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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你也是來看劉老師的畫作的???”就在顧彥身旁不遠處,守在安檢口的是個穿著棉衣的老大爺,大約今天美術館人實在是太少了,老大爺無聊,索性就和顧彥閑談起來。 顧彥將視線從海報上收回,對著老大爺笑了笑,“是啊,我是外地人,這幾天來A市出差,碰巧趕上劉老師的畫展,仰慕劉老師的畫作已久,今天終于有機會來畫展親自看看了?!?/br> “嘿又一個年輕人,剛才進去一對年輕小情侶,也說是劉老師的粉絲,劉老師的粉絲大多是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據說她這幾年火起來了,好多電影的宣傳海報都找她畫,連微博上的粉絲都有一百多萬,大概都是些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唉呀你們這些小年輕粉絲看她覺得是多么牛的人物,我們這些和她住在同一個院子里的老人就總覺得時間還沒有走多遠,覺得她就是院子里的小女孩?!?/br> 意識到這個老人大概會有關于劉皎皎的信息,顧彥一副來了興趣的樣子:“哦?您和劉老師住在同一個院子?” “可不是嘛?就同一棟樓,她住一層,我們住三層,我在美術館守安檢,她的畫室就在美術館附近,我們每天光上下班就能來回碰見好幾次?!?/br> “這么巧?” “誰說不是呢?劉老師父親去世得早,從小她就和母親一起生活,前幾年她母親也去世了,她就一個人住在畫室,偶爾回一回樓里的房子。我還記得小時候,她們家是她父親掌廚,她父親喜歡豬油不喜歡食用油,就隔一段時間就在屋里炸豬油,炸得滿樓道都飄著香,還大晚上的炸,這誰受得了,我們這些同一個樓道的鄰居見面都會說上他父親幾句——一直等到她父親去世了,樓里才不再聞見這種味道。劉老師的母親比較嚴肅,為人比較古板,當年高考填志愿的時候,據說死活都不同意劉老師填美術,但劉老師沒聽她媽的,堅持填了美術——得虧堅持了,不然哪有今天的劉老師,據說一副電影海報都能賣上百萬?!?/br> 顧彥笑了笑說,“心中有堅持的人才能有所成就?!?/br> 老大爺擺了擺手說,“我是不懂什么藝術啦,不過看著劉老師從一個單親家庭的小女孩長大,又一直畫到今天,覺得她這一路也不容易的?!?/br> “嗯一定的,活在這世間本來就不易?!鳖檹c了點頭,穿過安檢的電子門,指了指美術館的方向說道,“我這就進去看看,相信聽了您的話以后,這次一定能從她的畫中品出更多東西?!?/br> “嘿呀,快去快去?!崩洗鬆敵檹[擺手,顧彥點點頭,轉身走進美術館。 喻滄州趕到了鄭國強的公司,接待他的是鄭國強公司的一位經理,那人看起來三十多歲年紀,人很瘦,一見到喻滄州就熱情地與他握手示意,“您好您好,我是福地地產銷售部的主管,您叫我劉棟就好?!?/br> 喻滄州跟在劉棟身后,和他一起在沙發前坐下來,“劉棟你好,我是鄂江分局刑偵大隊喻滄州,我們的人之前和你聊過,我今天來主要是就鄭國強的案子就一些細節和你核實一下?!?/br> “好的,有什么您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彼贿呎f著一邊起身去到辦公室門邊,叫住正路過的一個女人,“唉小張,這里有客人來,麻煩倒兩杯水進來?!?/br> 喻滄州擺了擺手,“水就不用了,不用客套,我就問幾句話,問完就走?!?/br> “是這樣的,我們本來打算找鄭國強的弟弟鄭國華聊一聊,但是卻查到他已經出國了。昨天我們的人和你們聊的時候,你們說鄭國華這次去馬來西亞是因為公事?他是因為什么公事出的國?還有,他出國的行程是什么時候定下的?” 劉棟聽見喻滄州的問題雙手在膝蓋上握了握,臉上露出哀惋的神情,“鄭總出事我非常難過,也非常震驚,不過小鄭總這次去馬來西亞確實是因為公事——馬來西亞那邊有一個海外合同需要我們的人過去談,這是一個月前就已經定下的日程,機票也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買好了?!?/br> 喻滄州問道:“既然這樣,那最近鄭國強出事前的這一兩個星期之內,鄭國華和鄭國強他們有見面嗎?見面的時候有發生什么爭吵嗎?” “鄭總和小鄭總他們負責公司不同的業務,一般來說不是每天都會見面的,爭吵的話倒是沒有見到他們有什么爭吵,不過最近開會的時候鄭總和小鄭總碰到,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可能是真的有什么不合,不過至于為什么會不合,這就不是我們外人能知道原因的了?!?/br> 喻滄州點點頭,正要繼續問些什么,突然一陣叮鈴叮鈴的聲音響起來,喻滄州一邊打了個手勢示意劉棟稍等,一邊從褲兜里摸出手機接起電話:“喂蘇小小?!?/br> 蘇小小在電話那頭說道,“喂喻隊是我,剛才鄭國強的手機突然響了,是A大附屬醫院打來的電話,叮囑他去參加檢查。原來鄭國強一個月前在A大附屬醫院體檢被檢查出來胃癌早期,這恐怕也是促使他突然想到要該更改保險受益人的原因之一?!?/br> 喻滄州沒有多問,說了聲“好的,我知道了”就切斷了電話。 喻滄州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在了沙發前的茶幾上,卻沒有繼續再問劉棟問題。 喻滄州看著茶幾上已經黑屏的手機,腦海里卻開始回想起了鄭國強死前一周的通話記錄名單,保險公司,鄭國華,黎萱,還有一個什么人來著,劉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