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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看向木箱子,還是軟了口吻:“婚紗是許阿姨臨走之前訂的,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處理?!?/br> 葉晚靠在墻上,神色平靜地注視著她,然后輕聲道:“我也是在跟你談正事。白恬,你真的舍得這一切嗎?其實你也不確定吧?” “往前一步就是萬劫不復……” 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在白恬的面前。 “這樣的結果,如果當時你沒有喝酒,你還會選嗎?” 白恬看著她的眼睛,心底卻沒有絲毫意外的感覺。 她終于還是問出口了。 將主導權拋出來,將自尊心也攤開,徹底面對這一個她們保持緘默已久的問題。 白恬慢慢后退了一步。 她放下環抱在胸前的雙臂,垂下頭,就如過去的每一次那樣,誠實地回答:“不會?!?/br> 葉晚抿著唇,緩緩點了點頭。 “能讓品性高潔的白老師為我入地獄,我何德何能啊?!?/br> “雖然只是趁人之危,但我也賺了?!?/br> 她繞過站在原地的人,拿起沙發上的手機,轉身走向玄關。 白恬垂著頭,一直到大門開了又關上,才回過神來,徑直走向浴室。 洗漱的時間已經比平日里晚了許多,白恬將頭發吹干,穿著睡衣走出來,關掉了所有的燈。 茶幾上,兩份同一品牌的月餅禮盒無人問津。 臥室里一片漆黑,她摸索著走到床邊,指尖不小心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時,柔和的燈光立刻出現,照亮了床頭。與此同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燈光中響起:“晚安?!?/br> 白恬看著燈光頓了頓,掀開被子上了床之后,將自己裹成一團,背對著那盞向日葵模樣的臺燈。 “晚安?!彼÷晫λf。 比預料到的結果更惹人傷懷的,是預料之下卻還抱有期待。 葉晚濕著頭發從浴室里走出來,徑直到廚房里拉開了冰箱,拿出一瓶酒。 雖然現在她有點討厭酒這個東西,可今夜無法清醒著入眠。 租金便宜的小房子稍顯擁擠,但唯一的優點是有一個可以吹風的陽臺。 葉晚披著一件長衫,靠在陽臺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夜已經深了,月光卻還敞亮,灑下來讓人覺得刺眼。 她舉起酒瓶,對著虛空點了點,不知是在敬誰。 “自討沒趣?!?/br> 低聲念叨了一句,葉晚轉回身走進了屋。 書房里還有一大堆等著她解決的事情,葉晚看了一眼時間,直接拿著酒推開了書房的門。 新鮮出爐的證書擺在桌上,她摸了摸,將它放到一旁,然后坐了下來。 人在朝夕相處的人面前,是藏不住秘密的。 無論是她,還是葉黎。 她很好奇,他需要多明確的證據,才肯相信。 無論多明確都可以,反正這場偽善的戲碼她已經演膩了。 中秋節假期的最后一天,商場依然是人山人海熱火朝天。 劉然帶著一副痞里痞氣的墨鏡,走在白恬的前面,時不時停下來等她跟上。 “你慢吞吞的干啥呢,趕不上了要?!?/br> 白恬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跟在他后面,有些不耐地說:“趕不上就不看了?!?/br> 劉然瞪著她,“我費了多大勁買的票啊?!?/br> “一個聽都沒聽過的團體演出,票還會買不到?”白恬覺得他又在夸大其詞。 “你懂個屁啊,這是48系偶像,粉絲很多的?!?/br> 白恬給了他一個茫然的眼神。 “算了,你一老年人,我跟你說半個字都浪費?!?/br> 劉然領著她穿過商場,繞了一大圈,才進了一家地下劇場。 “你最好是有正當理由帶我來這種地方?!卑滋裨趧⑷簧砗笳f了一句,下一秒就被他拽著進了場。 白恬在這一刻領會到了什么是震耳欲聾。 rou眼可見的每一個人形生物都在聲嘶力竭喊著,白恬一個字兒也沒聽清,她掉頭就走,生怕下一秒自己的耳膜就炸了。 劉然趕緊拉住她,“你可別忘了是你托我幫忙的?!彼谒叴舐曊f。 白恬被他拉著往前擠了擠,周遭拿著熒光棒的年輕人里男男女女都有,比例不分上下,她頂著快要掀翻屋頂的聲音,被劉然拉著靠近了舞臺。 這會兒,臺上唱唱跳跳的一大群人總算是能勉強看清楚長什么樣了。 白恬捂著耳朵掃了一眼,好像看見了一個有點眼熟的面孔。她將視線再次投放過去,卻好巧不巧對上了那個人看過來的目光。 下一秒,正在唱歌的少女表情變得驚慌起來。 白恬的表情也冷了下來。 “賀曉蕓!” 連妝都沒卸的小姑娘跑得飛快,白恬緊緊追在后面,跟著她在安全通道的樓梯上跑了一層又一層。 在辦公室里久坐不動的體質哪里比得上青春期孩子,白恬跑得氣喘連連,眼看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她只能喊道:“老師知道你遇到了麻煩,我會幫你的!你相信我!停下來我們好好談一談!” 跑在上面的人似乎遲疑了一下,卻還是沒有停下來。 空曠的樓道里只剩下兩個人追逐的腳步聲,而賀曉蕓還在往上面跑,即將跑到頂樓的天臺上,白恬心一橫,連忙大喊一聲:“俱樂部!” 上面的腳步聲終于停了下來,白恬加快腳步追過去,喘著粗氣抵達了最后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