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穿]拯救男配計劃_分節閱讀_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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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巧笑倩兮地腆著臉抬頭湊到他身邊,眼睛晶晶亮:“你是特意來救我的吧?” 樓迦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劍眉下細長的鳳眸微挑,腳步徐緩卻沒有停頓:“只是意外而已,別想太多了?!?/br> 溫如是抿著嘴偷笑,也不反駁,就這么乖巧柔順地被他的大手牽著往回走。 不管他是因為連翹的通風報信,還是因為見她沒有在固定的時間出現在陵香亭內,他來了,這就夠了。 哪怕樓迦若其實并不相信她的用心沒有一絲的歹意,哪怕他還在抗拒她的接近……只要在她可能會出事的時候,樓迦若肯主動出現在她的面前,幫她化解危機,她還有什么好不滿的呢。 來日方長,溫如是相信,總有一天樓迦若會正視她的真心。 兩人雙手相連,低垂的袍袖緊緊挨在一起,頗有幾分溫存纏‘綿的意味。 溫如是偏頭,得寸進尺:“迦若,以后就我們兩個過,你不要再納妃了好不好?” ☆、第60章 暴君的黑化危機八 ‘迦若,以后就我們兩個過,你不要再納妃了好不好?’溫如是柔軟嬌俏的語聲猶如尚在耳畔回響。 朱紅的殿堂,玄色的簾幕低垂,檀色的木質浮雕反射出蒙蒙的暗光,金色的流蘇懸墜,深棕的大片地毯,暗紅色的書案后坐著一身素白錦衣的樓迦若。 他執起擺放在案上的幾本奏折,一連三本,都是上書懇求新皇大選充實后宮的諫言。 好不好?當他期望他們之間只有彼此的時候,她棄之如敝履,而如今卻在盈盈翹首問他好不好——樓迦若唇角噙著一絲嘲諷,徐徐提筆,在末尾書下兩個朱紅的字,“準奏”。 納妃不只是為了延綿子嗣,也是身為一國之君必用的政‘治手段。 當初溫如是選擇投入太子懷抱的時候,事先會想不到這點嗎?樓迦若面色不顯地隨手將其放置到一邊。她又憑什么以為,自己會為了一個不守婦道的女子破例? 就因為他長達十年的寬容忍耐?——這個要求,太可笑了,特別是在她猙獰傷人的背叛之后。 他不是做不到,這個皇位本就是武力得來,再給他的暴虐多加上一筆也沒關系,但是,他不愿意。 樓迦若不愿意。 她此刻的柔順、溫情,此刻的依賴、遷就,遲早有一天會因為一無所得而褪去,樓迦若不想到了那個時候,再一次成為她可悲的棄子。 就這樣看著她演戲就好,沒有必要許下任何承諾,樓迦若垂下眼簾,默默換上一本新的奏折批示。 經過下午的那一番折騰,溫如是還是不幸中暑了。 當樓迦若接到消息的時候天色已晚,李公公恭順地立在堂下等待皇上的示意,樓迦若只是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就再沒有下文。 等到有條不紊地處理完手上的政務,樓迦若起身揉了揉手腕:“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隨侍在側的宦官躬身回道:“回皇上,已是亥時?!?/br> 亥時啊……溫如是這時應該已經睡下了,走到門邊的樓迦若往寢宮的方向邁了幾步,頓了頓,終是改變了主意:“擺架冷宮?!?/br> 高墻內的景色在月色的籠罩下,染上了一片朦朧昏黃的光,樓迦若閑徐徐穿過花香滿枝頭的前院,推開她臥室的房門,兩名宮女在一見到他的時候,便很有眼色地退到了門外。 溫如是喝了藥,又睡了一下午,已經沒有早先那般難受,此時正昏昏欲睡地偎在榻上。 “好些了嗎?”樓迦若斂裾在她榻邊坐下,抬手去探她額上的溫度。 溫如是不舒服,美目中淚光盈盈,望向他的眸光都帶著一絲脆弱:“不好……全身乏力,頭暈腦痛,惡心難受……迦若,我口渴?!?/br> 手底確實有些發燙,樓迦若見她面色異常地潮紅,便也和顏悅色地溫聲道:“朕給你倒杯水,喝了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起來就沒那么難受了?!?/br> 溫如是淚眼汪汪地看著他,分外乖覺地點點頭。 樓迦若起身去外間調了一杯淡鹽水,片刻之后又復進來,一手緩緩將她扶起半靠在自己胸前,將水遞到她的唇邊。 溫如是低頭小口小口地喝完,仰起粉臉望他,從那個角度只能看到他光潔的下巴。