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強人意的婚姻_分節閱讀_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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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崇岳跟在宣和身後,兩人上樓,蔣寧昭這時欲睡未睡,見到賀崇岳,只簡短地打了招呼,便不再說話。賀崇岳也不以為意,拉了椅子在床邊坐下;看這兩人或許有話要說,宣和連忙下樓,讓女傭準備茶水。 過了一會,茶水準備好了,宣和自己端著托盤上樓,門并未掩上,他才剛要走進去,無意間驚鴻一瞥,注意到賀崇岳望著熟睡的蔣寧昭,神情中居然隱隱藏著一絲柔情,宣和一時以為自己看錯了,於是用力眨了眨眼。 對方聽見了他的步伐聲,忽然抬起臉,露出了宣和所熟悉的笑容,說道:謝謝你,我剛好有些渴了。賀崇岳說著接過紅茶,喝了兩口,表面上完全沒有任何異樣。 ……是錯覺吧。宣和這樣想著,也露出微笑。 賀崇岳沒待多久就離開了,宣和送客以後,回到房間里,替蔣寧昭換了冰袋,在床的另一頭坐下。 蔣寧昭睡得極熟,臉頰上浮著一層紅暈,身上厚厚蓋著兩層棉被,額角都微微有些汗意,似乎是熱得受不了。 宣和抽了紙巾,替男人擦了擦汗。 先前與錢秘書交談時,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希望蔣寧昭解釋的;即便知道對方對他的欺瞞,也依舊如此期盼。然而蔣寧昭什麼都沒說,寧可與他這樣相敬如賓地冷戰,甚至不曾為說過的謊言辯駁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蔣寧昭睜開眼,復而閉上,或許是睡迷糊了,居然伸手過來抱他,宣和猝不及防被緊緊抱住,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他試圖掙脫,但卻沒料到對方力道太大,宣和掙扎許久,仍是動彈不得,索性放松了心神,靠在對方懷中。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沒什麼好矜持的。他這樣自我安慰地想著,微微抬臉,瞧著男人的睡臉。 蔣寧昭的面容極為平靜,彷佛什麼也不曾發生似的,宣和這樣瞧著對方,又被緊摟著,恍惚之間都要以為兩人之間的冷戰只是夢中的情景,然而這個念頭一出現,他立刻就清醒過來,不自覺抿緊了唇。 ……別動。蔣寧昭的聲音低沉沙啞地道。 宣和意識到對方醒來,平平道:松手,我要下床。 不。對方拒絕得乾脆俐落,唯恐他聽不懂似的,又補充道:不準你走。 你憑什麼不準。宣和反問。 蔣寧昭沉默下來,竟然有些詞窮,很快地又道:原因不重要,反正我不準。 宣和有些生氣;他沒想到,對方連生病了都還是一副這麼霸道的模樣,不僅強詞奪理,甚至完全無視先前兩人的爭執,好像他們的冷戰完全沒有必要,宣和臉色略沉,語氣也冷淡下來。 你既然對沈先生念念不忘,現在這樣又算什麼。他問道。 蔣寧昭皺眉,說道:誰說我對他念念不忘。 宣和有些訝異,繼續道:你謊稱加班的時候,難道不是去見他? 蔣寧昭這次沒有反問,亦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垂下眼,彷佛不打算做出任何回應。宣和有些氣急,想問對方到底怎麼打算,又問不出口。他對蔣寧昭也有些了解,分辨得出對方那句話不是假的,但卻因此更加迷惑。 要是蔣寧昭對沈卓云無意,為什麼要私底下偷偷與對方見面,又對他隱瞞一切。宣和想了又想,只覺得思緒雜亂無章,矛盾重重。 他終於忍不住道:你為什麼不愿意解釋?或者比起解釋,你寧愿跟我冷戰? 蔣寧昭沒有出聲,卻是默認了。 宣和有些惱怒,又覺得自己自作多情得可笑,心中對提出這種問題感到萬分懊悔。他安靜半晌,終於說道:既然你什麼都不說,那也沒關系。我不管了。 蔣寧昭聞言,聲色俱厲道:你這句不管了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宣和淡淡道,如果哪天你決定要離婚了,我會完全配合的。 蔣寧昭沉默良久,宣和掙開對方的懷抱,正要起身下床時,卻被一把拉了回去。他正想開口問對方要做什麼的同時,唇已經被完全堵住。 ……似乎也沒有問的必要了。 宣和試圖推開對方,卻完全沒有成效,男人的力氣大得驚人,宣和被壓在床上,只能感覺到對方燙熱的唇舌不住在自己臉頰頸側用力吸吮親吻,被吻過的地方一片熱辣辣的疼痛,多半留下了清楚的痕跡。 他推了幾次,都毫無效果,最後怒上心頭,抬腿就往對方踹過去,但蔣寧昭卻分毫不動,迅速地扣住他的腳踝,往旁邊一拉,又繼續來吻他,親遍了裸露在衣服外的地方,獨獨漏掉他的唇。 沒過多久,宣和感覺自己被翻過身,下意識又開始掙扎,但男人的手已經拉下他的長褲,甚至沒有脫下來,他意識到對方把舌尖伸入他的臀間時,掙扎得更加劇烈,但男人死死壓住他,舌尖靈活而渴求地不斷舔舐,宣和一時氣苦,無奈的是,身體卻完全跟著感覺行動。 