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雨田園箬笠新_分節閱讀_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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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帽兒山來說吧,這次上山整理的人們就發現,不知是靠近鄔子蕩還是這山上原本就長過竹子,亂石叢中爬滿了粗粗細細,生機不同的竹鞭,而且,好幾處都長出了明顯有些營養不良的纖弱竹子。 閘坡山更為驚奇。 原本以為狀元花只長在雞冠山的嚴家人,意外的發現如今的閘坡山上狀元花遍野,雖是也有些營養不良,卻挨不住一株挨著一株,密密麻麻長滿一山……看上去仿佛能遇見花開時是如何一片艷繁的瑰麗景象。 整理荒山一行,一票人驚喜連連,嚴元照更是笑彎了眉眼,亂石沒處理一塊,老爺子大手又是一揮,給身邊的青壯漢子們留了一個任務:“你們,按家按戶的分派,每家出一個勞力,每天三家人輪守從雞冠山湖挑水過來給山上澆灌澆灌?!?/br> 眾人不知道為什么老爺子就要勞師動眾,非得從雞冠山湖挑水過來,明明山腳下就是挽頭溪……不是有點舍近取遠嗎? 有人問了出來,得了老爺子一個白眼兒,臉不紅心不跳的老爺子發話了:“你們懂個屁,齊王山是金山,齊王山下的雞冠山湖就是寶湖,不挑雞冠山寶湖的水來灌山澆地沾靈氣兒,你們還想挑哪里的水來???” 眾人恍然大悟,老爺子卻在無意間瞥了一眼霧戌山的方向,心討:讓老四和國盛娃兒背了那么多小三兒調制的高科技藥水倒湖里,自家不用難道要拿來浪費給山上的野樹野草嗎? 老爺子心眼兒多,早在齊王山開了一山的金山茶花后,隱隱就覺得那藥水渲染過后的湖水不簡單,再一聯想當初嚴國強家那一棵枯木逢春的橘子樹,以及他吃了橘子后身體的各種隱現效果,更有霧戌山如今那一山的生機與蔬菜大棚第一批菜引起的風波……老爺子在心里早就不認為那是什么簡單的高科技藥水了……至少,那是堪比國家機密的神奇超科技東西。 這樣一來,老爺子也開始對嚴澈回鄉下的猜測有了更深遠(?)的擔憂:咱這小孫孫是不是因為發明了這個東西,被人盯上了,所以才不得不躲回了家???這可怎么辦??? 前一秒還在暗自憂傷的老爺子,后一秒看了看身邊一群年輕力壯的漢子后,眼底的擔憂蕩然無存:怕甚,要是真有人來欺負我嚴家人,咱嚴家多子多孫,叫他豎著進來,橫都橫不出去。 如此一想,老爺子又是一臉春光明媚,褶子又添幾條,杵著拐杖“吼吼”地悶笑起來:嚴家人,在面對外敵的時候,護短可是這一帶從古到今出了名的。 嚴元照老爺子在山對面“嘿嘿”得意時,霧戌山這邊兒可不知道老爺子已經心思轉了幾百圈兒。 這會兒,霧戌山這邊老老少少一群人正圍著山背后一處驚呼連連。 原因? 就是在原本那泓山泉附近,嚴國強兄弟上來檢查果子時,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長了十來株直徑約七八厘米粗,高約四五米的桂花樹。 本一直以為是買樹苗的時候被人摻雜了“死苗子(和壞種子一個意思)”,有些心疼錢,又有些恨農科所不厚道的兄弟倆,是尋著花香來的。 哪曾想,兄弟倆一來到這里,就被現今開了好幾枝米黃色花粒兒,散發著濃郁桂香的“小樹兒”驚得愣住了:這不是灣里好多年前曾栽過的桂樹么? 嚴國盛不太確定,不得不趕緊下山找嚴澈,嚴澈見識多,應該能認得這是不是桂樹。 等到嚴澈來看了之后,不太確定地又下了幾次山,上了幾次山,最后干脆把筆記本電腦也搬了上來,拉開網頁上對桂樹的描寫與照片,再一一比對:“嗲,叔,這還真是桂花?!?