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雨田園箬笠新_分節閱讀_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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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114、惡狗(上) ... 有些舊人,想著與其相忘“江湖”,好聚好散,各自逍遙。 然而,因緣際會,腦抽的老天爺讓倆人再次相遇,這個時候,始覺……為啥一開始分開的時候沒把丫揍成豬頭呢?! 嗯,以上,就是此刻嚴澈的望著門口那人的想法。 當初踏上歸家的路途時,嚴澈一直以為倆人的相聚,或許是一片暗傷,滿心傷慟,痛徹心扉,恨之入骨……等等等等的情緒。 只不過,真的倆人見面了,如同此刻一般情形,嚴澈凝了凝神,發現自己的心跳居然沒有快半絲半毫。 無愛,亦無恨了? 嚴澈歪著腦袋斜著門外之人,認真的思考著。思考著他與對面那人之間的點點滴滴,思考著與那人這些年來,維系著他們之間的到底是什么樣的感情。 愛?或是別的什么他不知道的情愫。 “……阿澈?!遍T外之人張了張嘴,在嚴澈那樣的注視下,眼底滿滿地慌張,卻又舍不得移開眼睛,真的舍不得??! 嚴澈一挑眉,抬眼看了那人一眼,嘴角微微一翹,扯出一道似嘲諷非微笑的弧度,聲音冷清地道:“啊,付先生……哦,不對,付總,付總!” 話一落,果然看到那人眼中痛苦地掙扎,嚴澈眉頭又是一掀,心中厭惡:呵,痛苦了?不會吧?! “阿……阿澈,我……”我是付梓。 “付總怎么來了嚴家灣???”嚴澈語調一派驚訝,然而臉上卻冷若生硬的面具,連一縷僵硬的微笑的懶得施舍:“闔家旅游?嗯,不對,旅游怎么可能來咱這窮山溝呢?哦~一定是工作吧?!”說到這里,嚴澈似是了悟一般瞟了一眼付梓,雙手習慣性地抱在了胸前,手指無意識地開始點了下巴:“也是,聽說上面領導要來視察,想來,付總應該是與您岳父大人一道來的吧?!” 明明是熟悉的動作熟悉的人,為什么會生出這么一種完全陌生的感覺呢? 這樣陌生的感覺使付梓極為害怕,更使付梓心神無措……似乎,有的東西一旦失去了,就真的失去了,再也沒有機會挽回或是拯救了。 還是那張令他魂縈夢牽的美艷到奪人心神的臉,就在咫尺,然而他卻發現雙臂沉若千斤,怎么也抬不起來,怎么也沒有勇氣伸去碰觸那張讓自己日思夜念的臉。 無數次告誡自己“我不會后悔”、“我沒有后悔”……等等理由與借口,在這一刻,付梓才發現全全被那個活生生的人分崩離析,碎成了渣兒,碎成了沫兒。 疼,酸澀。 苦,悔恨。 胸膛里那顆活生生的心臟,就因為見到那人,撕扯著,揉搓著,讓他感受到世間什么叫“咎由自取”,什么叫“莫失莫忘”,什么叫“追悔莫及”…… 什么前途理想,此刻,薄弱得在嚴澈一個眼神下,稀里嘩啦。 是了,就是嚴澈現在那冷冷地一個眼神,強有力地崩毀了付梓不擇手段也要爭取的一切。 是了,看著眼前對他冷嘲熱諷的人,付梓這才終于明白為什么每個夜里那么孤單。 是了,再次得見心中所思所想所念的這個人,付梓才知道……自己背叛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 那又怎么樣? 付梓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嚴澈,吸了一口微冷,帶著濃郁泥土芬芳的空氣,頃刻平復下了心中的恐慌。 這幾年在外的歷練,付梓可不是白白付出血汗的。 