後來蔣寧昭總算收回舌頭,宣和尚未意識到對方要做什麼,便從後方被熟悉的硬物貫穿;蔣寧昭進得很深,宣和無聲地喘息,眼前一片模糊,他分不清那是自己的淚水抑或冷汗,但貨真價實的疼痛從被侵犯的地方擴散到全身。 他趴在床上,整張臉埋在枕頭里。 即便是這樣的疼痛,但因為伏在他身上的這個人、以及那些遲來的粗魯撫慰,仍然讓他的身體隱約亢奮起來。 宣和只覺羞恥難堪,然而對方的侵入沒有停下,驟然變得更快更重,宣和有了感覺,身體開始放松,居然在沒有潤滑的情況下,令男人得以毫無滯礙地順利抽插。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分鐘,宣和就射精了。那些體液沾染在衣物上,潮濕灼熱,蔣寧昭隔著衣物握著他、捏著他,最後安撫地揉了幾下,終於松手,繼而抽出那尚未宣泄的勃起,在一旁靠著床頭坐著,彷佛力盡,面容上滿溢著情欲的潮紅與生病的疲憊。 宣和喘息著,好不容易才從高潮的馀韻中回神。 他不顧自己衣衫不整,望向蔣寧昭,對方衣著整齊,只有下半身一部分露在外頭,性器挺立且脹紅著,顯然還處於興奮的狀態。宣和靠過去,話也不說,便低頭開始舔對方;蔣寧昭粗喘著半合上眼,理所當然地享受起來。 過沒多久,那東西越來越硬,彷佛叫囂著要宣泄,宣和舔著敏感的頂端,抓緊了對方射精前一瞬間,只稍微斟酌力道便咬了下去,霎時聽見了對方驚愕的悶哼,尖銳的犬齒在脆弱的性器前端留下了明顯的傷口。 宣和舔了舔唇,無視嘴里那股jingye混合著血液的腥味,冷笑著道:舒不舒服? 那是男人身上最強硬也最柔弱的地方,沒有男人可以對這樣的傷口無動於衷。蔣寧昭仍然喘息著,卻已經完全說不出話,胸膛也劇烈地起伏著;宣和注意到對方勃起的性器已經完全消退下去,那里正軟綿綿地偎在恥毛中,居然顯得有些可憐。 他猶豫了一下,考量著剛才那場強迫的性愛中,彼此對對方造成的傷害,終究還是沒有低頭道歉……他并不是介意主動道歉,而是不想做那個永遠道歉的人。況且,這個後果還是蔣寧昭自找的。 但過了一會,蔣寧昭始終都沒抬起臉,宣和這才發覺不對。 男人的臉低垂著,似乎沒什麼表情,但眼眶發紅濕潤卻不是假的。對方的喘息漸漸平復,依舊一動也不動,好像真的用盡力氣了。 宣和猶豫一下,問道:真的這麼痛? 蔣寧昭彷佛怨恨地望了過來,淚水頓時順著臉頰滑下。對方就那樣紅著眼眶,惱怒地瞧著他,然後說道:你……你還在生氣?他幾乎有些委屈地問。 他一時間沒意識到對方在說什麼,因此迷惑地瞪大了眼。 我沒有離婚的打算。蔣寧昭小聲道。 宣和沒有說話,擺明要對方繼續說下去。蔣寧昭只停頓了一會,又繼續道:我不是故意隱瞞你……對不起。 宣和霎時一怔。他沒料到,蔣寧昭居然在這個時候,為那些謊言道歉。 ……那幾天,我去見了沈卓云。男人輕輕道,不是因為留戀,也不是還喜歡他,只是純粹見面而已,我們至少曾經是高中同學…… 那你為什麼要說謊。宣和道,既然見面的理由這麼光明正大,又為什麼要隱瞞。 蔣寧昭慢慢道:……我不想讓你們碰面,也不想讓你們接觸。他說完以後便低下頭,不再說話。 宣和有些難以理解地蹙眉,卻沒把疑問說出來;他能感覺到,蔣寧昭沒有對他完全坦白,甚至還隱瞞了一些別的事情,但他為什麼要接受這種半吊子的誠實?宣和沉默地望著對方,良久,終於道:你想說的,只有這個? 什麼……蔣寧昭似乎無法理解他的意思,臉上也顯現出一絲迷茫。 如果你想說的只有這些,那我懂了。還有,我接受你的道歉。宣和平靜道,接著起身,往浴室里走去。 他很快沖了澡,把身體擦乾,到更衣室找了乾凈的衣服換上,對蔣寧昭說道:你最好去洗個澡,傷口自己處理一下,我出去一趟,晚上會回來吃飯。 蔣寧昭這時才回過神來,臉上神色似乎是感覺到事情發展不如他的預想,少見地結結巴巴道:那……我們……我們之間……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尊重彼此也是理所當然的。宣和平平道,以後我不會再過問你的隱私。他把話說完,不顧蔣寧昭愕然的神色,轉身便推開房門,下樓去了。 宣和離開家門,沒有預定目標,便漫無目的地在附近閑晃。他倒不是真的要做什麼事,只是想暫時躲開蔣寧昭,讓自己冷靜一下。 剛才情緒沖動,他甚至做出了傷害對方的舉止,事後回想起來,幾乎有些難以置信。倒不是對蔣寧昭感到抱歉,他僅僅是對自己的失控有些無法理解。即便蔣寧昭強迫了他,那又如何?他們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況且他剛才也一樣高潮了。 但實際上,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那既然是對方自作自受,宣和登時稍微釋懷。 在附近走了一段路,宣和在某個街角的公園停下,有幾個孩子正在玩游戲,跑來跑去,又笑又鬧;宣和在長椅上坐下,望著幾個年幼的孩子,心中忽然覺得茫然。 他忽然開始想,自己為什麼要結婚。 他想了許多原因,比如家人的需要、社會的觀感,但那些每一個都不是決定性的因素,他身不由己地與對方見面,隨波逐流地結婚,一廂情愿地對自己的婚姻對象抱持好感,接著立刻因為自作多情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