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書迷正在閱讀:何觸馮生、重臨巔峰之冠軍之路、巨沙雕的藍朋友、古董鑒定商[未來]、卿本佳人,奈何妖孽[重生]、異界之學徒巫妖和步行騎士、書山有路、師姐說她非我不娶、[綜]被迫多戲型女子、芳心縱火犯[穿書]
沒了太后監朝,帝王身上的枷鎖又去了一條,但也意味著她的依仗少了。早先的時候,有恃功而驕的臣子私下里使了絆子,想要看初初親征的帝王的笑話,然而趙寂處理的滴水不漏,反而借著這個將了臣子一軍,手段之雷霆,比之太后猶有過之。如今敢在明面上與皇帝對著干的人便少了,雖然暗地里仍然盤根錯節,但是趙寂的確已開始顯露出她身為齊帝的威嚴來,平日里上朝理政時,不發言還好,一開口,被點到的臣子都有些心顫。 太卜令暗暗叫苦,面上則恭敬道:“陛下,天時多變,一年不同于一年。今年的吉時較晚,一直到了本月十八才是行吉禮的好日子,且今年開春晚,融雪慢,這時春耕正好?!?/br> 這就是說,并未耽擱春耕了。 趙寂端坐在王位上,看著太倉令,倒是想起一件事來。 幾月之前,似乎太卜便遞上過籍田禮的相關奏章,上邊是說,二月初宜行禮。彼時太后未仙逝,趙寂是點了頭的,可真的到了二月的時候,國喪開始了,她忙著料理母后的后事,這一類的“小事”,自然是有多遠踢多遠的。 也難為這太卜令了,不敢說先前的時辰已由帝王點過頭,也不敢再提起先太后,硬生生找了個理由出來。 即是這樣,那便不追究了。 趙寂收回目光,太卜令感覺到此前一直壓在身上的大山移開,不由松了口氣,這時趙寂道:“既然已到了三月,今年的籍田禮便也免了吧。讓他們該耕種便耕種了,莫誤了良時?!?/br> 兒時經歷過大旱,趙寂深知糧食的重要性,方才因太卜的話而不喜,便是覺得耽誤了農時,太卜既然敢保證春耕時辰未過,趙寂便放過他。只是也沒有心思再去行吉禮了,籍田禮不是件小事,又要出宮的,也許來回要折騰幾日,她才剛剛送了母后入陵,私下里又與衛初宴發生了不愉快,這時并不想出宮。 太史公卻在此時出聲了:“陛下,籍田禮已免了一年,今年再免,實在不妥。況且您自即位以后,還未行過此吉禮,如今既然還有吉時,不若還是再考慮一番。陛下天佑,若行籍田禮,使誠意上達神明,我大齊便能風調雨順?!?/br> 因為太史公的話,趙寂認真了一些。 太史公年五十,資歷老,曾經教導過身為皇女的趙寂,從始至終都是趙寂派,對于他的話,趙寂是愿意聽的。 她沉思了一番,點頭應了:“既然這樣,便讓他們準備好。太卜,是本月十八嗎?” 太卜令連忙稱是。 “可?!?/br> 趙寂淡淡道了句,想到籍田禮的象征意義以及對鞏固她地位的好處,又問道:“對了,主管籍田禮的籍田令呢?讓他來詳細述說?!?/br> “回陛下,籍田令應當在廣場候著?!备咩宥髟谏砗笄那恼f了句,而后差人去請了。 嚴格來說,籍田令是沒有進入內殿的資格的。每次上朝,都是和小官們站在廣場上,莫說瞻仰帝王天顏了,即便是帝王的聲音也聽不到。 一層層的傳遞之后,過來的只有傳話太監的聲音而已。 這一次也是這樣,衛初宴本以為這次和以前一樣都是過來站夠了時辰便回官署,卻忽然有太監匆匆跑過來,問了幾個人后,徑直往她這邊跑來:“您是籍田令吧?” 衛初宴點點頭,太監長舒一口氣:“那便對了。陛下傳您去細說籍田禮的事情,您可能答上?” 答不答得上,都是要去的。 衛初宴再次點頭,清雋的臉蛋沐浴在朝陽中,顯出一種不屬于人間的美來。她穿了一身官袍,衣料柔順地貼合在窈窕有致的身體上,身形纖弱高挑,唇色粉嫩、膚色極白,眉眼則最為溫柔,站在人群中,極其的打眼。 否則太監也不會忽然生出好心,還叮囑了她幾句。 但是那些叮囑在衛初宴入了大殿以后便離她而去了,在見到那位神秘的新帝時,她的瞳孔忽然緊縮! 趙、趙姑娘? 衛初宴心中的某一塊地方轟然倒塌,腦中嗡鳴起來。 第21章 罪人 “我不喜歡你?!?/br> 她是陛下啊……誰敢奢求陛下的喜歡。 “不知者無畏,不知者無罪?!?/br> 還真是……無畏。 “我日后,會妻妾成群?!?/br> 帝王后宮三千,一個“妻妾成群”其實還說輕了! “我母親去世了?!?/br> 原來如此……竟是如此! 議事大殿內,朝臣整齊佇立,衛初宴站在群臣之間空出來的那個地方,怔怔看著王座上的那名年輕女子。和以前任何一次的見面都不一樣,趙姑娘——不,應該說是陛下了——她穿著帝王冕服,一身黑,袍子上鳳凰展翅高飛,紫色的冕冠,不同于祭祀時的隆重,是有些輕便簡易的款式,將她的長發束起,使她整個人顯得嚴肅整潔,高高在上。 就連表情也是冷凝的,是多出私下數倍的冷漠。 這才是真正的她。 那么一瞬間,衛初宴心中劃過這樣的想法。 直視天顏是重罪,衛初宴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皇帝的,然而皇帝身邊的中常侍并未出言呵斥,朝臣也就沒有發現異常。 而高沐恩也是進退兩難。 不是說衛初宴入仕之后是坐了太倉令嗎,怎么如今竟成了籍田令?她還抬頭了,那便是看到了陛下,陛下先前刻意隱瞞身份,到現在,也被揭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