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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導手里端著個搪瓷茶杯,看到溫糯白,“咦”了聲:“你臉怎么這么紅?” “???” 溫糯白下意識用手貼了貼臉,確實有點熱, 他看了眼左上角視頻鏡頭的自己, 確實帶了層薄紅。 “是不是太熱了?南城最近這溫度升的?!?/br> 王導瞅了眼,也沒在意更多。 “嗯, ”溫糯白轉了話題:“您說的要我配合的幾個重要宣發是哪個?” 和王導通完電話,溫糯白松了口氣。 腦子里空白了片刻,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抿著熱水坐在沙發上。 溫糯白剛簽進娛樂圈的時候,就遠遠見過郁寒一次,他剛進公司的時候,參加過那年的榮鼎集團的年會。 當晚酒會立場的時候,經紀人拉著他,往圈中心湊近,指了指,又酸有妒:“你看,那圈全是高層,中間那個,榮鼎的郁總,那氣勢,你要是能跟個,” 經紀人說著想到溫糯白不愛聽,閉了嘴。 溫糯白隔著人看了眼,中間的男人身姿筆挺站在那兒,和周圍的人氣場格格不入的冷,偏偏還能壓住,衣擺那兒的藍寶石在燈光下映得閃了下。 男人掃眼過來,沉冷,從溫糯白身上晃過,漫不經心的模樣。 這種人,溫糯白當時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招惹。 那會兒他怎么都沒想到,一年后,他會被郁寒的助理找上,然后簽下協約結婚的條款。 他那時缺錢,太缺了,逼到絕路,衡量再三,簽了約。 這是一場因為協約而起的關系。 溫糯白閉了閉眼,唇齒交接的感覺,清晰到他心臟還在有點緊地跳動。 他其實沒那么好的。 溫糯白知道自己恐懼親密關系,對于長期的親密行為,會出現應激反應,他真的不確定。 溫糯白往自己口袋里摸了摸,沒摸到金色懷表,在車上換外套的時候,被留在了外套里,沒帶下來。 做演員這行,有點不好。 演戲演多了有后遺癥,太入戲了,分不清現實與演戲的界限。 就像現在,溫糯白覺得不真實,剛才在包間里,不論是冰塊,還是郁寒近乎于咬著耳朵說的那句話,都不真實。 早上出門的時候,開了扇窗戶,晚風吹進來,帶著熱度。 溫糯白把頭埋進被子里。 今天晚上一定得先睡,不然等會兒就尷尬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溫糯白沖完澡后,閉著眼睛數貓迅速睡著了,早上再醒來的時候,郁寒已經不在床上。 溫糯白緩過情緒,窩在床上睜著眼發呆。 拿過手機登上了自己的作者號微博,這段時間他在劇組寫了幾個小故事,制成長圖發上去。 又過了會兒,溫糯白拿著手機用作者小號發了條微博:“如果有個你喊哥哥(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對你說要追求你,他對你很好,但是,你確實只是把他當很親密的人,這時候,答應嗎?” 又不是深夜,不少修仙女孩正在網上沖浪,看到這條微博,再看看發的人。 哦豁。 已知大大是男寫手,再知哥哥是男性,這是直接出柜了? 前排迅速被占領—— “當然是答應他啊[狗頭]” “要是喜歡,那就答應,如果只是不想破壞現有關系所以想答應,博主慎重” “啊啊啊啊糯米大大,你是我們的!” “親~密~關~系” “哥哥長,哥哥短,哥哥硬了你又不管[吃瓜]” 溫糯白看到這些,猛地按滅手機,是他高估自己粉絲的下限了。 過了會兒,又按開,紅著臉繼續看,還是有不少認真給建議的。 按頭讓他談,和讓他多思考下自己的想法的各占一半,也有不少調侃開玩笑的。 溫糯白想,他這么不確定,不論做什么選擇,都對郁寒不公平。 郁先生那么好。 溫糯白謝了評論的人,然后關了手機,磨磨蹭蹭下樓,郁寒處理公司的事,不在樓下,夏光趕緊對溫糯白招手,讓他來吃早餐。 今天是聚會的最后一天,一群人去泡了溫泉,溫糯白腿上有傷口,只能在池子旁伸腿感受下。 他暫時還想不到和郁寒說什么,郁寒也不知看出什么來,來他旁邊,遞了鮮橙汁和一個抹茶毛巾卷,第二次又拿了個水煮蛋來。 聚會當天晚上就各自回去,夏光還有好幾個郁寒的好友和溫糯白加上微信,揮手說下次再見。 當晚回到小院兒,還有一次藥要涂,溫糯白的傷口恢復得很不錯,他堅持要自己涂藥,郁寒就沒強求。 在院子里過日子是閑適的,家里添了只新貓,隔了這么多天,總算把這只小橘接到了院子里,溫糯白主業變成養貓,副業變成了給郁寒熬粥和煮一些湯水。 因為腿傷,加上沒合適的戲,溫糯白演戲變成兼職一樣。 夏天快到了,前院種的花逐漸抽枝茂盛,綠深紅濃,溫糯白經常抱著貓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就那么睡過去,醒來,臉上落了幾片葉子和花瓣都不知道。 這么過真的很舒服。 只除了,溫糯白除非必要,減少了和郁寒的接觸。 郁寒像是縱容了這種情況,不論是肢體動作還是言語的強勢。 不過溫糯白依舊覺得,自己像是被盯上的獵物,下一秒就會被按在爪下,徹底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