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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然看了她一眼,想問一句,卻又被一群人拉著繼續喝。 白恬倒也不是生氣了,她知道劉然是想讓她放松一下,只是她今天真的不想喝酒。 ——她雖然喜歡喝酒,但酒量一言難盡。 跟服務生問了洗手間的方向后,白恬忍著翻涌的酒氣,鉆進洗手間里洗臉。 雖然只是一小杯白酒,但跟啤酒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白恬的臉立刻燒了起來,開始發燙。 她不停地接水洗臉,企圖物理降溫,但效果甚微。 包里的手機震了震,白恬起身抽了張紙擦干手,然后掏出手機點開。 是葉黎發來的消息。 他問她幾點回家,又叮囑了幾句叫她玩得開心點,注意安全。 白恬看著屏幕,久久沒能回神。 左胸口悶得難受,她俯下身撐在洗手池邊,大口大口地深呼吸著,缺氧的窒息感卻越來越重。 熟悉的眩暈感卷進大腦神經里,白恬撐起身來,又接了一點水打在臉上。 她想自己只是喝醉了,因為白酒太猛烈,所以格外難受。 與別的事情無關。 忍著渾身發熱的無力感,白恬暈乎乎地從洗手間里走出來,剛走到拐角處就一個重心不穩,往旁邊的盆栽上靠過去。 倚靠在墻邊的人伸出手,將她一把拉過來,扶著她站穩。 白恬一頭撞進這個懷抱里,鼻尖頓時被熟悉的氣味包裹住。 她反應了許久,遲鈍的大腦還在辨別這氣味的熟悉感從何而來,一道聲音就在耳邊響起:“你喝酒了?” 白恬身體一僵,下意識想推開她。 對方卻已經松開了手。 白恬后退一步,拉開了距離。 葉晚這才看清她的臉色,不由得皺眉,問:“你喝了多少?臉都燒成這樣了?!?/br> “不關你的事?!卑滋竦吐曊f了句,就準備原路返回。 她剛轉個身,身上的小挎包就從肩頭滑落,掉在了地上。 白恬抿了抿嘴,蹲下身將它撿起來,再掛到肩上。 她一個起身,頭暈目眩的感覺瞬間讓她失重了一秒,緊接著就被人抱住腰肢,好險沒有摔一跤。 這一次,身后的人沒有松開。 白恬等了一會兒,卻一直沒有等到她松手。 空氣和時間都凝固在了這一刻,無法再前行一步。 她垂下頭,抬手放在那雙手臂上,正要去拿開,葉晚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你昨天晚上說的,是認真的嗎?” 白恬的手頓住了。 這個問題,她無法回答。 因為她根本沒有勇氣點開那些語音,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 也不想知道。 于是白恬平靜地回答:“我喝醉了,不記得自己說了什么?!?/br> 葉晚垂著眼看她,聞言反而笑了笑:“我知道?!?/br> 她收緊了雙臂,輕聲道:“就像上次一樣,你醒來后就全忘了?!?/br> 白恬反應了許久,才明白過來“上次”是指什么。 不可名狀的異樣感在心頭亂竄,白恬慌了慌,卻強撐著不讓自己表露出來。 葉晚突然松開了手。 “你好像每次頭腦發熱,都會做出一些自己會忘記的事情?!彼隣钏齐S意地說著。 熟悉的體溫抽離之后,腰間便空蕩蕩起來。 白恬壓下這些不合時宜的莫名感覺,想要拉開距離。 身后的人卻突然一把拉住她的左手,白恬頓了頓,想掙脫開,卻被更用力地握緊。 “你要做什么?”她終于轉回身去看她。 葉晚對她笑了笑,然后直起身,拉著她往相反的方向走。 白恬站了一會兒才平緩下去的體溫就又開始翻涌,她渾身綿軟無力,只能被葉晚拉著往前走,一路上甚至磕磕絆絆好幾次,前面的人卻大步流星地穿過走廊,上了樓梯,一步也不肯停下。 白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葉晚要去哪里,但周遭的環境逐漸變得安靜,那些嘈雜人聲離她越來越遠,直到徹底消失。 她忍不住閉著眼睛緩了緩還在發熱的大腦,再次睜開眼時,已經在一間休息室里。 門在身后被“咔噠”一聲鎖上。 白恬頓時清醒了,她轉過身看著葉晚,又一次問:“你到底要做什么?” 回答她的,是一只將她壓在門上的手。 腰肢被人再次鎖進臂彎里,白恬被一手壓在門上,腰卻被抱著向前,貼緊了她的身體。 葉晚垂下頭,低聲笑了笑。 “我要試試,這一次你會不會忘?!?/br> 她說完,俯身吻住了白恬的雙唇。 不同于夢境中那些曖昧模糊的朦朧觸感,這個吻是真實的。 白恬清楚地意識到,葉晚在吻她。 這不是飛機上那次蜻蜓點水般的擦過,而是像很久很久以前,她們在電影院里,在浴室中,在路燈下,在泳池邊…… 像戀人那樣,唇齒纏綿。 白恬的意識在燥熱中被來回拉扯,分裂成兩半。 一半在沉淪,一半在旁觀。 舌尖抵開貝齒,靈巧地長驅直入。白恬被壓在門上,無力地仰著頭,任她索取。 但這不對。 一切都不對。 白恬明確知道她們處在一個看不見的怪圈中,一同隨著漩渦一圈又一圈顛倒崩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