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雨田園箬笠新_分節閱讀_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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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燒火險些點了灶房,挑水險些挑到井里,鋤草挖斷幾畦菜秧,連用噴霧器噴水都學了近半個月,還沒學會的長工……嚴國強覺得,放到任何一家也不會有人雇傭吧?! 自譽為“被剝削者”的藤大少爺忍氣吞聲跟在嚴國強身后,頂著兩只大花貓的監視,背著沉重的噴霧器給果樹噴水時,那個被他稱為“萬惡的資本家”的嚴澈卻在山下。 胸前系著寬大的帆布圍裙,手上戴著厚實笨拙的帆布手套的嚴澈,一手拿著枝剪(園藝剪刀),一手擰著一大鋁桶按照10:1比例稀釋后的碧水,正在巡視他種下刺兒藤的紅磚圍墻。 當初嚴澈把一整簇刺兒藤拿出來,準備種下時,嚴國強一臉笑得一臉無奈。 看滿是不解的嚴澈,嚴國強才告訴他:“你折一段回來就好了,這刺兒藤可沉了,瞧你這折騰的?!?/br> 原來這刺兒藤和梧桐一樣,屬于插枝種植類植物,嚴澈壓根就不知道這些,以至于把整叢刺兒藤都帶了回來……現在一邊修枝,一邊想著自己當時的傻樣,嚴澈忍不住臉上又開始發燒。 停在一株爬得最高,枝繁葉茂的刺兒藤前,嚴澈小心翼翼避開帶刺的刺兒藤,揪住一片刺兒藤上皮實的綠葉,枝剪快速下刀,“咔嚓”一聲,一段截下來的刺兒藤已經落到了嚴澈腳邊。 將剪落的椏枝順好,嚴澈準備用這剪下來的刺兒藤椏枝再進行栽種,這樣下去的話,這近千米的圍墻根下都能種滿刺兒藤了。 看著門口這片的圍墻,前后種下的刺兒藤由于灌溉了稀釋濃度不同碧水的緣故,已經開始爬墻了。 赤紅色的磚墻上,爬了半墻綠油油的藤蔓,有的甚至已經到了空花的位置,直接從用紅磚砌的空花孔鉆了出去,向墻外延伸。 看著這紅紅綠綠的搭配,嚴澈覺得異常的和諧,異常的好看……似乎能從中看到不久的將來,整條長長的紅磚墻上,都爬滿刺兒藤,紅墻變成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的綠墻的情形,不由露出了一絲期待的笑。 抬頭望了望身后已經有了初步模樣的山,隱約還能聽到小金學狗叫,又逗得父親爽朗大笑的聲音,嚴澈突然覺得自己很蠢。 以前怎么就沒在這一山一水的單調生活里發現這些美好呢?怎么就被某些不必要的因素控制了情緒,從而讓自己遍體鱗傷后才發現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呢? 想想去世的娘,嚴澈就在這一瞬,有了一種新的領悟,一種對生活的領悟:平淡即是福! 想象著在不久的將來,即便沒有千萬資產,也能擁有在這青山綠水間的一棲之地,比起都市里寸土寸金、高價購買的別墅豪宅……嚴澈充滿著憧憬的眼底,笑意蔓延至嘴角。 “嘿,什么事這么樂呢?”肩膀被人一拍,嚴澈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小心眼? 嚴澈皺了皺眉:“是你?” 蕭辛偐扯開嘴角:“怎么了?很吃驚?”說著晃了晃手里的票根:“我是來送包裹單的?!?/br> 看了看蕭辛偐手里的單據,嚴澈沒說話,反而彎腰抱起了地上的刺兒藤截枝,準備往竹樓方向走。 蕭辛偐也跟了上來:“啊,我幾個月不來嚴家灣,沒想到這里大變樣??!”看著大手筆“整容”的霧戌山,蕭辛偐一陣驚嘆唏噓:“嚴澈,這就是你承包的山?” 把刺兒藤枝歸攏,放在竹樓院子的籬笆墻下,在旁邊的大瓦缸里舀了一勺清水往上面一潑,嚴澈直起身:“有事?” 蕭辛偐似乎根本就沒眼力界,也不看嚴澈這會兒臉色不渝,又晃了晃手里的票根:“都說了我是來送包裹通知單的……哎哎哎,嚴澈,你家山上的桃花要開了誒!……什么時候種下去的?嫁接的吧?居然冬天也能活下來,牛,你真牛!”說著對嚴澈伸出大拇指,還在東張西望:“嘖,你這竹樓弄得可真好看,比那些別墅也不差多少啊?!?/br> 嚴澈放下鋁制水瓢,看了看蕭辛偐,又看了看蕭辛偐手里的票據:“你不工作?” 對嚴澈這樣不冷不單,甚至可以說是帶著一點無視的態度,蕭辛偐微微蹙了眉,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依舊還是一臉笑嘻嘻的樣子,抖了抖手上的票據:“喏,你的?!?/br> 嚴澈微微一怔,想到什么似的,微微頷首,給了蕭辛偐一個淡淡的笑,結果了票據:“哦,謝謝?!?