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強人意的婚姻_分節閱讀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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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行了吧。蔣寧昭的聲音冷了下來,但妥協的動作明顯表示他正在忍氣吞聲。 攝影師贊許地點頭,邊看鏡頭邊指示道:宣先生把臉抬起來,站直身體……對,就是這樣。 宣和麻木地按照指示動作,只覺得自己與男人正親密接觸著的胸腹傳來一陣溫熱,想來是對方的體溫,心底不由得一陣無措;之後又換了幾個地點,跟著攝影師的指導,總算趁著夕陽西下日光消失之前拍完了婚照。 蔣寧昭一如以往,送他回家,也跟先前一樣臉色很差地堅持送到門口。 宣和站在家門口,正想與對方道別時,蔣寧昭已經湊了過來,粗魯地親了一下他的額頭,彷佛厭煩地道:晚安。 ……晚安。宣和懵懂的應聲,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一時間還沒辦法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被親了。 說起來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親他的人是他的未婚夫,脾氣差性格又別扭的蔣寧昭;而且親就親了,臉上居然還是一副不耐煩的神情,這到底是為什麼?既然不情愿親他,為什麼又還是親了?宣和并沒有強迫對方。 他越想越是困惑,雖然蔣寧昭的行為一向別扭并且令人費解,但這次的舉動卻著實讓他感到不解……然而盡管他能試圖為蔣寧昭的行為找到各種理由說服自己,卻連說服自己都做不到……總不可能是蔣寧昭突然受到浪漫夜晚的感召,一時心中翻卷起柔軟的情潮,於是才意圖對他做出親密舉動吧? 宣和想著想著有些煩躁起來,索性開了主機玩游戲,又一晚熬夜破關不提。 兩周後,拍好的婚照送到了家里。 即使是宣和,也對這本婚照十分感興趣,先前拍完照片以後本來還需要由新人選片,再用電腦軟體做處理,但由於蔣寧昭空不出時間,宣和乾脆就把這件事情扔給母親與小妹,反正女人對這種事情都很熱衷。 他翻開相本,第一張就是兩人在室內拍攝的照片,背景與家俱都極其奢華,宣和對於自己沒什麼感想,穿著西裝跟平常好像也沒什麼不一樣,但蔣寧昭就不一樣了;男人望著鏡頭,卻沒有露出往常凌厲的視線,唇角也放松下來,明明還是沒什麼表情,神色卻顯得出奇地柔和。 要是蔣寧昭平常也是這個樣子,多半不用單身這麼久。他偷偷笑著,往後翻下去。 場景換到了戶外,依稀是那天下午的湖光山色,宣和卻在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間愣住了。畫面上的兩個男人依偎在一起,大概因為身高差距,所以他靠在蔣寧昭身上并不顯得特別突兀,照片上的他微微垂著眼,而蔣寧昭則低著頭,從照片上看來,彷佛正在親吻他的頭發。 宣和很清楚這只是視覺效果產生的錯覺,卻還是忍不住臉紅起來,又想起那個晚上蔣寧昭的吻。 ……乾燥,柔軟,灼熱。 他想了好久,才勉強找出能形容那種感覺的詞匯。如果不管蔣寧昭厭倦的神色與不耐的態度,就一對相識不久就要結婚的新人而言,這種進展確實是可以預期的。 宣和多少有些害羞,因為從沒有過這樣的經驗。 他後來又仔細想想,覺得蔣寧昭多半不是真的討厭對他做這種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擺出那種令人不快的態度,但是蔣寧昭絕對是一個不可能委屈自己的人。在思考過後,宣和終於感到豁然開朗。 既然對方大概不是真的討厭,那麼下次,由他來試試看也未嘗不可。 宣和拿著婚照的相本,換了一身衣服後出門。這兩周蔣寧昭工作上忙得很,沒時間與他碰面,宣和打電話確認過後,直接讓司機往蔣寧昭的私宅開過去。 到達目的地後,宣和被穿著黑色洋裝白色圍裙的女傭請進了客廳,蔣寧昭正在看晚報,聽見他進來的聲響,抬起頭道:晚餐吃了沒? 吃了。宣和笑道,我把這個拿過來給你。他揚揚手中的相本。 蔣寧昭安靜地接過相本,很快地翻了翻,苛刻地評論道:馬馬虎虎。 宣和喝了口茶,說道:畢竟都是男人,沒辦法強求的。他想這句話可能又要引起蔣寧昭的怒氣,連忙補救道:我是說,要是新娘的話,可以換很多套婚紗或者禮服,畫面上看起來會比較多采多姿…… 蔣寧昭這回沒有生氣,只是看了宣和一眼,道:要是你希望,我可以勉強抽出時間重拍,你穿婚紗。說著露出了一個帶著些微惡意的淺笑。 他搖搖頭,乾笑:拍過一次就夠了。 此刻兩人之間的氣氛是如此平和,宣和幾乎要以為眼前的人不是蔣寧昭,而是蔣寧昭的孿生兄弟;但直到蔣寧昭忽然一言不發起身離開,不久後叫女傭來傳話,請司機送他回家時,宣和才察覺不對。 他問了女傭,才知道蔣寧昭兩周前拍完婚照就病了,雖然只是發燒感冒,卻始終沒有好轉的跡象。 ……蔣先生的身體免疫力比較低,平常還好,一旦氣溫變化劇烈一些,或者待在室外的時間太長,就多半會生病…… 女傭習以為常的聲音猶在耳際,他遲疑半晌,決定留下來,晚些再離開。 