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雨田園箬笠新_分節閱讀_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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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將那截灰白的煙灰抖落在攤開的廢報紙上,翟讓不解地抬頭看著嚴澈。 “不急的話,就在這里多注意些日子吧!”嚴澈笑著說:“你會發現,在農村,真的不比城里差?!?/br> 翟讓連翻三個大白眼:“小爺我什么時候嫌棄過農村?靠!” “那就好?!眹莱旱男θ萦l燦爛。 翟讓抬起手,在眼前一陣亂抓亂刨地遮擋,夸張地大呼:“靠,別對小爺這么笑,小心今晚小爺爬你床?!?/br> 嚴澈笑而不語。 翟讓撇嘴,挑眉yin^笑:“哼哼,你就真認為只是嘴上練練?” 嚴澈依舊笑看著翟讓,笑得翟讓渾身發毛:“得得得,別對著我笑,我真擔心在你這樣笑下獸性大發……唉,真不知道那幾年我怎么就這么本分,沒把你這現成兒的美人辦了,嗷,悔死我也,悔死我也?!编锑桃魂嚧沸匕Ш?。 嚴澈笑得更深,眼底深處飛一片片帶著寒光的眼刀子,不要錢地唰唰唰射了過去。 翟讓忙道:“啊啊,我什么也沒說,沒說,呵呵,小澈澈……”再不轉移話題,老子要玩完了:“別說,你這弄得真不錯,比那些休閑山莊也不差……嘖嘖,真不相信這還不到一年?!闭f話間,醒目地翟讓已經諂笑連連靠近嚴澈。 巴在竹窗前,就著夜色,想著白日看到的霧戌山……說真的,當圍著霧戌山轉了一圈回來之后,翟讓是真的羨慕嚴澈了。 “喜歡?”嚴澈也起身站到了翟讓身邊,望著無邊夜色。 “嗯,不知怎么回事兒,到了這里后,覺得整顆心都干凈了?!钡宰尩鹬鵁?,雙手撐在窗臺上,眼底浮現出一絲放松后的愜意,逐漸地瞇了起來,像一只餮足的小獸。 伴隨著裊裊升騰的煙霧,翟讓開始在著辛辣朦朧煙的霧中感受著這山村的夜,感受著它的安詳,它的寧謐,以及,此時此刻由心而發的一種舒心……嗯,或許有些情緒并不是外在景色帶來的,而是某一個被自己塵封起來的某個人身上,帶來的安全感,仿若海上漂泊經年的船兒,總算回歸了港灣。 “過來的路上,蕭辛偐說你這前些日子出了些腌臜事兒,是吧?”一縷微風吹來,翟讓感覺皮膚舒服的都要呻吟出來。 “嗯?!边@次輪到嚴澈微微撇嘴:“小地方小事兒,已經沒什么大礙了?!?/br> “呼——”又是一口濃郁的煙霧從翟讓嘴里噴了出來,白色的煙霧在夜色中串成一個連一個的煙圈兒,無獨有偶,和蕭辛偐吐出的眼圈兒一模一樣:“哥哥我雖然沒本事,但是一般的小事兒還是能幫忙的?!?/br> 嚴澈挑眉,沒有說話,心里卻道:就你那德性,即便是小事兒,到了你手里,十之**就成了大事兒。 “真的,老爺子雖然下來了,可是關系網還沒斷。更何況我老子還把持著呢不是?”翟讓有些譏諷地說著:“你就放心地去折騰吧,哥哥給你擔著,哥哥,上頭,有人?!?/br> 嚴澈沒接話。 相比在人們眼中那個幸福的翟讓,有時候,嚴澈覺得自己是幸福的……至少,就算是以前那樣的日子里,他還有人真心實意地惦記著,而翟讓卻…… 搖了搖頭,嚴澈甩掉腦子里冒出來的一些不受控制的情緒,側首看著翟讓棱角分明的側臉,再次道:“不急著回去的話,就留這里多住些日子?!?/br> 翟讓愣了愣,伸出手臂,攬住嚴澈的肩膀,笑意盎然:“嗯。我住到你趕也不走為止?!?/br> “對了,老宅?!钡宰屖阜w,又打開了他的MSN,開始了激烈的戰斗,正在給桃子削皮的嚴澈停下手里的動作,認真地看著翟讓:“蕭辛偐到底是什么人?” 翟讓奪過嚴澈手里的削好的一個桃子,咔嚓一口咬掉半個,頭也沒抬:“蕭大帥,知道么?” “那個……”嚴澈一頓,手里的水果刀險些劃到了手指:“就是那個……” “嗯,就是你心里想的那個?!钡宰屪旖堑淖I諷更濃,嚴澈抿了抿嘴,沒問問題,他知道,翟讓不是那種撂半截話的人。 “蕭辛偐的老子蕭青山是蕭大帥的小兒子?!钡宰屢粋€桃子吃完,話也就結了口,低頭和鍵盤戰斗。 嚴澈看不清他的臉,他也沒看見嚴澈扭曲的臉。 次日。 蕭辛偐猶猶豫豫、欲語還休地回了鎮上銷假,順便也把春秋兄妹送去上學。 翟讓對蕭辛偐卻是的半眼也沒懶得瞟。 在聽說嚴國強他們要下地,藤子都也在其列后,好勝心鉆了出來,仗著自個兒比嚴澈“結實”,下地也絕對“一把好手”……死皮賴臉地跟著嚴國強去下地。 