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爺與X皇帝_分節閱讀_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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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白一拍塌身,霸氣側漏:“過來,繼續?!?/br> 皇帝俊美的臉上流露出怪異的神色,他看看秀白白皙的纖細的手臂,又瞅瞅自己結實尚有肌rou的胳膊,暗自比劃,頓時垂頭喪氣。 他年事已高,老胳膊老腿只怕練不動。 皇帝躺在榻上,后頸玉枕冰涼,頭頂桂花樹樹葉搖曳,點點光斑落到臉上,溫暖不灼熱,午后夏風襲來,漸漸有了倦意,掩嘴打個呵欠,慢騰騰的睡著。 他睡著的那一刻,秀爺猛的睜開眼。 院子四角都沾了太監宮女,垂頭斂目,溫順忠厚,可他們畢竟不是早上那一批,細細觀察,每一個都呼吸平穩綿長,腳下不動如山,分明有一定功夫底子。他倒是睡得香甜!秀爺冷笑,重新閉上眼,午后時光正好,養神可否? 樹葉沙沙作響,花香四溢,陽光溫暖,風和著花香,絲絲縷縷,安寧祥和。 沒有旁的心思,沒有猜忌和防備,一切冷漠和懷疑遠離他們而去。 秀爺仿佛回到秀坊,午后泛舟,湖水葦蕩,水天相接,水面波光粼粼似千萬琉璃,陽光溫暖,正值盛夏,岸邊樹葉繁茂,點點嫩綠綻放出清淺的香。遙遙遠處,琴聲寥寥,似煙似霧,不可捉摸,如九天之上而來,鳴奏仙樂。 定是琴秀弟子在登臺奏樂。 秀白迷迷糊糊的笑,躺在小舟,舟上煮一壺清酒,紅泥小火爐中銀絲碳靜默燃燒,茶水沸騰咕嚕嚕的響。他懶的理會,伸手自湖水中摘取一片開的正盛的荷葉蓋在臉上,連僅剩的陽光也遮去,唯有身體暖洋洋好像泡在溫泉里讓人不想動彈,午睡正好。 等他睡醒,再去打發賴著不走的天策府哈士奇。 他慢慢睡著。 陡然一聲尖銳箭響。 慘叫聲接連響起。 荷葉化作寸寸殘灰被風吹走,眼前的一切讓秀白駭然,湖水被染成血色,一眼看不到底,nongnong烈烈腥味撲鼻,岸邊的秀坊大火沖天,刀劍相擊聲絡繹不絕,不斷有七秀的姑娘抱著敵人一同墜入湖中再無聲息,這湖飄滿了尸體,一眼看去,熟悉的觸目驚心,那顆心簡直快不是自己的,砰砰亂跳,憤怒和絕望充斥他的腦海。 天狼軍??! 安祿山?。?! 那面大旗分明是韃子狼子野心?。?! 竟然對秀坊下手! 不可饒恕。 秀白伸手拔劍,他的腰間空蕩蕩的哪里雙劍的影子?他想跳下河,可小舟沉重如鐵,生生焊在腳下??! 他只能看著秀坊被屠戮殆盡。 溫婉的昭秀,明麗的燕秀,高潔的楚秀…… 尸骨寸寸,山河血??! 故人面容熟悉,死不瞑目??! 一寸山河一寸血。 秀白的眼淚已經流干,殷紅的血跡順著眼角而下,落入湖中,再也分不清誰是誰。他所愛的人啊,請你們安心,你們遭受的一切我都將百倍償還。 殺戮告一段落,敵人張狂大笑而去,坊中劫掠一空,聽香坊撫琴臺,狼煙滾滾大火熊熊,碧瓦飛甍、雕梁畫棟、飛檐翹脊,水云坊付之一炬。 一下子安靜了。 大火變成小火,小火終于熄滅,漆黑的廢墟依稀可見焦黑的尸體。 遙遠的湖中心,依依呀呀歌謠響起。 歌唱者沙啞哽咽,宛若啼血。 字字誅心,調調成淚。 我所愛的人啊,請你們睜開眼睛看著,我會將施暴者剜心剔骨,抽筋扒皮,挫骨揚灰為汝等報仇??! 