她輕輕拉著他的衣襟:“迦若,我睡不著,心悸得厲害?!?/br> 見她不似往日的精神,樓迦若禁不住也心軟了幾分。他換了個姿勢,靠在榻上雕花的隔板上,拉起溫如是的被子將她的肩頭蓋?。骸八?,等你睡著了我再走?!?/br> 難得樓迦若有待她如此溫柔的時候,溫如是趴在他的胸口,竟是舍不得入眠,卻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引他再多說幾句。 擁著她的樓迦若心情也很復雜。他本不打算來看她,中暑不算什么大事,太醫也說了,并不嚴重,只要喝了藥,過多一晚就無礙了,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來看一眼才放心得下。 這些日子以來,溫如是所作出的努力也不完全是無用功,至少在他想要將她拋之腦后的時候,溫如是笑容瀲滟的嬌軟神態總是會出現在他眼前,仿佛潤物無聲地牽扯著他的心扉。 見她可憐兮兮地窩在榻上,星眸含著一層朦朦朧朧的水霧望著自己,哪怕多半是裝出來的,樓迦若也忽然狠不下心就這么扔下她就走。 他抬手,遲疑地輕輕揉了揉她的黑發,長至及腰的烏發黑亮柔滑,潤滑如絲的質感停留在指腹久久不去,樓迦若低沉的聲調微如蚊吶,“睡吧?!?/br> 溫如是緩緩闔目,鼻息之間有淡淡的龍涎香,他的胸膛隨著音調微微震動,她微微往他懷中又縮了縮,唇角有淺淺的笑意:“迦若,你身上真好聞?!?/br> 樓迦若無言,只是用撫摸小狗的姿態拍了拍她的頭。 他們從未像今日這般親密貼近。 樓迦若素白的衣擺鋪散在榻上,溫如是中衣輕薄,靜靜地依偎在他懷里,她的錦被不止掩住了她的肩頭,也蓋住了樓迦若半身。 靜默的氣氛中蕩漾著似有似無的脈脈溫情。 夜色漸深,候在門外的隨侍不敢打擾,只能站直了身靠在門邊,瞇眼垂著腦袋打盹。 樓迦若動了動,側身輕輕將溫如是放倒在床鋪內,她濃密的睫毛微微抖動了一下,似乎是感到些許冷意,又往他的方向挨了過來。 樓迦若還沒來得及下榻,就被她又蹭到了腿上,溫如是枕著他的大腿,紅潤的櫻唇呢喃了幾聲又復平靜下來。 樓迦若垂眸,怔怔望著她安然的睡顏發起了呆。 如果都是假的,以她嬌蠻的品性必不會做到在夢中也能這么逼真,可是要說她是真心悔改,這個念頭就連樓迦若自己也不會相信…… 她的長發逶逶迤迤盤繞在他的腿間,就像是一匹上好的錦緞,在燈燭的映照下泛著柔潤的光澤。樓迦若微微嘆了口氣,傾身除去斜擱在榻外腳上的皂靴,回身和衣躺下。 他剛剛躺好,溫如是便似有所覺地挨了上來,像只小貓一樣軟軟地抬頭蹭到了他的頸邊,蔥白的纖指撫在他的胸口,柔嫩面頰在他頸窩蹭了蹭,然后才滿意地安靜下來。 樓迦若一動不動,半晌,終是緩緩抬手擁住了她。 溫如是這時已睡得昏天黑地,完全不知道身畔的男人心情有多么地復雜難明,待到第二日早晨醒來,樓迦若也早已經離開了,只是不知道是幾時走的。 她卷著被子在榻上滾了一圈,枕上似乎還留著他身上的絲絲殘香,溫如是彎起眉眼,揚聲叫連翹入內:“皇上是什么時候走的?” 連翹端著凈水,將帕子打濕擰干:“卯時就出門了,娘娘睡得太熟,就沒叫醒你?!边B翹忿忿地瞟了她一眼,就沒見過這樣的妃嬪,不說幫皇上更衣,連起身送一下都不曾,這樣下去也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時候才能搬出冷宮呢。 她怎么就跟了個這么沒有上進心的主子…… 溫如是倒不知道她在心里腹誹自己,只是徑自掰著手指數著卯時是幾點,然后憂愁地道了聲:“五點就起來了啊,當皇帝真可憐?!?/br> 連翹嘴角一抽,五點是什么她不清楚,但是娘娘說皇上可憐的話,她可是聽得明明白白。 睡醒了的溫如是心情非常不錯,在連翹的怒目而視之下連喝了三碗小米粥,然后吧嗒吧嗒嘴:“我還餓,再來點小菜吧?!?/br> 連翹:“……” 用過早膳的溫如是在院子里慢慢轉圈消食,準備過一盞茶的功夫再喝藥,另外一邊的樓迦若就沒那么悠閑了。 太上皇的整歲生辰就快到了,往年都是天下同賀,如今他這個皇位被樓迦若給奪了,要不要辦,該怎么辦?下面的人也沒個章程。宗正跪坐在下首的地毯上,也不敢抬起腦袋看皇上,他也不想來討嫌,但是皇室的家務事都在他的職權范圍內,他不問不行啊。 修長的指尖在面前的案幾上輕輕敲擊,手邊是昨夜批復后又收回來的奏折,樓迦若的視線瞟過那三本留中不發的奏折,沉吟了半晌,雖然他不打算勞民傷財地幫太上皇做壽,但在晟霄殿擺個家宴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