我不想你擔心,我怕你問起來我沒法交代,怕你想多,所以我想今天來跟你說的,昨天晚上我給你打了一整夜的電話你都沒接,我沒記錯吧?” 想轉移話題是嗎? 楊稚點點頭:“嗯,是,你有種掛我電話,我就不能無視你的來電了?” 昨天響了一夜的電話除了沈厭沒別人,楊稚不看都知道,但他就是沒動作,無視了響了一晚上的手機。 “你剛剛讓我別問了,沈厭,那你給我一個合適的交代,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抱歉,我都不滿意?!睏钪赏崎T離開,“想好理由再來吧小朋友?!?/br> 漏洞多的他都懶得抓。 怕他擔心才掛他電話?當他三歲小孩?不接電話才是讓人擔心! 紀澤陽住院他有什么理由在那里當一天的值?cao他媽的,分不清前任是什么是吧? 以為他想計較嗎?別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啊,他還不是很想聽解釋呢。 昨兒一天不是機會嗎?瞧瞧,看護前任看的一整天都沒機會給他回電話呢,怎么叫人不懷疑好呢? 是他不夠信任沈厭嗎?楊稚承認,是,他就是一點兒事情就能聯想諸多東西的人,他跟沈厭沒開始多久,信任是需要慢慢建立的,不是一句我愛你你愛我就能抓牢的,看來沈厭沒意識到啊。 在他們還沒有建立起這份信任的時候,他們之間開始出現了問題。 楊稚沒走出去,沈厭把人堵住了,他按著房門,把楊稚扣在懷里,低聲道:“稚哥,別懷疑我,求你?!?/br> 楊稚咬掉了棒棒糖,將小棒子扔掉,伸手握門,“給我開門?!?/br> 沈厭蹬鼻子上臉,耍無賴,從后面抱住他,“我交代,我都交代了,是我砸了他的婚禮,是我干的,對不起稚哥?!?/br> 楊稚頓了頓。 “你別多想,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不爽,我只是覺得他對我太殘忍了,我不想讓他這么好過,我……” 他慌慌張張的解釋,生怕一下不說清楚楊稚就跑了,那樣就沒機會了,楊稚這個人不好擺布。 “你還沒放下?”楊稚出聲,變成了肯定,“你還沒放下沈厭?!?/br> 還沒放下有兩種,一是受傷了還沒放下,二是還在愛著沒放下,可沈厭是哪一種? “是,我沒放下,我不甘心,我對他那么好,憑什么他可以想換人就換人?我不想看他好過,我為了他連那樣的事都學了……”沈厭聲音哽咽,“我放不下,不要怪我了稚哥,我沒有愛他,我只是覺得自己很可憐,我想報復他……” 沈厭……哭了? 楊稚轉頭,當他看到沈厭眼角濕潤的淚之后就驚住了,他本能的就是握住沈厭的臉,他第一次見沈厭哭。 “cao,你哭什么?我開玩笑的,“楊稚當然不是在開玩笑,只是覺得沈厭這樣太反常了,他需要合理的解釋而已,雖然他承認自己是有點小小的懷疑,但現在都被沈厭的眼淚擊潰了,他哪兒見過沈厭流眼淚啊,心疼死了,他道:“我只是氣你干嘛不回我消息,我沒懷疑你倆有什么,笨啊你?!?/br> 真的是笨,他只是正在氣頭上,他都沒打算和沈厭分手,沈厭這么聰明看不出他只是在使性子嗎? “我只是顧慮太多了,我在他面前根本抬不起頭,稚哥,我沒敢接你的電話,我不敢……”他那么卑微的說:“對不起,對不起,不要生氣了,對不起稚哥?!?/br> “那你好好跟我說啊,大男人哭什么呀?”楊稚擦掉他的眼淚,他這才是跟沈厭鬧了一個小矛盾,竟然就把他嚇哭了,要不要這樣? 