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頁
書迷正在閱讀:年下好黏人[娛樂圈]、[綜穿]拯救男配計劃、他又在撩年級第一了、撿了個豪門老男人之后、被學霸寵上天的日子、其實我是富二代、崽崽你去哪兒、校草總對我糾纏不休、帶資進組[娛樂圈]、盛世豪門之夫人又兇又萌
期間唐鈐來療養院看過唐岑,當時何休正好在和其他醫生討論唐岑的病情,等到他忙完回病房,剛上樓梯拐角就看見唐鈐慌慌張張推門出來,病房里還傳來摔東西的聲音。 何休一聽出事了,正要攔住唐鈐問個清楚,誰知他竟直接無視自己跑了出去,那背影看著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唐鈐跑得很快,何休沒去追他,直接上樓推開了病房的門。病房內一地狼藉,到處散落著玻璃碎片,唐岑仰頭靠坐在病床上,手搭在額頭上,擋住了大半張臉。 “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何休看不清唐岑臉上的表情,但他上下起伏的胸膛和未平息的抽噎聲告訴何休,他才哭過。 唐岑一直告訴何休,自己不愿意見唐鈐,不愿意和他說話,是因為他不想連累唐鈐,但實際上更多的還是因為害怕再被傷害。 何休沒說話,安靜地站在門口等唐岑平靜下來。 “有時候我總感覺…他是不是來看過我?!碧漆棺×顺橐?,放下了擋在臉上的手,露出了一雙哭紅了的眼睛。 何休感覺到唐岑已經冷靜下來,才走到他身旁問道:“那你想見他嗎?” “見不到了?!碧漆涡莸氖?,將頭靠在他的手背上,“他已經……不在了?!?/br> 那天晚上,何休在唐岑的病歷末尾加上了一行字:PTSD,創傷后應激綜合癥。他記錄下這一段時間里唐岑發病的所有癥狀,在隔天中午把唐鈐和唐岑的律師叫到了醫院。 唐鈐一直心不在焉,整個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何休沒問他昨天在病房里發生了什么,直接和唐岑的律師談起了唐岑的病情。 唐岑的律師一聽唐岑的病情加重,趕忙給自己的雇主打去了電話,等雇主接通了電話,邊按下免提邊問何休:“怎么回事?為什么現在又診斷出PTSD?” 律師為唐岑處理案件的事情,替他遞交證據,但雇傭他的并不是唐鈐,他的雇主和何休的委托人是同一位。給的價錢豐厚,卻要求他一定為唐岑洗脫罪名。 何休把連夜整理的資料拿給律師看,一邊向他和雇主解釋道:“很多精神類疾病最初都會被診斷為抑郁癥,有些病人三年都被診斷為重度抑郁,第四年又突然被診斷為雙向情感障礙,很難說是病情惡化還是原先就是如此,人的大腦很復雜,疾病也不是完全按著教科書寫的那樣發展?!?/br> “他的情況那么糟,應激癥狀這么明顯,早就該有心理準備的?!?/br> 何休這句話像是說給唐鈐聽的,又像是說給律師的雇主聽的。他敲著椅子扶手,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唐鈐和律師的反應。 唐鈐愣了一下,把頭低得更深了,這個反應不出何休意料,只是律師和雇主那邊也一直保持沉默。雇主沒說話,律師不詢問他的意思,反而把目光投向了唐鈐。 何休掃了一眼唐鈐,繼續說道:“不用管他,說錯話挨罵了,陸晟那邊呢?” 律師放下手里那幾頁紙,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不認罪,一口咬死是唐先生殺的人,他只是幫忙善后?!?/br> 何休不意外陸晟這么做,當著三個人的面毫不留情地嗤笑了一聲:“確實有精神病患者殺人沒有判刑的先例,陸晟估計是想把所有的罪都推到唐岑身上,不管唐岑怎么判,他最多落個從犯的罪名,說不定最后只是擔個監護不當的民事責任?!?/br> “他當人是傻子嗎?哥哥身上那么多傷,不是他弄的難道還是哥哥自己故意弄出來陷害他的?”一直在邊上默不作聲地唐鈐咬牙切齒地說著,緊握著的雙手因為過度用力而泛起的青白。 “唐岑現在還沒有完全洗脫罪名,他的傷情鑒定報告也很難證明全部都是陸晟做的,再加上患病以來一直有自殘的行為,他現在所說的每一個字就算是事實,恐怕也很難作為證言指控陸晟的罪名,我認為沒有必要再勉強他了?!?/br> 唐岑的情況很糟糕,何休害怕繼續問下去會把他逼瘋,他的委托人也已經全部掌握了所有想要知道的事情,他現在只剩下為唐岑治療這一項工作。 何休提出了解決的方法,但回答他的又是一陣沉默。 無盡的沉默挑起了何休心中的怒火,當著自己和律師的雇主的面,何休猛地拍了拍桌子,厲聲呵斥道:“你們到底有沒有找到其他證據?不要把所有事情都寄托在他身上,現在是死了三個人,接下來搞不好就變成四個了!” “我這里…有十幾份錄像……”一道沙啞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是一直沒出聲的那位雇主,他似乎有點被何休嚇到了,遲疑了好一會才繼續道:“存在之前壞掉的那臺手機里,前段時間修復數據的時候找到了,應該能證明陸晟非法拘禁和故意傷害?!?/br> 何休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忍了很久才沒有破口大罵,“我再給他做幾次心理疏導,如果不行,可能還是需要你過來一趟?!?/br> 得到雇主的答復,何休直接撇下他們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找其他醫生討論唐岑治療方案。 何休忙著唐岑的事情,沒注意到唐鈐后來又去了哪里,就算知道,他也沒空搭理這個不懂事的弟弟。 可沒等何休制定出新的治療方案,療養院又打來了電話,護士告訴何休,唐岑想見他。 像第一次唐岑主動提出見他一樣,何休扔下手里未完成的工作,急急忙忙趕回了療養院。他推開門,看到了靠坐在軟枕上的唐岑,很安靜,只是不再朝他露出淺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