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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踝的地方腫起一片紫紅,葉晚皺了皺眉,起身去了臥室。 一分鐘后,她拿著一條干凈柔軟的毛巾出來,在沙發邊上蹲下身,用毛巾仔細地裹在冰涼的冰袋上,然后輕輕貼在那扭傷的地方。 白恬條件反射想收回腿,卻被葉晚按住。 “你想明天下不了床嗎?”她抬頭看著白恬。 白恬抿著嘴,沒有回答。 見她不再反抗,葉晚又低下頭,把裹好的冰袋貼準位置,用一只手按住。 然而她另一只按在白恬小腿上的手卻好像忘記收回,掌心的溫度源源不斷傳到肌膚上,白恬看向她的臉,卻沒有找到絲毫端倪。 “別急,先冷敷十分鐘?!?/br> 她的語氣似乎軟了一些,帶著安撫的意味,頭也沒抬地繼續道:“你回去洗漱別用熱水,兩小時后再冷敷一次?!?/br> 這些事情,白恬其實都知道,她一個人生活了這么多年,不至于沒有基本的常識。 然而此時此刻她看著葉晚專注的神情,沒來由地想起了葉黎不久前對她說的話。 “其實我姐就是看起來冷淡,她的內心是很好的。相處久了你就會發現她是個很細心的人,也很會照顧別人?!?/br> 那時候,白恬在電話里也沒忍住,冷笑了一聲。 因為她覺得葉黎根本不了解葉晚,所以才會說出這么可笑的話。 可原來,不了解葉晚的人是她自己。 白恬走了神,等那冰冷的觸感被移開時才抽離出來,看向自己的腿。 “好了,我去拿幾袋冰塊給你?!?/br> 葉晚拿著冰袋站起身來,但蹲了十來分鐘的腿早就沒了知覺,她立刻反應過來,卻也為時已晚,整個身體都不受控制地往后栽下去。 白恬下意識伸出手拉住她,往這邊一拽。 一個成年人的重量有多重,白恬頭一次感受到了。 她沒有丁點防備,就被結結實實地壓在身下,還因為慣性而從沙發上滑落下去。 葉晚下意識伸出手來抱住她的頭,下一秒,手背狠狠地砸在地板上。 旁邊的茶幾很厚實,葉晚的腿磕在茶幾的尖角,但她卻沒來得及顧上,趕緊從白恬的身上撐起來。 烏黑的頭發滑落下來,灑在白恬的臉上,她胸口被壓得悶痛,以至于重量離開后還緩不過來。 葉晚的手墊在白恬的頭下面,她卻條件反射地問:“磕到頭了嗎?” 話音一落,兩個人都愣住了。 第42章 笑我自己 屋子里的中央空調開著冷氣, 明明是最舒適的溫度,卻讓人在某一刻起感到了無端的燥熱。 或許是沙發下面的地毯有著很厚的絨毛,或許是茶幾與沙發間的縫隙太過密閉。 又或許, 是因為另一個人身上傳來的溫熱觸感。 柔順的黑色長發垂落在地毯上, 些許發梢戳在躺著的人臉上, 那五官的妝容其實已經因為脫妝而顯得狼狽,可一雙眼睛看過來時,你便不由自主地忘記了無關緊要的一切。 葉晚一手撐在地上,不讓自己的重量壓在她身上。另一只手卻還墊在她的頭下, 仿佛是忘了拿開。 夏衣單薄,白恬身上的襯衫因為這一場突發的狀況而變得凌亂, 就連領口的第一顆扣子都不知什么時候繃開來, 露出里面若隱若現的肌膚。 她躺在地上,覺得落在自己脖子上的頭發帶來了說不清的瘙癢,于是不適地扭了扭頭, 露出了更多脖頸間的柔嫩肌膚。 這個動作讓本就晦澀的空氣又黏稠了二分之一,撐著身子的人克制著自己的視線,扶著她的頭慢慢坐起身來。 這一下,也不過是讓面對面的姿勢換了一種。 不如說,沒了重量的威脅, 坐在地上的兩人之間反而少了大半的距離。 白恬扎的丸子頭在這樣一個折騰下早已松散,就連發繩都不知所蹤。 她的短發散落下來, 遮住了眉眼。 葉晚扶在她腦后的手一點點松開,從她耳后收回來, 卻又停留在她的側臉前。 白恬睜著一雙眼看著她, 好似在出神,葉晚卻知道不是。 她拂開白恬眉間的碎發, 露出她有些狼狽的這張臉,不知怎么淺笑了一聲。 “這么熱,還化這么厚的妝。難看死了?!?/br> 葉晚分明是笑著在說,白恬卻有些呼吸困難。 她伸出手來想要推開這個距離,左手卻被順勢握住。眼前的人從茶幾的抽屜里翻出一個醫藥箱,然后借著跪坐在地上的姿態,拆開了她手上的紗布。 “該換了?!?/br> 葉晚垂下眼,淡淡說著,然后打開醫藥箱拿出了棉簽和一小瓶碘酒。 白恬不再掙扎,至少今天她都沒有了這種精力。 被擦傷的傷口并不是很深,但面積卻很大,看著一片血rou模糊。 握著這只手的人用棉簽蘸著碘酒,在傷口周圍輕輕地擦拭了幾遍。 白恬是怕痛的人,只是這幾年她越來越會偽裝,就算是胃痛到去醫院掛幾天的吊瓶,她也面不改色。所以連葉黎也不知道,她平靜的表情下是花了多大的力氣去忍耐。 但現在的這一刻,就這樣一個小小的傷口,白恬卻覺得比躺在床上痛得死去活來時還要難以忍受。 她瑟縮的反應過于明顯,以至于葉晚很快就停下動作。 “很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