看著嚴澈又要張嘴說什么,付梓一步上前攔住了嚴澈的腰,借著身高的優勢,俯身就企圖做一些夢中做過無數次的行為舉動。 不過,當付梓的手環住嚴澈的腰肢那一瞬,整個人愣住了:“你,怎么變得這么瘦了?” 嚴澈沒想到付梓居然狗膽包天到了這個地步。 趁著付梓發愣之際,嚴澈快速退出付梓的“范圍”,后退一步,順便……嗯,攢緊了拳頭,嘴角露出一絲陰戾的笑意,使出全身力氣,向上一揮…… 呵。 正中紅心。 被擊中下巴的付梓,整個一米八幾的高大身軀,頓時向后倒去。 揉了揉骨節已經發腫的手,嚴澈瞇著眼看著付梓從地上爬了起來。 付梓一邊用手揉著下巴,一邊雙眼放著精光一般看著嚴澈,因為此刻嚴澈瞇著眼的神態,付梓瞳孔變得幽暗,眼底沒有一絲氣惱,反而咧開嘴笑了,只是……那副模樣怎么看,怎么讓嚴澈覺得礙眼,覺得手又在發癢。 甩了甩手,嚴澈抿緊了嘴,暗里因為(手的)疼痛吸了一口氣,暗咒一聲,看到付梓這番模樣更是來氣:真是被狗S糊了眼,居然沒看出這人居然這么賤! “阿澈?!备惰髡锨?,沒想到嚴澈這次不用拳頭,不知從哪里順來了一把鐵鏟,嘴角翹起一道殘忍的笑弧,瞇彎了眼,正看著付梓的腳。 這時,付梓微微一愣,目光變得恍惚……是啊,嚴澈在和他剛認識的時候,不就是這個樣子么?什么時候他將嚴澈那副溫柔的性子當成了他的本性?對啊,嚴澈本身就不是柔弱的小白兔小綿羊。初認識他的時候不是,后來也只是看在自己上班辛苦才變了性子,他不是溫弱無害的,一直,一直都不曾是。 想到這些,付梓看向嚴澈的目光居然多了一絲憐憫。 也正是因為付梓這樣一個眼神被嚴澈看了個一清二楚,嚴澈嘴角的笑弧愈發彎了起來,眼底也沁出一片氤氳,波光瀲滟……看得付梓的眼神頓變。 順著付梓喉結的上下滾動,嚴澈眼底劃過一絲嫌惡,轉瞬即逝,眼神卻不自覺地瞟向了遠處……那邊是他家地所在的方向,他的家人和藤子都都在那邊下地干活。 嘆了一口氣,付梓率先妥協,雙手高高舉起,投降示弱:“阿澈,我……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張了張嘴,付梓也覺得那句“我很想你”說不出來,可是千言萬語,卻只有那么一句話最能表達他的意思。當然,付梓也不會擺出那副痛哭流涕,大訴后悔之類的話,因為,他知道嚴澈這人最恨的就是人家用這招……比如,當年的那個人。 一想到這里,付梓眼神開始飄忽,開始心虛起來。 “阿澈,我……我們能進去說話么?你看……”說話間,付梓指了指對面嚴家灣灣頭的大榕樹下的人來人往,帶著令嚴澈皺眉的溫柔眼神,道:“這里,終歸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你說對吧?” 聽到付梓的話,嚴澈下意識地皺眉,戒備地看著他。 沒想到嚴澈這樣的動作愉悅了付梓,那廝挑眉,一臉得色,道:“阿澈,你還不知道我嗎?放心吧,我不會不顧你的意愿亂來的?!薄悄阍敢獾臅r候,那就由不得我了。 嚴澈冷冷斜了付梓一眼,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只是抿緊了嘴唇,頓時沉默下來。 說實在的,一開始的冷靜,在那一番言語攻擊升騰到物理攻擊后,嚴澈的心亂了,他自認為不愛不恨的心,此刻居然一抽一抽的疼,那種被人背叛被人拋棄的熟悉感覺,再次被掀出。 仿若撕開的那道舊傷口,那層黑紫色的痂下居然是血淋淋一片。紅的血,粉的rou,白的骨……它非但沒有愈合,反而在血rou里長出了一條條噬人骨血的蛆蟲,正在那一片血淋淋中不停地蠕動,不停地往血rou深處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