沈厭委屈道:“不是你說不想看到我在他面前卑微的嗎?我做不到,我只能瞞你……” “你是不是傻?”楊稚都不想說他了,“豬頭?!?/br> 心軟致命,這下直接連理由都不需要了,楊稚就是可憐他的男朋友流眼淚,他其實理解沈厭不可能因為他的話就能在紀澤陽面前抬起頭來,他當初說那些話也只是為了讓沈厭別把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算是一種寬慰而已,結果沈厭竟然就因為這個沒敢告訴他真相,還找這么多理由,你說他能不懷疑嗎? 楊稚沒法說他了,他從來就沒見過沈厭哭,現在二十幾歲的人哪兒那么容易哭,那都得是碰到了多大的傷口啊,楊稚寬慰他,“哭能解決什么問題?你都多大人了啊,還哭?” 楊稚抹著沈厭濕潤的眼睛,看來這個紀澤陽在沈厭心里還是一塊傷,碰一下都疼,他得用多長時間來治愈他的男朋友?他不想讓沈厭害怕這個人,楊稚喜歡的是在他面前陽光穩重的沈厭,不是二十幾歲還會哭鼻子的小鬼,他道:“我沒接你電話是生氣啊,我擔心你,你也不發消息回我一下,我心里不爽?!?/br> 沈厭握住他的手腕,心疼的說:“這個,也是因為我造成的嗎?” 這個時候不想弄哭他的小男友了,沈厭竟然會哭,楊稚發現新大陸似的,真怕如實說他還會感動的流眼淚,“不是,我跟人撞了,磕到的?!?/br> “怎么這么不小心?”沈厭抬起來,輕輕吻一下他的手腕,“保護好自己?!?/br> 楊稚點頭,圍在周遭的冷空氣化為 了溫熱,他們黏膩的抱在一起,楊稚道:“沈厭,不要一聲不吭的就消失了,我擔心你,你去哪里了都沒關系,但你要向我報平安啊,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在經歷什么?” 獨自面對小初戀,面對陰影,他該多怕?楊稚都不敢想象。 他不想讓他卑微,他是那么好一人。 “不會了,“沈厭答應他,緊緊擁抱著他,“不會了稚哥,再也不會讓稚哥擔心了?!?/br> 楊稚寬慰了不少。 一切說開了后,沈厭就送楊稚回去了,楊稚其實是脾氣作怪,說兩句好話就哄好了,不過是因為他心底還是相信沈厭的,但那脾氣也是夠嗆,差點堵的他沈厭都應不上來。 送回去楊稚,沈厭轉身就摸向自己的眼角,指尖留著的是一點水漬,他凝著自己的手指尖,抬起的雙眸里是射出一抹陰鷙。 江兆清給他來了電話。 “人勸好了嗎?” 沈厭轉著手指,那滴水珠已經消失,他聲音低低的,沉沉的,“勸是勸好了,就是他那聰明勁,媽的,真沒轍?!?/br> 江兆清哈哈笑了,“不是你自己沒安排好嗎?隨便找個理由堵住他就是了,你這一天不回人消息,肯定得弄出事?!?/br> 沈厭上車,摸摸嘴角,“怪我?我他媽就沒見過一個男人這么粘人的,他三天兩頭給我打電話,換你你有心思應付?” “那還真是夠嗆,”江兆清道:“不說了,來吧?!?/br> “等會,我先去趟醫院?!?/br> “紀澤陽?” “嗯哼,”沈厭笑瞇瞇:“他害怕看見我,我就讓他時時刻刻離不開我?!?/br> “魔鬼?!?/br> “我是?!鄙騾拻炝穗娫?,唇角帶著一絲笑意,他喜歡這個稱呼,很棒。 揉了揉指尖,那滴眼淚可真是諷刺,沈厭想想便覺得可笑。 奧斯卡有沒有覺得,欠他一座小金人? ※※※※※※※※※※※※※※※※※※※※ 稚哥:你他媽給我等死吧。 這本寵受,不虐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