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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初宴她們行至腰,前方路便愈發難行,馬兒跑不動了,只一步一步沿著覆雪的小道往上攀登。衛初宴幾乎半趴在馬上,緊緊抱住了馬兒的脖子,才不至于從馬上摔下去。山上不僅陡峭,也寒風凜冽,這樣行了不多時,衛初宴便覺手腳都僵硬了,她馬上意識到這樣不行,便喚了人來,攙扶她下了馬,駐了根旁邊砍下的木棍往山上走。 她身上有傷,又剛從高燒中緩過來,小隊顧忌著她的身體,也走的不快,這樣沒走出多遠,左寒兒便率人追了上來,她們的馬匹也不行了,在這樣高的雪山上,沒有馬兒還能奔跑,好在已見到了目標,左寒兒她們下了馬,朝著衛初宴一行人逼近,短兵相接! 殘陽如火。 “護住大人!” 此時,圍繞在衛初宴身邊的大多是她自長安帶來的那些護衛,這些人俱都是大內高手,從始至終沒怎么離開過衛初宴身邊,這也是衛初宴此行最大的安全倚仗。但戰場無情,兵峰如潮,前夜的那場戰斗中,便是這些武藝高強的,也多多少少掛了彩,此時雖然都還能作戰,然而確實是比不上巔峰時期的。 正巧,左寒兒的騎兵也都不是善茬,雙方斗了個勢均力敵,左寒兒持一根沉重的鋼鞭,一路如箭一般沖殺進來,她應是上品資質,力大無窮,許多人一架上她的鋼鞭,便被壓的難以喘息,她就這樣沖殺進來,直朝著衛初宴而來,衛初宴咬牙,上去迎戰,她的力氣不至于輸給左寒兒,然而她沒有對付這樣的敵人的經驗,一交手,手臂便被震了個半麻,連帶著后腰的傷口也疼了起來,衣衫濡濕了一片,她白牙緊咬,心弦緊繃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應付,兩人殺了數十個來回,左寒兒雖兇悍,然而衛初宴勝在身姿輕盈、反應也迅速,吃過一次虧便不再去硬擋左寒兒,只憑一把短劍也堪堪抵擋住了,甚至有幾次都差點刺入了對方的rou里。 被這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大齊女人擺了幾道,左寒兒也歇下了大意的心思,她原本看這個人像個文官,又要靠人掩護、率先逃走,心想應該是個好拿的,交手之后,她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這人看起來武力不高、出招也生疏,然而每每都能躲開她的殺招,甚至還能伺機反擊,真是個不可小覷的對手! “你是齊人?” 混戰中,左寒兒冷冷地道。雖是問句,但其實用的是肯定的語氣。黑發黑眸,柔弱中泛著文氣,這個面容蒼白的病秧子從體態還是氣質上,都像極了齊人。 不,她就是齊人!她們這些人,說的也是齊話。 對于匈奴語,衛初宴聽得懂個大概,她要來完成陛下的密令,一路上自然做足了功夫,原本是只苦學了西疆諸國的通用語的,然而因為在西疆時確定了要率盟軍前往奴馬草原與齊軍來個兩面夾擊,因此也學了些匈奴語,她先前能夠在戰場上迎敵,除了自己本身的資質以及過去所學之外,也有這一路上與雪繡春等將領們討教的成果,如今看來,這些倒都用上了。 雖然聽懂了,然而衛初宴沒有回答左寒兒的話,她在一處大石旁停下,警惕地盯著左寒兒,做出了防御的姿態,左寒兒也不在乎她有沒有回答,此時愈發肯定這是條大魚,怎么也不可能放過的,遂吹了幾聲響哨,想要召集部下一同將她拿下。收到了命令,那些騎兵一瞬間瘋狂起來,集中、砍殺,竟將衛初宴的護衛們逼退了數步,然而也只是到此為止了,護衛們也匯集起來,森然抗敵,還用上了飛鏢與毒粉等手段,倒是將場面又控制住了。氣氛一時膠著,左寒兒的騎兵援助不了她,而衛初宴的護衛們也分身乏術,山腰上分出了兩個戰場,激烈的砍殺中,不時有人跌落山底,墜入云端不見了,只余死前的凄慘喊叫。 “陛下……初宴若是死在了這里,您交給臣的任務,也完成了一半了?!?/br> 每一劍每一鞭皆是搏命的招數,激烈的拼殺間,衛初宴愈發感到力不從心。她已很疲憊了,先前所流失的血液并未補回,身上的傷口又愈發疼痛,仿佛每一次行動都有一只猛獸在她后腰啃咬著她的血rou一般。她能忍受這樣的疼痛,原先在湖中被刺殺時,她便被穿透過血rou了,然而流失的氣力卻令她十分難受,好在資質極好,她還能強撐,可她畢竟不是個擅武的人,對付刺客與小兵夠了,對付左寒兒這樣的匈奴將領卻還勉強,又是幾十次的來回,衛初宴的喘息愈發的粗重,左寒兒卻愈戰愈勇,甚至于對她都有了欣賞的眼神,看那樣子,還想再探討一番。 到底是個半絕品資質的人,絕境之中,衛初宴每每都能爆發出來,久而久之,左寒兒發現,雖然這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的,仿佛隨便一擊就要倒地,然而數十招過去,她卻還穩穩當當地站著,真是怪異極了! 這人到底是什么路數?這么難纏! 她們在山腰上打斗,山腳下,前來增援衛初宴的盟軍也被追來保護統帥的匈奴人拖住了,山腰上、山腳下、開闊的草原上,分成了三個戰場,燃燒著的夕陽下,血比夕陽還要艷麗,四處都人頭攢動,四處都斗得你死我活。 漸漸地,山腰上的喊殺聲小了,騎兵與護衛俱消耗的差不多了,還是有一兩個護衛離開了戰圈,前來保護衛初宴的,衛初宴與他二人聯手,在左寒兒使鞭的右臂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迫使女將換了左手揮鞭。雖然不是慣用的手,然而這個人力大無窮,將鋼鞭舞得生風,最后硬是殺了那兩個護衛,于是,山腰上便只剩下衛初宴和左寒兒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