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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熙嗤笑一聲:“那你是真的沒見識,我們班當初還有一個學霸,比她好看多了?!?/br> “你就吹吧你,哪兒有那么多好看的學霸???又不是演電視劇?!?/br> 高熙聽到這里,神色一動,然后壓低了聲音道:“這個學霸還真的演電視劇去了。不然的話,省狀元說不定就是她的了?!?/br> 幾個人見她說得煞有其事,不由得問:“哪個演員???” 高熙吊足了他們的胃口,才心情甚好地回道:“葉晚?!?/br> 剛才的高個子男生頓時道:“怎么可能?!” “你說誰?葉晚?她不是高中都沒畢業嗎?” “四大花旦里就她學歷最低了,你別開玩笑行不行???” 高熙臉上的表情變得復雜起來,她一邊走到前臺辦手續,一邊道:“我說了你們別說出去啊?!?/br> 幾個人跟在后面,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們又不追星,你說唄?!?/br> “她高中沒畢業不是因為學習成績不好?!?/br> “相反,她是可以保送最高學府的?!?/br> 高熙拿過房卡,分給幾個人,最后嘆了口氣道:“可是她犯了事,主動退學了?!?/br> 機場依舊是人滿為患。 白恬拿著登機牌坐在候機室里,被冷氣吹得渾身發冷。 她換了一雙平日里穿的平底鞋,腳后跟剛貼上創口貼,此時還在隱隱作痛。 廣播的聲音提醒著一批又一批旅客的登機時間,白恬一邊聽著,一邊坐在椅子上出神。 她雙手放在行李箱上,過道里有人背著包經過,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白恬捂住手腕,將痛呼聲吞下去。 她垂下頭,看著不知什么時候被捏出一道青痕的右手手腕,輕輕撫上去,觸摸那里還在燃燒的灼痛。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么痛過了。 時間久到她都快忘了這個感覺。 你有沒有體驗過鉆心刻骨的痛苦? 那是一種不能道出也不為人所知的,深埋在年月墳墓里的巨大黑洞。 它并非真的消失過,它只是在你奔波勞累的時候躲藏了起來,等待著再一次現身時給你致命一擊。 那可能是你最平常的一天,也可能是你最幸福的一天,又或者,是你最絕望的一天。 它就像命運這個臭小子養的最忠心的狗,無時無刻不在窺視著你的內心,嘲笑你的怯懦,貶低你的羸弱,玩弄你的每一次重新啟程。 你不該記得它,但你無法改變,你將永遠是它手下敗將的這個事實。 所以,繼續掙扎吧。 但千萬不要,把你的淚水流給它看。 因為它只會更加得意。 首都的夏天也會有難得明媚的天氣。 但更多的是說變臉就變臉的陰天。 白恬拉著行李箱走出機場,冒著雨鉆進一輛計程車里,報了地址后便沒了說話的力氣。 她蜷縮在后車座上,看著關機的手機,不知在想什么。 熱心的司機大哥企圖說點好笑的段子活躍一下這有點長的車程,但白恬今天不想再給任何人面子。她太累了,累到多一個虛偽的表情都做不出來。 瓢潑大雨砸在車頂上,車窗的雨刷永遠跟不上雨水落下的速度,一次又一次的刷洗都像是徒勞。 白恬看著窗外被打濕的這個世界,一些早已忘記的事情突然就從大腦的回收站里跳了出來。 就算在這種時候,白恬也會漫無邊際地想:人類應該早些探索大腦,發明一項可以自主刪除且完全銷毀大腦數據的技術。 ——你還不清楚大腦會欺騙你多少次嗎?它狡猾得很,從不在你的掌控之下。 白恬閉上眼,驅逐著那些像病毒一樣肆虐的畫面,但越是這樣,它們就越清晰。 …… “沒關系,我也不喜歡你?!?/br> …… “你怎么就是學不聰明呢?” …… “我們去約會吧?!?/br> …… “我只是覺得,這個時候再不抱抱你,事情就會變得更讓人難過?!?/br> …… “但我不需要了?!?/br> 第29章 咫尺之遙 全國高考剛剛結束一周,在學生們焦急等待分數時,天氣也很不給面子地連著幾天烏云密布。 梅雨季總是不便,白恬剛停好自行車,就一腳踩進了旁邊的小水池中。 她提起褲腳看了一眼,一只手拿著雨傘,一只手從包里掏出紙巾來擦了擦鞋。 雨不知什么時候又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白恬撐開傘,向著高二的教學樓走去。 一路上有好幾個已經遲到的學生狂奔而過,白恬小心避開他們濺起的水花,走到辦公室里才算松了口氣。 “白老師,你不是休假嗎?”站在飲水機邊上倒熱水的英語老師看見她,有些奇怪地問。 白恬放下手里的東西,笑著回道:“事情提前辦好了,就趕緊回來。畢竟馬上要期末考了,林老師又快到預產期?!?/br> 英語老師點點頭,“也是,她天天大著肚子爬上爬下,我看著都覺得累?!?/br> 他泡好茶,回到自己座位上,開始翻課代表剛收上來的周末作業。 白恬拿起自己的水杯,走過去接了杯水回來。 教導主任路過辦公室,見到白恬也是一愣,他走進來,問:“白老師?你怎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