睡夢中人眼角沁出一滴晶瑩的眼淚,坐在桂花樹下搬來奏章處理折子的皇帝手一頓,下意識回頭,對方已然滿臉淚痕淚流滿面。 雖然他是個壞孩子,喜歡拿劍指著他,喜歡橫眉冷對喜歡任性驕傲。 可他還是稀罕他。 他這一哭,哭的他的心都疼了,心臟被無形的手狠狠揪住用力撕扯。 皇帝嘆氣,放下手中筆,慢慢走過去,對方顯然夢魘,夢魘中是不可以叫醒,他干脆坐到塌邊,伸手輕輕拍打他的背,慢慢的,一下下的哄著他,口中吟唱古老的歌謠,皇帝不擅長歌唱,聲音低沉走調,難聽刺耳。埋葬在記憶中的曲調一點點復蘇,調成曲,合成秀爺夢中的影子,七秀坊的曲謠。 他試圖安慰他,盡管笨拙生澀。 慢慢兒的,夢中人停止抽泣,死死皺起的眉緩緩舒展,呼吸逐漸平緩,面色紅潤,那些可怕猙獰的已經遠離,嘴角一勾,繼續美夢去了。 可笑他坐擁天下,卻無法給他想要的。 皇帝低頭看手,雙手寬大修長,尚且有力,掌心紋路齊整,條理分明,江山盡在掌中。他再度嘆氣,重新拿起朱筆:“李德全,讓人點香?!?/br> “喳?!?/br> 點了安息香,他或許便不怕了。 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可笑,可嘆,又可悲。 枉為皇帝?。?! ☆、第九章 第九章 天空一抹殘陽,半邊晚霞烈烈如血,暗色的云夾雜白色的霧氣彌漫,天色漸晚,夕陽暮歸。秀白長發及腰散落一身,凌亂美麗,青絲白膚,清麗動人,他懷抱牡丹纏枝富貴竹薄毯,歪在榻上,一雙清亮眸子黯淡無光久久出神。 晚風吹過。 皇帝近身,見他毫無反應。不由嘆氣,伸手接過梳子,試探性,握住發尖,一縷縷梳理整齊,初次做這些,居然手腳利索,動作麻利,一會子功夫便將散落的頭發攏在一處,拿紅繩系好。 秀白呆呆看他一眼。 “我好像……”許是睡得太久,少年嗓子帶一點沙?。骸奥犚娪腥嗽诔琛?/br> 七秀坊的歌謠,幼時坊主哄他入睡時唱過,每夜輕拍他的背,喃呢溫柔的曲調,他在令人溫暖的馨香中沉睡。 皇帝讓人端過一盞茶水,遞到嘴邊:“喝一口水?!?/br> 秀爺居然乖乖用嘴角抿一口,慢慢咽下去,火燒似的嗓子好受許多,他難得的溫順,眉眼低垂,小孩子一般怯怯看著皇帝,只看得康熙心頭一酸,險險落下淚來?;实凼帐涨榫w,淡淡說道:“許是你做夢,朕再此半晌也未曾聽過歌聲?!?/br> 秀白手指緊緊攥住毯子,柔軟的短毛扎進掌心,整個人怔怔半晌,良久回過神,吐出一口氣:“是我做夢吧?!?/br> 呆滯隨著濁氣吐氣,秀白眸光再度清涼,一瞬間變的清冷淡漠,他看一眼康熙,獨自起身,掀開薄毯,宛若幽靈一般,在空中飄蕩,下一刻人已在五丈外。 皇帝目光一直追隨他的身影,直至進屋方才收回,榻上余溫尚在,手摸一摸毯子,能感受到少年身上的溫暖,嗅一嗅,鼻間殘留淺淺冷香。這次換他出神,坐在桂花樹下,時間慢慢流逝,夜風寒冷,李德全小心提醒一句,皇帝被驚醒一般,喃喃半晌,嘴里吐出猶豫的話:“讓御膳房傳膳,朕和他,不,朕……朕去……朕去永和宮,朕去永和宮用膳,別打擾他?!彼捳Z吞吞吐吐,眉宇間抑郁疲憊清晰可見。 “喳,奴才這就去?!?/br> 李德全有眼色,旁人也極有眼色,等他找個小太監跑一趟永和宮回來,皇帝身邊悄然站了個人,太監副總管服飾,李公公氣的紅眼:好你個魏珠!當著你李爺爺的面兒往上爬?奈何皇帝心情不佳,他咬牙咽下嫉恨,挪到另一邊站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