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生病的大男孩是要被照顧的,楊稚躺在浴缸里,guntang的熱水燒的他皮膚通紅,他覺得很難受,不想洗澡,可渾身濕淋淋的更不舒服,楊稚只好乖乖的,沈厭在一邊盡職盡責。 目不斜視如君子,他打了泡沫在楊稚身上,手一寸寸滑過他的皮膚,楊稚百般膈應,“我自己……” “別動?!鄙騾挷唤o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別惹火稚哥?!?/br> 楊稚沒動。 他偏頭過去打量沈厭,浴室的燈光柔和,沈厭認真的給他洗著澡,一點不亂來,就好像他一點魅力都沒有,楊稚心里不是很舒服,但也不好意思說,就乖乖的靠著浴缸,他感到了沈厭的手順著他腰線向下。 他抓住了那只手。 沈厭抬眸看他,楊稚膚色燒紅,浴缸里水波蕩漾,因為沐浴露的問題攪混了水,看不見什么,氤氳的水霧,曖昧不清的氛圍,面面相覷之中,氣氛越發狂熱。 兩個人幾乎是本能的貼在了一起,沈厭按著他的后腦勺猛攻那張唇,冰涼和火熱的交纏,至死方休,接吻都是好手,換氣,技巧,誰都不輸,只看誰更急躁,更狂熱罷了。 沈厭吻的癡狂,楊稚的手搭在他后脖頸里,向自己推,他們兩個不知道誰在掌握主動權,熱水打濕了沈厭的脖子,從楊稚手上流進他后背里,滑下一道濕熱的痕跡。 激烈的吻糾纏了太久,最先敗下陣來的是病著的楊稚,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了,低頭下去,沈厭握住他的下巴,輕輕一勾,再次貼住那張發紅的唇。 “嗯……”楊稚呢喃一聲,配合他繼續接吻,但他有些受不住這個攻勢,“夠了……” “沒有這一說,”沈厭停下來,握著人的半張臉,抬起來,蜻蜓點水的一下,“只有我想不想放過你?!?/br> 楊稚抬眸,但見那雙如狼似虎的神色,他面頰就“咻”的紅了,放開了沈厭,有些累,有些羞澀的趴在浴缸邊,埋低了頭。 激烈的親吻后如果不做|愛該怎么收場? 這是個尷尬又現實的問題。 他們倆就是這樣,膈應的繼續著,直到把這熱水澡洗完。 被人伺候洗澡是舒服的,沈厭連衣服都不讓他自己穿,無微不至的照顧也會招來尷尬。 從浴室里出來楊稚脖子都燒紅了。 坐在凳子上,沈厭找了吹風機給他吹頭發,嗡嗡響的聲音多少蓋掉點他們之間的尷尬。 楊稚就靜靜的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越看臉越紅,越羞恥,他低了眸,又經不住誘惑,偷偷去打量沈厭,身后站著的人正好也在看他,那雙鷹眸一鎖,就把楊稚弄的更不好意思,瞥開了視線,沈厭一點兒都不想笑,臉色沉的嚇人。 欲|火中燒是個艱難的時期,他需要自己度過。 即使這樣也能做到心細,楊稚頭皮沒有被燙到一點兒,沈厭把吹風機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撥了撥他的頭發,剛洗完澡是一塊肥美的鮮rou,楊稚脖子和臉上的紅漸漸褪了,病弱的唇色和臉蛋越發清秀,頭發剛剛吹干,發絲一根根的,散亂著,不得不說,凌亂美也是一種美。 他嘴巴有點兒難受,摸了摸,估計會腫。 楊稚站起來,不說話又不太好,他道:“嗯……你,回去吧?!?/br> 開口就攆人,其實也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他覺得挺麻煩人了,這都不知道折騰到幾點了,沈厭也是人,也該累了。 沈厭不回話。 楊稚舔了舔牙齒,邁步到床邊,坐上去,現在最后悔的是在浴室里來那么一出,早知道不接吻了,弄的兩個人現在對視都不好意思。 心里默默嘆口氣,楊稚想去摸手機,可不知道放哪了,看一圈沒找到,他需要外界的事物緩解一下注意力,結果手機還沒找到,他先被人撲倒了。 沈厭兩步跨過來,按著他的肩就把人壓在了床上,單腿跪在楊稚身側,鎖著人,彎腰把唇貼在楊稚咫尺的距離。 “你干嘛……”楊稚被他嚇了一跳,有話不會好好說玩突然襲擊?他一把年紀了哪兒受得了這種折騰? “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干什么嗎?”沈厭手不老實,伸下去。 “嗯……”楊稚躬身不可抗力的低吟一聲。 “想進去?!鄙騾挻劫N著楊稚的臉。 楊稚漲紅了臉。 “可我也只能想想,”沈厭卑微道:“不想讓你病的越來越重了?!?/br> 沈厭趴下來,壓在楊稚身上,沉重的,讓他呼吸都要斟酌一下。 沈厭盯著那抹逐漸加深的紅,視線都移不開了,楊稚玩的再花,他發現有些事上他也真的夠純情,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家教?