/br> “哎喲,桂花樹?我記得早些年前咱灣里才有呢,啊,好像我剛嫁過來那會兒,灣頭榕樹旁就有幾株?!睆埑⒁贿叾⒅鞘畞碇辍靶鋬骸笨?,一邊瞇著眼聞那馥馥的香味,帶著回憶道:“我以前還摘過桂花做花糕呢。那會兒你佳美姐還沒出生,你大哥也就剛學會走路那樣兒,我做的花糕他那么一個小娃兒就能吃下四五塊呢?!?/br> 嚴江聞言,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嬸兒,我記得咱灣里就沒長過這樹啊……”我怎么可能小時候這么……咳嗯,饞呢? 嚴家陵給了自家老子一個帶著鄙夷的白眼:哼,說我是吃貨,原來是遺傳! “那是肯定,我記得……好像你不到三歲的時候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村里人就伙著把那幾棵桂樹給砍了?!睆埑⒖粗鴩澜瓭q紅的臉,也笑著道:“我記得當時你還歪歪倒倒地去拉了一根樹丫巴拖到我家,我還嚇了一跳,這么小娃兒拖著一根比三個自己還長的樹丫巴,那還不累著?結果啊,你拖著樹丫巴就往我跟前放,放下后那小眼睛一瞬不帶轉地盯著我。我不曉得是咋回事兒,你叔看了半天才明白過來,你小子是還惦記著花糕,要我做花糕吃呢?!?/br> 一群人聞言,忍俊不住笑出了聲。 特別是嚴家陵,要不是嚴澈,這小子恐怕在聽到自家老子小時候的丑事后,覺得開心到得意忘形,早就笑得滾下了山。 嚴江更是一張老臉紅得跟潑了紅墨水一般,紅得發黑。末了還得了趙翠花暗地里伸手往腰眼兒上一掐,狠狠低語道:“我咋不知道你小時候這么饞呢?還說家陵隨我,我看就是從你身上遺傳來的饞嘴,哼?!?/br> 沈春可不懂大人們之間在笑什么,直拉著張超英“奶奶奶奶”地叫,知道這香香的花能做糕后,圍著張超英轉:“奶奶,奶奶奶奶,我們做花糕,做花糕吃?!?/br> “好好好,奶奶給你做花糕吃?;仡^讓你大伯也嘗嘗,免得記不得小時候饞嘴了?!睆埑⒁徽f完,又引得大伙兒一笑,嚴江臉更紅,揪住嚴家陵就是一頓猛搓,搓得嚴家陵直往嚴澈跟前兒鉆,一邊鉆一邊嚷:“我嗲要殺人滅口,我嗲要殺人滅口?!?/br> 這下子大伙兒更樂,嚴江臉更紅:“老子今天就滅了你,回頭再生個?!?/br> 知道山上長出了桂花樹,嚴澈就沒想把這十來株桂樹留在山后,留在果樹群中。 晌午飯一過,嚴澈就跟嚴國強說要把那十來株桂樹移下來,準備栽在山下的院子里。 嚴國強想了想,也覺得是那么回事兒:這桂樹開花香,栽在院子里是最好不過了,而且,早前的那些桂樹,那一棵不是種在院前院后,哪像他們家長在果樹里??? 不過嚴國盛卻不這么想,總覺得人挪活,樹挪死,要是挪一挪,那桂樹還能活? 嚴澈可不在乎這些,他那神奇的天元珠里的神奇的碧水是什么?那可是寶貝。能讓橘子樹死了幾年還枯木逢春,這活著的挪個地兒能讓他死? 嚴國強也想到了嚴澈的高科技藥水,給嚴國盛遞了個眼色,嚴國盛恍然大悟,咧嘴一樂,擰了鋤頭率先上了山。 雖然不知道自家老子和叔叔在打什么啞謎,嚴江見是自家弟弟要做的事,也不大囫圇,擰了出頭跟上了老父親和叔叔的腳步。 嚴澈也心領神會,擰了一個空塑料壺,準備就近接一壺山泉水,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往里摻一些碧水,等挖出桂樹的時候,往跟上灑一下,就算搬下山,也不會那么輕易焉兒敗掉花。 見大人們上了山,三個看熱鬧的小的自然也不會落下,更何況那可是能做花糕的東西,跟緊點兒,說不準晚上就能吃到好吃的花糕。 下午的時候,灣里人聽說霧戌山上居然種果樹種出了桂樹,而且也好多年沒見過灣里長桂樹,沒聞到灣里的桂香的人們,也三五一群,兩個一伙兒地跟過來看稀罕。 