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雨田園箬笠新_分節閱讀_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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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澈的性格是即便心里不喜,也會選擇一些適當的場合,加注適當的理由表達出來,這樣一來,就會達到更好更完美的效果……但是,對于嚴家灣人的這一舉動,嚴澈雖是心里有點不是味兒,卻也沒有太多的厭棄,自然而然地就成了一種默認。 這樣的結果下,那些來“坐一下”的客人就開始對霧戌山“流連忘返”,對竹樓的執念一點也不比李軍差。 嚴澈自然知道這個舉動是因為嚴家灣人無意識地,早已經將霧戌山莊當做了嚴家灣的“標識”,一種自豪的標識。 而嚴元照等長輩之所以默認有客人來就往霧戌山莊送的舉動,也正是在心底存了這個意思。 其實,這也是嚴家灣人間接地對霧戌山的認同,對霧戌山主人的一種打心里散發的尊重。 整個嚴家灣人眼里,就嚴澈念的書最多,學識最豐富,這一直以來,他們都以灣里出了這么一個狀元郎自豪……連同如今嚴澈“大手筆”地捯飭出來的新霧戌山,當然也就成了嚴家灣人的驕傲。 不是愛屋及烏,而是一種潛意識里因為血脈相承而來的榮譽感。 等一行人逐漸走近,嚴澈在里面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正是上次來過嚴家灣的那幾位專家。 只是這會兒,幾人里帶頭的秦老正一臉熱忱,滿面興奮地對著一個中年男子介紹著什么。 看黃生群的舉動,似乎也是知曉這中年男子的身份不低,對著秦老偶爾的激動言語,自然是毫不含糊地使勁點著頭,在一旁不亢不卑地時不時做上一兩句點睛之筆的補充。 那中年男子大約四十歲上下,面容肅正卻不冷漠,給人儒雅不凡的感覺,一舉一動之間隱隱帶著不怒而威,且又不失溫文的矛盾氣勢。 一襲做工精良的休閑裝配上無框金絲眼鏡和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舉手投足之間無一不帶著上位者習慣的嚴謹氣質,只是偶爾彎曲的嘴角,代表著他對此行似乎十分滴滿意。 嚴澈遠遠地細細打量中年男子一番后,心底已經將此人列為真正的社會精英成功人士之列,這個男人身上的自信不是一般人能偽裝的出來的。 藤子都此時也悄悄湊過來,在嚴澈耳畔輕道:“這個是長河集團的老總張嘗。聽說當年張嘗犯了事被逮了進去,出來之后就進軍商界,幾年下來長河集團一躍而就,成為國內百強企業之一。哦,長河集團貌似有兩個老板,張嘗就是其中之一。好像另一個老板就是你們枝城人,不過太神秘,外界都不熟悉?!?/br> 聽了藤子都的解釋,嚴澈微微怔愣地看了看那張嘗,回頭看著藤子都:“枝城的?” 藤子都點點頭:“嗯,只是另外那個老板太神秘了,基本沒露過面,有媒體曾經質疑,認為是張嘗為了某些因素而散發出來的片面之詞?!?/br> 嚴澈不管這長河集團另一個老板是誰,只是有些奇怪……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位長河集團的大老板似乎……對著跟在黃生群旁邊的自家老爹客氣得過于詭異些了吧?! 揣著許多的疑惑,嚴澈繼續面不改色的等著越走越近的一群人。 “藤少說的是真的?!崩钴娍粗阶咴浇囊恍腥?,眼神也有些復雜,接過藤子都的話茬,繼續道:“張嘗確實在媒體跟前提及過長河另一位老板,說長河并非他一個人的?!?/br> 藤子都不驚訝李軍知道這些,畢竟張嘗可是名人,但還是側目看了李軍一眼,等著他的下文。 “好像就前年吧?!崩钴姶曛掳?,似在回憶:“大前年七月份,長河集團上市的新聞發布會上,張嘗當著媒體的面兒,是這么說來著?!?/br> “哦?”嚴澈這會兒也多了一絲興趣。 “當年張嘗可是一身酸儒氣息的文人,聽說是L大的講師呢?!崩钴娢⑽Ⅴ久迹骸熬褪遣粫缘脧垏L到底犯了什么事,出來之后再也沒走上講臺,反而敞開荷包使勁撈金?!?/br> “一條路被人掐死了,難道叫人餓死在這條路上???”嚴澈低聲問著,更像在自言自語。 “???”李軍聽了個囫圇,側臉過來看著嚴澈,嚴澈卻佯無其事地注視前方,看著那群人走過來。 李軍聳聳肩:“那些也不是我們外人能管的,不過,這張嘗確實非一般的人物,這點無可厚非?!?/br> 嚴澈聞言,不置可否,倒是藤子都煞有其事地點頭頷首,直道“確實如此”。 “哈啊,反正一會兒張嘗要過來,說不準能問出個一絲半點內情吧?”看著嚴澈似乎根本沒什么興致,李軍有些別去,打著哈哈有些焉兒?。喊パ?,現在的年輕人啊,都這么死板么?