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雨田園箬笠新_分節閱讀_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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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怪我?”武少康回神后,第一句話就這么問嚴澈。 嚴澈默了默,轉身端起傳送帶上已經喝到底兒的茶缸,續了一些熱水后,遞到了武少康手里,平穩無波的聲音從喉間溢出:“武老師,嚴澈是您的學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有兒子責怪父親的么?” 心下一怔,武少康整個高懸的心因為嚴澈不咸不淡的話,砰然墜地,嚴澈對他有了疏離,有了戒備。 盡量控制有些顫抖的雙手,接過嚴澈遞過來的茶缸,抿了一口已經淡掉的茶,微微頷首,真的很不是滋味:“你……不怪我與你為難么?” 嚴澈勾唇淡笑:“武老師,嚴澈知你不會這么做!” 武少康覺得入口的茶水甚為苦澀,放下茶缸,帶著淡淡歉疚的雙眼看著嚴澈,露出慘然一笑:“你前面弄出那么大陣仗,我就怕……呵,我知道你不會的?!?/br> 嚴澈依舊淺笑不語。 “對了,怎么想起弄出個蔬菜種植了?”事情已經發生,再說什么似乎都顯得虛假,武少康雙眼一閉,再次睜眼時,已經斂去了那一絲淡淡的愁緒。 故作輕快的武少康,躲開了嚴澈的的目光,佯裝隨意:“我在會上這么說,就沒打算你能這么快答應,更沒想到你當下就出了計劃?!?/br> “其實也算不上是臨時起意?!眹莱豪^一把椅子,坐到了武少康身旁,撥弄著手指,心緒有些不穩:“我一個朋友無意中給我提起物價上調的事,說是如今蔬菜價格一直上飄……嚴家灣的地理環境決定了不少局限,想來想去,種菜比較合算?!?/br> 嚴澈曬然:“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老師,這不是您要告訴我的,對么?”可是我現在犯錯了,正好是犯了這樣的一個錯,而且,還是老師您聯手促成的。 武少康一頓,不再言語。 武少康心知……恐怕,就此一次,師生倆的嫌隙怕就留下了。 熟不知,他擔憂的問題,比起嚴澈擔憂的問題來,簡直不值一提。 如果,武少康不是武少康,那么,或許他能明白一二…… 聳聳肩,嚴澈佯裝無甚介意地說著,眼角的余光卻將武少康眼底一閃而逝的愧疚看在眼里。 垂下眼瞼,嚴澈心下一聲嘆息:老師,嚴澈真的不怪您。也知道這么做是為了我好,為了讓有用實際行動證實自己的能力機會。但是…… 帶領大家致富奔小康?! 學生如今或許真有這個能力,可是……老師啊,這些話是不能這么說出來的啊。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爭,學生只是一介平民而已??!您這么說出來,您讓這些父母官怎么想啊,怎么做???! 可笑的是我居然也被一時的沖動蒙蔽了理智,居然做出這么輕率的舉動…… 這么一來,不就是讓我坐實了一個平民老百姓和那些人搶政績么?! 武少康苦澀地笑了笑,問道:“準備下步怎么走?” “掘出灌溉蓄水池,搭架蔬菜大溫棚?!眹莱阂暰€飄忽,薄唇微抿,如是道。 如今,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嚴澈即將有的舉動,被人如此高調的要提溜出來,真真應證了“不知死活”地站到人前……嚴澈還是覺得武少康這次所作所為欠妥,而自己的舉止,更是大不妥??! 