基本上,如今霧戌山這邊一有個風吹草動,整個嚴家灣都要漾波大半天。 因此,嚴家灣人又趕過來看嚴澈家挪到院兒里的桂樹。 老爺子圍著桂樹轉了幾圈,頷首微笑:“嗯,沒錯,這是桂樹?!?/br> 年輕婆姨們也伸長了鼻子聞了又聞,直道是活的桂花更香,現在才開了幾枝,不曉得開滿一樹的時候有多香。 年輕點的漢子也好奇,不由得問老爺子灣里怎么沒桂樹。 老爺子一臉惋惜,道:“早些年灣里還是種有不少桂樹的,特別是饑荒那幾年,還靠著桂樹養活了不少人,跟于家堡那邊的榆錢林差不多,都是跟不上糧口時候的吃食兒。后來條件好點了,大家就覺得桂樹種著沒啥用,還占地遮陽,這不,一活氣下來就把灣里的桂樹看了個精光,木料也拿出去換了錢?!?/br> 后生們一聽,連連稱可惜:要是灣里多種一些桂樹,那不得整灣都是香噴噴的???! 老爺子聽了也覺得是這樣,特別是現在嚴家灣不比以往,要是種上一些桂樹……似乎很不錯,美化了環境,還能到了花季弄點兒小零嘴兒吸引游客們。 尋思著尋思著,老爺子更是覺得可行,轉過頭就跟嚴國昌交代:開了春兒去農科所弄些桂樹苗子回來,每家每戶都在院兒里種上兩三株,既美化了環境,到了下一年家家戶戶還都能吃上好多年沒吃過了的花糕。 桂樹種下后,由于三只小家伙日日盯迫,幾乎是每天一起床就圍在桂樹下轉悠,更是每天一數,看看是不是開了多幾枝桂花,或是看看這樹桂花是不是比那樹桂花多了……云云云。 看著三只殷切得望眼欲穿,看花垂涎的樣子,嚴澈好笑又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得不把三只趕去做暑假作業,眼看就要開學了,這三個小家伙玩得太瘋,不說嚴家陵和沈春,就連沈秋也還有好幾頁的暑假作業沒做。 三個小家伙自是不干,非要守在樹下,說什么桂花開了他們不知道,奶奶(小奶奶)賴賬不給他們做桂花糕那就虧大了。 嚴澈翻白眼兒,狠狠給了嚴家陵一個爆栗子,不用說,這小魔王來了這里一個暑假,連帶著把斯文乖巧的沈秋沈春兄妹也給帶壞了。 看著捂著腦袋,用水汪汪的委屈眼神看著自己的嚴家陵,嚴澈嘴角抽抽,嘆了一口氣,不得不承諾:“好好好,小叔給你看著,你去乖乖做作業,不然一會兒你嗲下地回來抽你?!?/br> 好嘛,搬出了嚴江,小家伙總算是一哆嗦,拖走了沈春沈秋。 礙于承諾,嚴澈不得不小心伺候著挪下山的桂樹。 當然,嚴澈不愿承認的是:借著照料桂樹,轉移一下他內心那種不安分的情緒,那股自藤子都不舍離開后就冒了頭的情緒。 仗著天元珠碧水的奇效,嚴澈自然不擔心桂樹不能成活,期間,突然對天元珠再次生出的疑惑,也使他多次進入天元珠內。 然而,珠子內的空間越來越符合最近閑得無聊的空間玄幻小說之外,嚴澈并沒有在里面找出任何一絲異樣的痕跡,而不得不放棄那個無根無據的疑惑念頭。 這樣窮極無聊的日子與灣里的熱火朝天完全左向,只是善于掩飾的嚴澈并沒讓人發現異常,日子,也就這樣一天一天的數著過了下來。 當桂樹從三五枝小米黃,開到半樹暗香時,春秋兄妹開學了。 由于趙翠花已經同意了于宗義帶嚴家陵去進行游泳訓練,因此嚴家陵并沒去報名開學,而是等到中秋節一過,就跟隨來看望于宗義夫婦的女兒于小魚去省游泳隊。 眼看日子有一次進入平淡恬寧的軌道,嚴澈反而日漸煩躁。 剛開始的兩天,藤子都沒有打電話報平安,嚴澈覺得可有可無。 一個禮拜后,藤子都依舊沒有半絲音訊,嚴澈內火暗燃。 十天過去了,藤子都還是沒有音訊,嚴澈平靜下來了。 兩個禮拜過去了,藤子都沒有音訊,嚴家陵發現好久沒看見大膽了,嚴澈有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