跟個小老兒似的,唉,還是我們當年青春如火啊。 “哎呀,嚴澈你們在這里啊?!?/br> 黃生群看到嚴澈一行人,立刻高興地沖著嚴澈揮了揮手,此舉,也將一眾人的目光拉到了大木門前的嚴澈以及其身后的一群人上。 “生群哥,來啦?”藤子都也沒個忌諱,眉頭一抬,伸手下意識地搭在嚴澈肩上,沖著黃生群咧嘴笑了。 嚴澈雖然不喜藤子都的舉動,然而還沒來得及甩開藤子都的手臂,敏銳地發現那張嘗不著痕跡地打量著自己的眼底,似乎閃過一縷令他不舒服的奇怪情緒,即便轉瞬即逝,還是讓嚴澈捕了個牢實。 “三兒啊,站門口做啥,帶著客人進院吧!”嚴國強眉開眼笑。畢竟,在老實本分的農村人眼里,張嘗這樣的人物絕對不遜于縣里那些領導,而且張嘗對自己也格外禮貌,更是讓嚴國強心下止不住地開懷。 嚴澈“哦”了一聲,微微側開身,臉上掛了一個有禮卻疏離的笑容對張嘗伸出手:“歡迎?!?/br> 張嘗聞言,抬了抬鏡框,也伸手出來輕輕握了握嚴澈的手,微微頷首一笑,道:“呵呵,打擾了?!?/br> 張嘗言辭得當舉止得體,客套待人。 明明眼底帶著nongnong的疏離,卻能做到謙和有禮;明明眼底帶著厚重的打量,卻能做到親和溫文……當然,唯獨對嚴國強有禮得近乎刻意討好。 這一切詭異得令嚴澈不由蹙眉,也正是因為這細微的一個動作,張嘗的視線又不經意地掃了過來。 如此的怪異氣氛,連粗線條的藤子都都有所察覺,下意識地站到嚴澈身前,擋住張嘗投射過來的視線。 這樣一來,張嘗也微微訝然地掃了一下藤子都……僅此而已。 “怎么了?”李軍也覺得不對勁,長腿一邁,來到嚴澈身旁,借著藤子都的阻隔輕聲詢問:“嚴澈,你認識張嘗?” 嚴澈側目,微微蠕首:“第一次見面?!?/br> “哦?”李軍不信,帶著質疑的眼神看了看嚴澈,再瞄了一眼正與藤子都對視的張嘗一眼:“我怎么覺得……” “錯覺?!?/br> “呃……” 好在張嘗一行人并不是真的要進竹樓休息,只是現在霧戌山走走看看。 因此,等到嚴元照被嚴國昌嚴兆林等人攙扶著一過來,他們便跟著一起去了蔬菜大棚,準確的來說,是去了蓄水池。 秦老的談話間,無意中透露出那提煉出好東西的草就在蓄水池邊采集的。 嚴澈當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不過他卻不動聲色地目送這些人出門,自己以留下看家的借口沒有跟去。 嚴澈不去,藤子都自然不會為了這點熱鬧放棄和嚴澈的二人世界,也沒跟去。 反倒是李軍因為張嘗的異樣而好奇,巴不得緊緊跟著這個媒體口中神秘的長河集團的老板之一,順便期望能套出那位枝城老板到底是誰……嗯,當然,最主要的是李華月在灣里和婆姨們學刺繡,李軍其實最想的還是去找李華月。 張嘗一行人一出霧戌山莊大門,嚴澈就轉身往竹樓方向走。 藤子都嘀咕了一聲“誒,這幾天怎么不見大傻”后,急忙忙地跟了上來。 看著已然有些西傾的太陽,嚴澈看了看屋里的掛鐘,快四點了,心討:春秋兄妹快要放學了吧?! 斜了一眼自發跟上來的藤子都,嚴澈嘴角動了動,道:“你去翻一下池塘邊曬的藤菜,我有點困,先去小睡一會兒?!?/br> 藤子都腳步一滯,面帶委屈地嘟囔了幾句嚴澈聽不清的話,轉身又走出了籬笆院,往池塘的方向走去。 見藤子都頭也不回地嘀嘀咕咕走遠,嚴澈眉頭微微松緩,四下環顧一圈,確定沒有人后,默念一聲“進去”,整個人便憑空消失在籬笆后。 不同外面的悶熱,天元珠內涼風習習,嚴澈一進入里面,感覺跟走進空調房似的,只是天元珠內沒有不流通空氣的窒悶,反而令嚴澈深呼吸一口,全身為之清爽。 站在那個自成一體的湖中小島邊上,看著變得清澈的湖水,嚴澈不自主的蹲□,伸手在湖水中攪拌了一下——和水一樣,沒什么大區別,只是嚴澈作為一個常人,卻能站在著湖面上。因此,不存在湖水密度過大的說法。但是……想著這些湖水帶來的效應,嚴澈眉頭深鎖。 那些學生和家長們的闡述,嚴澈好無置喙,畢竟,他也是湖水效應下的受益者之一。想著那晚嚴國強的種種,再聯系到那些人的講述,嚴澈更是聯想到了老宅給他下載的那些小說情節。 心討:不會就是那種洗髓伐毛吧?! 隨即又想到小說里那些成仙成神的情節,嚴澈無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手在湖水上會出一聲嘩啦的清響:好扯! 關于秦老帶著張嘗一行去蓄水池,嚴澈反倒沒有先前的緊張。 為什么? 嚴澈早在第一次蓄水池注水時悄悄注入一些碧水后,就沒有再往里面注放,畢竟這不比一般東西,過多了會不會有什么不好的狀況,嚴澈自己也弄不清楚。 目前為止,嚴澈敢肯定的是——霧戌山上下的植物不會對碧水有任何不良反應,但是至于人和動物,他卻不敢保證。比如先前在平梁山上的野雞,再比如老院子里暴斃的小母雞,嚴澈還是有所忌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