計劃案拍下板的一個禮拜后,嚴澈拿了一份關于蔬菜種植的詳細擬表給嚴國昌,并給嚴國昌遞以暗示:這事,我只是純粹的動了動筆而已。 對于嚴澈這個暗示,嚴國昌有些莫名,躊躇許久,還是拿著嚴澈的計劃案去找了嚴元照,并將嚴澈給的暗示也一一告知嚴元照。 似是明白了嚴澈此舉用意的嚴元照,也從中知道了嚴澈的態度,暗地里一陣得意,一陣欣慰。 自然小輩這么明白事理,知道權勢利害,那么……于是,嚴元照手一揮,將計劃案的作者冠到了嚴國昌頭上,讓嚴國昌帶著計劃案先去鄉政府,向鄉政府的領導們做下匯報。 “掘蓄水池,種大棚菜”。 ——嚴國昌把計劃案遞交到鄉政府后,陳書記和張鄉長立刻重新又擬了一份,遞到了縣政府的領導們手里。 很快地,上面有了回復下來。 嚴國昌得以繼續擔任代理村長,當然,這次計劃案的監督者們在上面,嚴國昌儼然一個執行者而已。 并且為了配合嚴國昌的工作施展,鄉里還從縣農科所請來幾個技術員,用以幫助嚴家灣和鄔子蕩的百姓們種植大棚蔬菜。 在嚴家灣和鄔子蕩的人都忙碌著掘池搭棚時,閑散人員(終于雨過天晴的)嚴小三兒晃晃悠悠地向鄔子蕩走去。 既然縣農科所來了技術人員,而且似乎上面都認定是嚴國昌與村委以及族內老人們的提議,嚴澈算來也是全身而退。 “麻煩”得以解決,恢復悠閑的嚴澈準備去鄔子蕩的毛竹林給引水竹筧物色毛竹。 什么蔬菜大棚,什么蓄水池之類的,那是村委干部們的事,他的事——只有霧戌山,只有他承包下來的那一片天地。 剛到美人坡,嚴澈就發現原本干得熱火朝天的人們,此刻都聚集在鄔子蕩蕩尾,隱約還有女人尖銳的咒罵聲與圍觀群眾的哄笑聲傳出,甚是喧囂。 雖然疑惑怎么都不干活,全圍到一起……出什么事了。 可如今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嚴澈,只是瞥了一眼,繼續往鄔子蕩背后的毛竹林走去。 只不過,天不遂嚴澈的愿。 嚴澈剛準備繞開時,兩個年輕婆姨就看到了他。 那兩個年輕婆姨嚴澈是認得的,就是他去年剛回來的傍晚就遇上的桂月和第二天認識的四嫂。 兩個年輕婆姨見到嚴澈,自是十分熱絡,招手笑瞇瞇的和嚴澈打招呼:“小叔叔這是要去干嘛呢?” 桂月年紀比嚴澈還小,性格活潑,壓根就猜不出年紀輕輕的她已經嫁做人婦,而且還是一個兩歲孩子的母親。 “啊,桂月嫂子和四嫂啊?!眹莱焊筛梢恍?,摸了摸鼻子,停在了原地:“兩位嫂嫂,你們怎么在這里?” 本來是無心的一句客套閑話,可是嚴澈一問出來后,大大咧咧的桂月就唧唧喳喳,噼里啪啦一通,將那邊的“熱鬧”像倒豆子一樣倒了出來。 在四嫂不好意思地制止了桂月后,桂月更是不看嚴澈的臉色,拉了嚴澈就往人堆里擠。 好不容易擠進了人堆里,嚴澈已經被人踩了好幾腳。 還沒來得及呼痛,嚴澈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真相”,一怔:那個被三個婆姨圍著戳鼻梁罵的婆姨,不正是上次在武老師掛面作坊門口遇見的婆姨么? “小叔叔,這個婆姨俊俏吧?”這時桂月探過頭,壓著嗓子悄悄問嚴澈:“你不知道吧,這鄔寡婦可是咱們這一圈最風sao的婆姨,嘖嘖……” 在桂月可謂資深的八卦報道中,嚴澈看著那個被三個婆姨圍著破口大罵,依舊還能淡然以對,顧自編著手里的竹簸箕的鄔寡婦,心底居然生出一絲敬佩之意。 原來,這個鄔寡婦是六年前嫁來鄔子蕩的,她男人就是鄔擁軍已故親大哥的小兒子鄔季連。 鄔季連早年參軍,與鄔寡婦的結合也是媒妁之言,談妥之后,鄔季連在部隊請了一個禮拜假,結完婚之后又回了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