/br> 嚴澈一個淡笑下,蕭辛偐又愣了愣,撓了撓頭:“你簽個字吧!” 點點頭,嚴澈沒多話,解下大大的帆布圍裙,就往嚴家灣方向走。 “哎哎哎,去哪???”蕭辛偐追了上去。 嚴澈站定回頭,挑眉:“當然回家拿身份證來啊?!?/br> 似乎是想起了上次來嚴家灣的事,蕭辛偐嘿嘿一笑:“呵呵,你記性挺好?!?/br> “那是當然?!眹莱阂颤c點頭,似笑非笑,提腿就往嚴家灣走。 這廂嚴澈簽了字,“逢上”身份證后,和蕭辛偐打著哈哈客套幾句后,難得的,蕭辛偐似乎發覺了嚴澈語氣神色中的不友好,寒訕幾句,也借口要去別的村。 剛走出院門口,正好迎上背著噴霧器回來的嚴國強和藤子都二人。 嚴國強一見是蕭辛偐,想著應該是嚴澈又有什么東西匯了回來:“小蕭啊,怎么不多做一會兒呢?” “啊,四叔啊,不了不了,我這不還有工作么?”蕭辛偐也樂呵呵地招呼了一聲,對于嚴國強的熱情招待,想著嚴澈不冷不熱的態度,毫不猶豫地婉拒了。 “小蕭啊,這是來……”嚴國強瞄了瞄院里,卻沒看到嚴澈露面。 “四叔,是這樣的,我給嚴澈送一份郵寄通知來了。嗯,最好是早點抽空去取?!笔捫羵c了點手上的單據,露出了眾人熟悉的陽光笑臉。 “哦,這樣啊?!眹绹鴱娡捫羵┦稚系膯螕┝祟?,想著蕭辛偐有事,也不多加挽留,就邁步往院里走:“小蕭啊,有空過來坐坐吧!都是熟人熟口的,別客氣啊?!?/br> “好好好,四叔,那我先去辦正事去了啊?!眰冗^身,讓出路給嚴國強進院,蕭辛偐還是一副好后生的樣子,進退有禮。 “嗯,去吧去吧,路上小心啊,你別把自行車騎太快啰!”嚴國強想著單據的事,回得也有些敷衍。 “嗲,回來啦?”嚴澈聞聲也趕了出來,正好接下了嚴國強卸下的噴霧器。 看了看嚴澈和嚴國強的互動,蕭辛偐一回頭,正好看到一個瞇著眼盯著自己瞧的男人。 看清這個男人時,蕭辛偐臉上的笑容一滯,眼底精光閃了閃,很快又恢復那一臉憨實的模樣,微微笑著點了點頭,翻身就騎上了綠色的自行車,按著車鈴,清脆一路。 藤子都看著蕭辛偐離去的背影,瞇著的眼一直目送到那自行車消失在柵欄拐角,還沒從迷惑中清醒過來。 “要站那當門神?”一個摻雜著譏諷的聲音傳來,藤大少爺一個激靈,仿佛身上所有的疼都回籠,整個人頓時頹靡下來,有氣無力地背著噴霧器往院里走。 經過嚴澈身邊時,藤大少爺還忍不住遞了一個大白眼……呃,正好被嚴澈帶了個正著,冷哼一聲,嘲諷著藤大少爺的“幼稚”。 頓時,藤大少爺覺得疲憊感又加重了??! 沒有任何娛樂節目,甚至連電視都沒有的山村之夜,靜得讓藤子都覺得毛躁。 躺在硬邦邦的木床上扭來扭曲的藤大少爺失眠了。 鼻息間全是泡菜的鹽水味令他皺眉,盯著屋頂那層木板,想著木板上面住著的某個人,藤大少爺咬牙切齒,心底一陣哼哼。 一個翻身,藤大少爺“嘶”了一聲,碰到了白天背噴霧器時,背帶勒出的水泡了:“嘶——真疼?!?/br> 掀了被子,從床上爬起來后,輕輕揭開棉質的秋衣,借著從木窗透進來的月光,藤大少爺看到了自己肩膀上兩道深色的印痕……輕輕一碰,疼得他猛吸冷氣。 “哎——”嘆息一聲,藤大少爺摸了摸yingying的床,yingying的枕頭,還有厚厚的棉被,一陣恍惚,連嚴澈下樓的聲音也沒聽到。 “苦吧?!”嚴澈清冷帶著譏諷的聲音響起,藤大少爺皺著濃眉回神。 冷哼一聲,藤大少爺扭過頭,看也不看嚴澈一眼。 “喏,擦擦好受一點?!币粋€冰涼的東西碰了碰藤大少爺“受傷”的肩膀,惹得藤大少爺又是一聲痛呼出聲:“喂,你差不多了吧?” 嚴澈輕“嘁”了一聲,把冰涼的東西塞進藤大少爺手里后,看也不看藤大少爺一眼,抹黑又準備爬上樓。 “喂?!?/br> 嚴澈停在樓梯口,回頭“嗯?”了一聲。 “喂?!?/br> “說!”嚴澈拉著臉,還是那么冷冰冰地。 “我……我可以回一趟家么?”藤大少爺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你放心,我不會不守信的,我藤子都不是那說話不算話的人!” 黑暗中,藤子都看不清嚴澈的表情,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卻覺得挺怕嚴澈的。 特別是這會兒嚴澈不出聲,他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兒:“啊……喂,我……” “隨便?!眹莱狠p飄飄丟出兩個字,又準備上樓。 “我只會去一個月,只是一個月,一個月后我就回來,好嗎?”越是聽不出嚴澈的情緒,看不到嚴澈的表情,藤子都越是覺得這個人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