不過,還沒到晌午,嚴澈剛給圍墻根兒的刺兒藤噴了一圈水回來時,翟讓舉著兩只滿是亮晶晶血泡的爪子,哭喪著臉回了霧戌山。 事后,在嚴澈憋笑,藤子都明目張膽的嘲笑下,三位老人“認真嚴肅”地安慰勸說,以及春秋兄妹完全“我鄙視你”的眼神下,翟讓不再去下地了……因為,他發現嚴家灣還有更好玩的。 比如:帶著嚴澈家那只象雞又不象雞,名叫大膽的寵物,溜達轉悠去嚴家灣灣頭那個熱鬧的茶棚。 在這里,翟讓覺得終于找到了屬于他的舞臺。 翟讓仰仗著一張膩死人不償命的嘴,在眾老人中謀得了一席之位,腆著臉問嚴兆林借來一把二胡,居然拉得有模有樣,得人交口稱贊。 咳嗯嗯……當然,首先要忽視他面上那詭異的遮了半張臉的“復古”大黑墨鏡,和那頂仿佛幾十年沒曾抖過灰塵的土褐色大氈帽的話,還真的是可圈可點的。 用翟讓的話來說:二胡的經典是什么?哈,瞎子阿炳??! 因此,多虧灣里的婆姨們死活不說自家能做衣服,不然的話,估計翟讓如今穿的就該是舊時的長褂,而不是如今的服裝了。 雖然翟讓弄出的事叫人啼笑皆非時,卻也真真地娛樂了大眾,很快地,來嚴家灣的游客就接受了這個明明很帥氣,卻又古靈精怪的年輕人。 對于這些,嚴澈欣然笑對。 因為在翟讓的“胡鬧”中,嚴澈又看到了那個久違的,真正由心開心笑著的翟讓。 這,不就是他留下翟讓的目的么? 在老爺子詢問翟讓身份時,嚴澈也隱晦地告訴了一些給嚴元照。 老爺子想了想,覺得翟讓所作所為并不妨礙嚴家灣“發財”,也就放任翟讓在嚴家灣“胡鬧”,哪怕后來翟讓又鬧到鄔子蕩、柳家潭,大家都因為他是嚴澈的同學,都是大學生……而且年輕人確實還是很不錯的,除了腦子有點那啥之外,是一個絕對禮貌的陽光好青年。 驟然之間,一系列來自大家的縱容,“無差別襲擊”了翟讓,這下子,翟讓真的成了脫韁的野馬,骨子里“五分鐘熱度”的性子更是發揮得淋漓精致。 竄上跳下,如魚得水的翟讓,被大伙兒很快地接納了。 你看人家爽爽朗朗一個俊俏大男娃,一張嘴跟沾了蜜似的,走到哪甜到哪,你覺得還好拒絕這個“可憐的城里娃”下鄉體驗么? 只可惜。 沒過兩天,翟讓就惦記上那“比仙藥還靈驗”的蔬菜大棚,幾乎每天天一亮,就跟在下地干活的人屁股后面——自打上次爪子出了水泡后,翟讓還真的就乖乖不去下地了,而是拐個彎,去蔬菜大棚拔草。 這下子,老爺子是真的冒煙了。 為啥? 好心辦壞事兒的翟讓確實進大棚拔草了,不過……翟讓拔的不是草,而是一棵棵剛種下的菜苗子,而且一拔一個準兒(?)。 看看地上那一堆前幾天才種下,如今已經“挺尸”的菜苗子,老爺子無語哽咽問蒼天,頓時之間,旁人仿佛看到老爺子那頭烏亮的黑發里,閃爍著一點一點的銀光。 不得已,老爺子這次是真的杵著拐杖……來了霧戌山,請求嚴澈“務必”照顧好了人家新來的客人,“千萬”不要讓遠道而來的客人累著苦著,“切記切記”,“一定一定”……不然,“拿你嗲試問”。 或許是翟讓這次真的明白做錯事了,還真的不去幫倒忙了。 再次回歸茶棚,每日喜不滋滋兒地坐回了“民間樂手”,拉起了凄凄艾艾,幽幽怨怨的二胡調兒,再加上“由心而發”的情緒,導致每每來到嚴家灣茶棚的游客聞之,也悄悄地暗地抹了一把“天見可憐”的淚,臨離開時,也都不忘在翟讓跟前的空茶碗里丟上一塊五塊十塊二十塊,甚至一百塊的紙鈔,直道是:“上帝關上了一道門,必定會給人開啟另外一扇窗,這話果真不假。瞧吧,這些民間盲人小青年,哪不比那些什么女什么男的選秀比賽優秀?唉,可憐哦,可惜哦……坑爹的人生?。?!” 在翟讓笑瞇瞇地把錢攤在嚴澈跟前,一張一張展平,再嘖嘖有聲地一張一張循環數個沒完時,知道詳情的嚴澈不得不嘴角抽抽,思考著把翟讓那副超大超復古的黑墨鏡藏起來,或者,將翟讓捆在霧戌山山頂的草亭里,千萬不要再讓這個家伙出去禍害人。 好在翟讓果真是那做什么都是五分鐘熱度的性格……終究沒在被游客發現是“騙子”時,得意地說要“轉行”了。 這不,在嚴家灣算是徹底混熟了之后,聽了茶棚那些老人婆姨們無數個關于雞冠山的神話故事,又遠遠目睹了齊王“金山”后,好奇心爆棚的翟讓,居然開始往雞冠山爬了。 美名其曰:探險。 利弊衡量了一整天的嚴澈,終于還是點了頭,并警告翟讓,千萬不要深入雞冠山(雖說雞冠山真的不算很大,但是嚴澈自知小小雞冠山,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無害),更不要想著進入如今已經被嚴加保護起來的齊王山,不然堅決不給翟讓出門。 翟讓雖然因此嘀嘀咕咕了半天,最終還是迫于嚴澈的鑒定,不甘不愿地點了頭。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