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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書雁也知道鳳城春和杜云歌的情分最深,說是情同母女也不足為過, 只看今晚坐在高堂之位上的唯一一個活人是鳳城春便能看出這點來了,便心甘情愿地接受了所有來自鳳城春的灌酒。 連一旁的夏夜霜都被她這股來者不拒的實誠給驚著了, 破天荒地給了薛書雁個好臉色:“等下給你調解酒藥?!?/br> 薛書雁伸手支著額頭,遙遙看向坐在人群里, 正在柔聲與來客交談的杜云歌,唇角竟然顯露出一點微微的笑意來: “多謝?!?/br> 鳳城春循著薛書雁的目光看過去,便看到了在那邊的杜云歌,不由得感嘆道:“時間真是過得飛快,總感覺比武招親大會好像還是昨天的事情呢, 看看,現在云歌已經是能獨當一面的人了?!?/br> 這舊賬不翻還好,一翻起來,夏夜霜就又想起了當時薛書雁那算得上是“監守自盜”的行為。 夏夜霜真是越想越覺得自己虧了,覺得自己當時可真是看走眼: 如果薛書雁對杜云歌半點意思也沒有的話, 按照她那個脾氣, 無論如何也不會在這么私人的事情上施以援手。 ——這么看來, 原來薛書雁從那么早開始, 就想要拱走她們的這顆好白菜了! 關鍵是在這么個局勢下,薛書雁竟然還真的能夠隱忍多年得償所愿,可真是讓人越想越氣。 夏夜霜當即就端起了離她最近的杯子,對薛書雁皮笑rou不笑道:“來來來,副門主,我也敬你一杯?!?/br> 薛書雁:??? 當晚薛書雁終于被杜云歌扶進去的時候,已經有些醉了。 灌酒的人們最后還是手下留情——畢竟要是真的讓人在新婚之夜醉得什么都做不成,那未免也太不是人能干得出來的事情了——加上薛書雁自己內力深厚,能夠化解部分酒意,所以哪怕她渾身都沾著酒氣,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也沒有醉到哪里去。 但是現在薛書雁的作風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真不愧是結婚了的人: 她明明能自己走,卻硬是要裝作完全醉成一灘的模樣,把自己掛在杜云歌的身上,任由杜云歌邊笑邊半抱半扶地把她帶進內室去。 如此心機的作風直看得負責收拾殘局的夏夜霜連連搖頭,笑罵道:“這家伙,成何體統!” 鳳城春笑道:“你不也很開心嗎?” 夏夜霜終于點了點頭:“嗯?!?/br> “你也有些醉了?!兵P城春細細端詳了下夏夜霜的臉色,便知道究竟,便往四下里看了看,問道:“云歸呢?趕緊過來,送你夏姐回去?!?/br> 說來也奇怪,誰也不知道秋云歸之前在哪里。這姑娘的存在感那叫一個低,最多就讓人有個“很溫和很好相處”的大致感覺;哪怕是在這樣的大喜場合里,也很少能夠見到她本人的影子。 雖然該做的事情一樣也不會落下,終歸還是沒有辦法在人們的心里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可如果有什么大事需要她的時候,只要叫上一聲,她就能相當迅速地趕過來,也算是十分妥帖穩當的人了。 這不,鳳城春剛叫了聲,秋云歸便悄無聲息地把半醉了的夏夜霜接到自己懷里,誰都沒搞懂這姑娘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饒是鳳城春也被嚇了一大跳,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天爺.” 夏夜霜掙了好幾次,也終究沒能把自己成功地撐起來,索性干脆便放棄了掙扎,靠在秋云歸的半邊胳膊上,問道:“春姐你呢?你也喝了不少,要不一起回去?別一不小心醉后磕著絆著了,說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死?!?/br> “都是自家人,怕什么,橫豎丟臉丟不到外面去?!兵P城春也笑道: “我去看看風景?!?/br> 最后秋云歸扶著夏夜霜走了,方才還熱熱鬧鬧的堂內眼下只有一屋的狼藉,幾個侍女在那里收拾打掃。 她們的動作很輕,只能偶爾聽到一點瓷器碰撞的聲音,除此之外,半點別的聲響也無,在這殘留的紅燭映照之下,愈發顯得夜色更加寂寥了。 鳳城春往外走的時候,這才看見了坐在角落里,一言不發地看著面前那只酒杯的云暗雪:“云妹?難不成你也喝醉了,需要找人把你送回去?要我搭把手嗎?” 云暗雪卻沒有立時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定定地看著面前的那杯幾乎分毫未動的酒。 人人皆知妙音門的冬護法素來自持得很,像是痛飲到爛醉這種事情,從來都是與她絕緣的;哪怕在自家門主大婚之日的喜宴上,也不過是將這數十年的佳釀略一沾唇便放下了。 周圍人都知道薛書雁的性子就是從這位云家遺孤的身上學到十成十的,還真就沒人敢去灌云暗雪的酒,因此到頭來,她竟成了這里最后一位完全清醒著的人。只不過她剛才一直都雙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鳳城春這一出聲,終于把云暗雪從自己的世界里拽了出來。她似乎這才反應過來,一切都結束了: 新人已被送入洞房,等再次見到她們,便是明日的事情了;前來赴宴的賓客大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自然不會做出鬧洞房這種讓人困窘的事情,便也陸陸續續離去;負責收拾打掃的侍女們也都要做完活兒了,夏夜霜和秋云歸方才互相攙扶著對方離開。 在這滿室的寂靜里,在狼藉的杯盤簇擁下,在幢幢的燭影中,云暗雪緩緩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對鳳城春遙遙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