談過這么多女朋友,卻沒越過界,身體上的經驗不如他獵艷的手段,更配不上渣男的名號,這就是楊稚,那么一個純情,卻又被叫渣的人。 “稚哥,”沈厭笑了聲,掰回他的臉,楊稚不好意思的時候弄的眼睛有點紅,有點濕,看起來比較像哭,他摸了摸他的眼角,輕聲說:“以后第一時間告訴我好不好?” 楊稚沒張嘴,沒答應也沒否定。 沈厭貼他更近一點兒,“我吃醋你明白嗎?我心里不爽,我生氣,又不想對你發脾氣,我難受,我擔心你,你告訴我可以嗎?第一時間?!?/br> 又吃醋,他什么醋都吃,老師的也吃,父母的也吃,朋友的也吃,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吃。 沈厭到底是醋壇子做的還是醋壇子做的? 楊稚沒忍住,一下笑了,“你怎么老愛吃醋?” 吃醋還說出來,就像說人壞話的時候義正言辭,說聞淮是他的情敵,那么坦然,讓人懷疑他是個沒情商的,可楊稚卻喜歡他這樣,坦白的,有什么說什么的。 沈厭手握著楊稚的臉,自己伏起身子往他靠了靠,低頭看著他道:“因為太喜歡你了,不想讓別人接近你,誰都不想?!?/br> “太霸道了吧?!睏钪蓳崦哪?,笑瞇瞇的說。 “嗯,就是這樣,”沈厭埋進他脖子里,咬了一口,輕輕的,“稚哥,你真的想讓我回去嗎?” 楊稚抱住他的脖子,應道:“不想?!?/br> 沈厭笑了,刺激的他脖子癢癢的。 “口不對心?!?/br> “就是不想啊,”楊稚坦然道:“想讓你一直陪著我,一直陪著我,一直,一直?!?/br> 永不分開的那種陪著。 沈厭動了動腦袋,身體壓著人,房間里氣氛一片和諧,沒有第三者的事,只有他和他。 摸過被子來,沈厭怕把人凍著了,連同他自己一起裹進去,露在外面的腿糾纏,被子里的兩人糾纏,室內燈光明晃晃,亮的人沒法睜眼。 今天折騰的很晚,楊稚太累了,很快睡了,外面的雨也沒停,沈厭把被子給他裹好,輕手輕腳的下了樓。 他拿手電筒照了照客廳里的情況,找到開關,擺好手電筒的角度,做起了維修的活。 沒敢弄出太大動靜,倒是那狗沖他狂吠了兩聲,沈厭嫌狗太大聲,過去逗了逗,跟狗混熟,直到把燈修好,室內重新亮堂起來,一切才真正和諧。 貓兒餓的叫個不停,半夜里溜達來溜達去,沈厭就這么摸熟了岳母大人的家,他把貓喂了,給狗洗澡,一切做的順心順手。 “你還會修燈?”客廳里響起楊稚的聲音,沈厭回頭,見他站在樓梯口,看著他下來。 “你怎么起來了?”沈厭環顧一圈,拿沙發上的衣服給他,楊稚穿的太單薄,還發著燒,他不放心。 “聽見狗叫了?!睏钪刹辉敢獯┮路?,“不冷?!?/br> “穿上?!鄙騾挷唤o他拒絕的權利。 好吧……楊稚就接過來套上了。 沈厭才道:“我們家經常我一個人住,什么小毛病我都自己解決,這不算什么?!彼掷飫偡畔侣萁z刀。 “我就沒管過,都是我爸在修,”楊稚倒了熱水,遞給沈厭,“其實我什么也不會,特廢的一人?!?/br> 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那種。 沈厭接過水,沒喝,玻璃杯是溫熱的,他貼在掌心里暖手,“你不用會什么,以后我們的家我來管,何況在現在這個時代,靠什么不能活?” 是如此,乞討也能活,只要你拉的下那個臉。 兩個人靠在桌子邊,對著外面的大雨,聊起了未來。 “沈厭,你想過跟我一起有個家?”他問的小心翼翼。 沈厭道:“想,為什么不?” 楊稚笑了:“現在這個浮華的社會里,真真正正愿意安心下來的人沒有幾個,大家追求的東西各有不同,而我們不一樣,我們出生在別人的終點,我們沒有拼搏的精神和信念,反而就貪戀那點溫馨和穩定,想要有個家,那么簡單一樣?!?/br> 楊稚頓了頓,說道:“我其實不怕你嘲笑,我這輩子沒有任何的追求,父母至上,他們平平安安的,我過什么樣的生活都無所謂,就像你說的,靠什么不能活?所以除卻這個,我最希望的就是和另一個人組成穩定的家庭,扮演好在這個家庭里的角色,很簡單的一件事?!?/br> 倒不是想去求什么榮譽富貴,富貴他享受過了,托父母的福,穩定的家庭他也有,他無疑出生在一個健全和睦的家庭里,這已經足夠了,他完完全全沒有什么遠大抱負和理想,就是希望自己家的穩定和睦能夠延伸到未來他和另一半組成的家庭里。 “說這些是不是……為時過早?”但是控制不住,也不知道怎么就脫口而出了,濫情的夜,總是管不住滔滔不絕涌出的思緒和熱情,楊稚抵著桌子看外面的風雨,室內的安穩是一處避風港。 “不早,”就在他覺得自己太沖動的時候,旁邊的人開了口,沈厭轉頭,楊稚抬頭,二人對上視線,前者擲地有聲:“因為……這也是我希望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