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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張試卷對于廢寢忘食準備了大半個月的江瑜來說難度并不高,然而由于當中幾次身體不舒服得厲害了,江瑜的書寫速度急劇下降,加上他本身考試心態不好,被身體狀況一影響,整個人更是煩躁,直到交卷之后,江瑜有一道題完全沒有答。 那題他明明是會的! 江瑜用力地咬了下自己的下唇,強烈的不甘沖上大腦,激得他的太陽xue鼓鼓作痛。他在考場的廁所邊站了會兒,想到霍逸還在外面等自己,立馬用冷水澆了波自己的臉,往考場外走去。 霍逸已經叫好了車,正站在車邊打電話,不知道對面的人說了什么,他整張臉陰沉得可怕,身上散發著冷酷的氣息。 江瑜看見,腳步本能地停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霍逸,那樣子……讓他想起當初前任說要跟他分手時的情形。 江瑜緊張地握了下拳?;粢葑⒁獾浇こ鰜砹?,匆匆說了兩句后馬上掛了電話。他平復了下心里暴虐的情緒,恢復平時的樣子快步走向江瑜:“怎么不上車,站著冷不冷?” 霍逸看著江瑜,蹙眉:“怎么臉色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 他說著就想去摸江瑜的臉,手都抬了一半,又想起小王子碰不得,默默地把手收了回去。 江瑜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心里剛剛生起的那股緊張和恐懼頓時煙消云散了。 不一樣。 他怎么能把霍逸和那個人比呢? 就算他們的身高體格長相都有相似之處,但霍逸和那個人是完全不一樣的。拿霍逸和那個人作比較,根本就是對霍逸的侮辱。 有那么一瞬間,江瑜甚至想穿回兩個月之前把那個莫名其妙戴著有色眼鏡看霍逸的自己給拍醒。 江瑜搖搖頭:“我沒事。你怎么了嗎?” 霍逸愣了下:“我怎么了?” 江瑜小心翼翼地問:“你好像不太高興?” 霍逸意識到江瑜是在關心自己,一片陰氣的內心世界瞬間開出了嬌艷艷的小花朵,他看著江瑜擔憂的小臉,故意逗他:“是不高興,一個半小時沒見你,怪想的?!?/br> 江瑜:“……”又開始了! 霍逸忍笑,帶著江瑜上車,把一個充好電的熱水袋塞給他,看看他的樣子,心疼道:“剛考試的時候是不是又疼過了?” 江瑜點點頭,把充電熱水袋捂在自己肚子上。想到考試,神情又微微變了。 霍逸看在眼里,他沉默了會兒,道:“回去好好休息,今天下午有點事,沒法在醫院陪你了?!?/br> 江瑜:“你去吧,我用不著人陪的?!?/br> 霍逸對于江瑜的干脆十分不滿:“用不著?昨晚誰上廁所還要叫我一塊兒去的?” 江瑜:“那是你……” 那是你用痰盂來威脅我的! 小尾巴隱隱有炸毛的趨勢。 霍逸心情愉快,小王子就該這么活活潑潑的。 霍逸把江瑜送回醫院,叮囑江瑜不要著涼,多喝熱水,按時吃藥,一條順理下來,確認沒有遺漏之后才離開醫院。 當天晚上霍逸沒有回醫院,第二天早上是沈弦叫了車來代替霍逸來接江瑜出院的。 其實按霍逸的意思是想讓江瑜在醫院多住兩天觀察一下,但他知道江瑜心系學習,這個院恐怕住不安生,所以之前答應讓他今天就出院。 想想也不錯,由他親自觀察親自照顧,沒準還能隔空吃吃小王子的豆腐呢。 江瑜一上車,沈弦就從保溫袋里拿出一瓶熱騰騰的粥,插好吸管給他:“路上顛,這樣喝不會灑出來?!?/br> 江瑜受寵若驚:“謝謝?!?/br> 沈弦笑笑:“別謝,逸哥讓買的,他說你這兩天腸胃不好,先吃點粥委屈委屈,等你好了給你買你最喜歡的土豆絲餅?!?/br> 江瑜心里一暖,下意識地要問霍逸去哪兒了,但他現在除了跟霍逸,和別人說話還是有點卡殼。 沈弦心思剔透,知道江瑜想問什么,解釋:“他去幫你處理你中藥的事了?!?/br> 江瑜愣了愣。其實昨天他一個人在病房里也想了很多??荚嚂r那道會做卻因為身體狀況不好而沒做的題像一根刺一樣扎在他心里。 本來他可以做得更好,如果不是被人下了藥。 江瑜雖然有時候比較遲鈍,但并不傻,連續兩次考試的時候被人陷害,只要靜下心來細細理清這里頭的關竅…… 車停到學校的時候,關于這兩件事的始作俑者,江瑜心里已經隱隱有了猜想。 可他沒有證據?;粢菡f要處理,是要怎么處理? 江瑜心不在焉地跟著沈弦往教室走,兩人剛到門口,就聽見教室里鬧哄哄的。 崔昊罵罵咧咧地沖出來,一看到沈弦立馬撲上來:“臥槽弦弦你聽說了嗎?!逸哥把薛帆揍進醫院了,現在薛帆他媽鬧到校長室了,據說逸哥這次要受嚴重的紀律處分,沒準還要被退學!” 沈弦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突然響起東西掉地的聲音。地上撒著半杯還沒喝完的粥,原本捧著粥的人已經不見了。 江瑜大腦亂成一團,頂著還沒完全好透的身體,一口氣沖上六樓的校長室。停下來的那一刻,整個人一陣暈眩。 江瑜扶著旁邊的墻穩了穩,發現校長室的門正好開著,里面傳出聲音:“……他的行為已經嚴重違反了校規,更嚴重點是需要上升成刑事責任的,退學處分是必然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