不久後,宣和來到蔣寧昭的房門口,輕輕敲門,里面卻沒有任何回應。他搶了女傭的工作,端著水與藥物過來,也不可能就此離開,幾乎沒猶豫太久,便打開了門,寬大的床鋪上,一團棉被卷在一起,其中隱約露出男人頭發凌亂的後腦杓。 宣和走到床邊,瞧著蔣寧昭。蔣寧昭緊閉著眼,不知是因為覺得熱還是發燒,臉上微微泛著些許潮紅,挺拔的眉毛緊皺著在眉心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宣和在床沿坐下,摸了摸男人略燙的臉,說道:醒醒……該吃藥了。 蔣寧昭茫然地睜眼,又眨了眨眼,忽然厲聲道:你怎麼在這里! ……我留下來照顧你。宣和好脾氣地道。 出去。男人轉過身,背對著他。 宣和一怔,不知道對方這又是在鬧什麼脾氣,有心想要說些什麼,又怕惹對方生氣導致病情加重,只好放軟了嗓音,說:我幫你把藥拿過來,現在該吃藥了。 出去!男人加大了音量,但卻顯然有種中氣不足的感覺。 宣和嘴角一抽,心中陡然萌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對抗意識,斬釘截鐵道:你不過來把藥吃下去,我就不離開。 蔣寧昭氣息一滯,多半沒想到宣和會反抗,緩緩轉過來的臉上多了絲怒氣,眼底浮現危險的氣息。 宣和卻不為所動,只是望著對方,笑道:怎麼,連藥都不敢吃? 正在掀開棉被坐直身體的蔣寧昭聞言,登時怒上心頭,冷冷道:我還不知道你這麼自甘墮落,連女傭的工作都搶著做。 比起一把年紀還不敢吃藥的幼稚男人,我又算什麼。宣和微笑。 正在兩人針鋒相對之際,門口傳來女傭怯怯的聲音:……蔣先生,蔣老太太來了。 五分鐘後,蔣寧昭吃過藥物重新睡下,而蔣老太太與宣和則在客廳內坐下。 蔣老太太仍是一副慈祥的模樣,笑著道:多虧你在這里,他從小就是個讓人頭痛的孩子,經常生了病也不說,老是讓人擔心。 宣和連忙推辭:您太客氣了,我什麼都沒做。 他乖乖把藥吃下去,這樣就夠了。蔣老太太嘆氣,要是不麻煩的話,你留下來看著他吧。我明天清晨要趕到外地,不方便留下來。 ……沒問題,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宣和平靜地回答。 兩人又寒暄了片刻,談了幾件婚禮的瑣事,等到送走了蔣老太太以後,宣和走到蔣寧昭房間內,替睡得迷迷糊糊的男人蓋好被子,自己拖了張椅子坐下,拿出PSP玩了起來。 睡著了的蔣寧昭十分安靜,也不太翻身,宣和除了定時替對方換一下降溫用的冰袋以外,其實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到後來夜也深了,睡意越發濃重,他迷迷糊糊地便睡著了。 翌日早上醒來,宣和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時,險些嚇得驚叫──多半是太冷了,所以他半夜時才下意識地爬到了溫暖的床上,宣和對自己還是有些自覺的。 煩惱地望著眼前男人的胸口,他一邊想著該怎麼在不吵醒對方的前提下不著痕跡地溜下床,一邊往後挪著身體,讓自己脫離對方的懷抱;然而動作才進行到一半,耳邊就傳來男人暴躁的聲音:離我遠點。 來不及驚慌,宣和已經被蔣寧昭一把推開,險些就要跌到床下;但這時蔣寧昭已經起身下床,直直往浴室里走去,沒多久浴室里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是還在發燒嗎?宣和納悶地想著。方才驚鴻一瞥,也沒有看得十分清楚,但蔣寧昭蒼白的臉側分明還泛著一點赤紅……然而走向浴室的步伐又十分有力精神奕奕……也許,只是錯覺吧。他樂觀地想道。 等到兩人梳洗過後,早餐也已經準備好了。宣和昨晚留下來照顧蔣寧昭,無意間也與蔣寧昭家幾個按時間輪班的女傭稍稍混熟了一點,於是很自然地朝其中一個女孩說道:小安,我要吃煎蛋。 女傭笑著答應,轉身便往廚房走去。 蔣寧昭冷眼看著,喝了口熱咖啡,忽然開口:你跟她很熟? 宣和笑道:沒有,昨晚才認識的;要不是留下來照顧你,我怎麼會認識她們。 蔣寧昭哼了一聲,又不說話了。 宣和不明所以,只好吃著三明治,一邊開口問道:你今天感覺還好吧?熱度已經退下去,應該沒什麼大礙了。見對方沒有回應的意思,宣和只好繼續說下去:我等會就回家,你記得要按時吃藥…… 蔣寧昭張了張唇,好像要說些什麼,但這時女傭小安已經把剛出爐熱騰騰的煎蛋端了過來放到宣和面前;宣和拿起叉子,叉了塊咸香柔軟的煎蛋放進口中,注意到蔣寧昭的視線,連忙道:蔣先生,你也要吃煎蛋嗎? 男人的反應卻是放下吃到一半的早餐,懨懨道:不吃了。 宣和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對方,關切道:你不舒服嗎?還是沒胃口……要是想吃別的東西,交代一聲就行了。他說了這些,蔣寧昭卻仍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宣和忽然福至心靈,道:……我喂你好了。 他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只是覺得自己都親自服侍了,對方不可能不給他面子。果然蔣寧昭神色一動,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