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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屈辱! 這個匈奴人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吃掉,衛初宴盯著看了一會兒,心中沒有太大的波瀾。這個人看起來兇悍,然而,卻遠遠沒有陛下發怒時恐怖,她既然連陛下都能面對,此時又如何會畏懼這個人呢? “別瞪我,我只會想挖了你的眼睛?!?/br> 輕笑一聲,盡量使自己顯得冷酷一點,衛初宴平靜地說道。她其實做不來這樣的事情,但是不耽誤她威脅這個人,刑訊逼供是為下,攻心為上,她先一語道破這個人的身份,再表現出冷酷殘忍的樣子來,對方只要不是鐵人,都該顫一顫了。 果真,隨著衛初宴的這句威脅出口,左寒兒頓時縮緊了瞳孔,還真的把眼睛轉過去了。她的身體好,又是生在草原上、長在草原上的,對雪山的苦寒再適應不過了,這里的寒冷令衛初宴不斷咳嗽、要靠近火堆才感到舒服,而左寒兒被冰冷的鎖鏈捆在這里丟了半夜,卻也沒有發過一次顫,但是剛剛衛初宴的話,卻令她實打實地感覺到了一股可怕的寒意。 “這樣才好嘛?!币娝浟?,衛初宴知道她入套了,便又慢慢地道:“說真的,我很好奇你是匈奴的什么將軍,不過應該不差吧?我記得你是領了騎兵騎馬追上來的。騎兵,匈奴中也少吧,少而精貴,你又是領頭的……你是匈奴的大將?” 她坐在火堆旁,靠近洞口的位置,月光恰巧傾瀉在這個地方,銀白純潔,如同雪輝,映照在她身上,令她美得不似凡人,愈發像是雪蓮的化身。左寒兒卻完全感覺不到衛初宴的美,她只覺得一陣陣地發寒,這個人太聰明了,如果齊人都這般聰明的話,那么她們的這場仗便不必打了。 這一刻,左寒兒后悔起來,她后悔來追擊這個齊人,更后悔人帶少了。然而當時的她氣勢洶洶,自信滿滿地以為這樣一個需要在剛交戰時便由人掩護退走的人是手到擒來的,又仗著身份未暴露而率人往這邊沖,還自得于那些傻子被拖在了戰場上,卻沒料到,這是一塊如此難啃的骨頭!呸!簡直是石頭! 然而,世界上本就沒有后悔藥可吃,縱然懊悔,左寒兒還是要面對這個可怕的敵人。她仍然一言不發,因她發現這個人從蛛絲馬跡中便可推出真相的大概,這種時候便是多說多錯的,她雖沒那么聰明,然而也知道,沉默是金的道理。 她并非不聰明,否則單憑武力不能讓她統領一軍,若她真的不聰明,她也不會一眼便看出衛初宴身份的不簡單。然而,很可惜,她遇上的是衛初宴。 “你還是不說話,好吧,這也沒關系。天很快就要亮了,四周沒有動靜,無論是我的援軍、還是你的手下好像都沒有追來。這很好,我可以繼續帶著你往北走?!币娦倥巳匀槐3殖聊?,衛初宴也不著急,她靠在火堆旁的巖壁上,淡淡地說著話,清楚明白地告訴左寒兒,她不會有援軍到達。 左寒兒的確被她說的有些心冷,脫口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只是個小兵,想要立功所以沖的最前,這也有錯嗎?” 開口了。 衛初宴眼底有了笑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反駁她,只道:“從這里去齊軍的營地,好像還有幾百里?!?/br> 她知道的事情,左寒兒自然更清楚,她們本來便是打算去主戰場增援的,然而路上遇上了左軍的殘軍潰部,得知了這一事情后,她們便當機立斷來追這支敵軍了,當時左寒兒只覺得左軍沒有匈奴人的骨頭,不僅連大都尉都被人暗殺了,還沒能在之后的遭遇戰中取得勝利,實在丟人的緊!她率軍追來,便是為了一雪前恥、也為沮喪的左軍注入一些力量。 現在看來,她自己都快折在這里了。 該死,這個齊人究竟是自哪里冒出來的!齊軍的將領她都有研究,便連那個殺了左軍大都尉的小兵唐棠,她也聽聞過,知其是唐家的人,來戰場上戴罪立功的,對她能做到這一點并不很意外,卻不知道齊軍還有這么一位厲害的人物。 從前明明聞所未聞。 “這幾百里路途中,我的干糧只堪堪夠我一個人吃的?!毙l初宴道。 “我的馬兒,我有時也需要騎,畢竟路途太遠,而我又比較虛弱?!毙l初宴又道。 虛弱?虛弱還能那樣與她打斗!左寒兒在心中暗暗啐了一口,恨極了眼前這個裝柔軟的女子,她卻不知道,若不是絕品的資質在那里擺著,衛初宴的確不能險勝于她,她也不知道,若不是多年以前齊文帝的那一次出手,此時的她恐怕都碰不到衛初宴的衣角。 該說的都說的差不多了,衛初宴慢吞吞地挪過去,蹲在左寒兒眼前,將手覆在她的脖頸,細細地、慢條斯理地摩挲:“你只是一個急于立功的小兵,那我帶著你作甚?帶你來分我的干糧、來拖慢我的進度的嗎?” 一直在烤火,女人的手指其實是很暖和的,然而當那手指碰到左寒兒時,左寒兒卻寒毛直豎,不住地往一邊縮。 自然是躲不開的。 衛初宴沖她溫溫柔柔地笑:“你說是不是?” 左寒兒干咽一下,此時的目光,儼然是在看什么鬼神了。 衛初宴又道:“還有啊,你聽說過沒有,齊軍也是看人頭來論功行賞的,說起來,這還是從你們匈奴這里學來的。我不信你是個小兵,但我也沒有那么多的耐心等你招供,也不想浪費我的精力對你逼供,你說,若你是個將軍,齊軍里可有認得你的人?齊軍里沒有的話,匈奴人認不認得呢?我把你的腦袋帶去,掛在戰場前,你說,會不會有人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