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雨田園箬笠新_分節閱讀_40
書迷正在閱讀:[穿書]惡毒男配要上位!、太監兇猛[重生]、種田之何家哥兒、逆襲主人[快穿]、末世之拯救過全世界的那個男人、[軍閥]亂世章、主角總想捕捉我、情敵他哥不好當[重生]、重生之代價、穿越之地主難當
可不,原先纖瘦得只有指余粗,不足兩米高的果樹苗,如今普遍已經有細搟面杖粗,近三米高了。 從農科站買回的兩百株果樹苗子,即使是在嚴冬栽種,也沒有一棵枯死或是凍死,全部都成活了。 特別是山頂那個被嚴澈取名眺遠亭的茅草亭子旁邊的那一片十余株桃樹苗子,由于嚴澈澆水澆得勤,已經有嬰兒手臂粗,竄到三四米高了,如今深褐色的枝頭隱隱冒出了幾個米粒兒大小的花苞子。 嚴國盛琢磨著,估計再過個幾天,天氣在暖和一點,還能長出更多的小米粒兒。再等開了春兒,山頂就會開出一簇簇粉色的桃花來。 現在的嚴國盛完全信服了嚴澈的“高科技技術”調制的“神奇藥劑”,對于看顧霧戌山果樹的興頭高得張超英都有了小小怨言——“怎么沒見你有對那些果樹上心???你準備著跟那狗兒山上的果樹過日子去吧!” 蓮瓣奇蘭 那一場小雪過后,天就連續晴朗起來。 田間多了一絲絲新綠,山間也有小鳥兒飛過,嘰嘰喳喳地傳遞著春天走近的訊息。 這一天,天氣甚好。 嚴澈身穿張超英從嚴佳美家尋來的深藍色帆布連身衣,腳蹬厚底的登山馬靴,背著一個竹篾編制的背簍,背簍上還掛著一個大斗笠,大斗笠下扣著一件大蓑衣,腰側掛著一個偌大的淺藍色帆布袋子,袋子外面的銅紐扣上系著一個草綠色的行軍用水壺(……囧,無法想象的囧樣)……拒絕了父親嚴國強和叔叔嚴國盛一起同往的要求,爬上雞冠山,穿過齊王山,往比齊王山還高還大的,吉兆第一大山——平梁山趕。 平梁山海拔五千三百七十米,是吉兆縣內最大的平平梁山山脈的主峰。也是吉兆縣,乃至枝城市在前些年大生產運動下,經過大肆亂采亂伐后,唯一留下的最大的一片綠色叢林。平梁山森林如今被省林業部規劃為特級綠化帶。 平梁山山勢陡峭,山上樹木密實蔥郁,若是沒有當地熟悉山林的百姓帶路,一旦進入山林,很容易迷路。這也是早些年平梁山能逃過厄運的主要原因。 嚴澈在準備進山之前,就跟嚴國強嚴國盛仔仔細細打探了一清楚。 要是嚴澈毫無準備就進山,嚴國強嚴國盛是絕對不同意的。 此刻,嚴澈正一手拿著簡易描繪的地圖,一邊欣賞著山林如今十分少見的樹草灌木。 進入山林后,因為樹木高聳入天,顯得林地昏暗潮濕,還有一股nongnong的樹葉腐爛的臭味撲鼻而來。 掏出帆布袋里準備的口罩,嚴澈快速地戴在了臉上。 說真的,這一刻,嚴澈心里還是有些后悔了。 不說能不能挖到自己預期想要的刺兒藤,或者好運氣的碰上株把兩株蘭草,單單是一進山林后的寂靜,嚴澈就有些膽寒。 伸手摸著掩在帆布袋后,掛在皮帶上的軍工刀,嚴澈精神力提高,警戒地留意著四周的情況。 這樣的環境,已經遠遠超出嚴澈開始預測的山林,而歸于老林。 在這樣的老林里,嚴澈可不敢擔保沒有兇猛的野獸出現。雖說沒有什么老虎之類的,但是野豬之流肯定會有的。 這可不是嚴澈憑空揣測,是真有事實根據的。 十多年前,那時嚴澈還是膩在父母懷里,無憂無慮的孩子,就聽說燕子口有家漢子伙同幾個打獵好手進平梁山打獵,結果被野豬咬斷了兩條腿,被人抬回家時錯過了救治時機,活活疼死。 在這件事之后,富源鄉幾個村的壯年民兵帶上火藥槍,集合上過平梁山,對野豬進行了滅絕式的清除,打死了近百頭野豬。 嚴澈的記憶里,那次嚴國強嚴國盛也在其中。特別是嚴國強扛回家的那百斤野豬rou,一家人足足吃了半個月之久。 說到嚴澈興起要進平梁山挖蘭草的念頭,還是因為嚴國盛的閑聊引起的。 聽說前年來了一個外地中年漢子,花了五百塊錢一天的工價,請了幾個本地農家漢子一同進山。 開始的時候,幾個漢字都覺得這個中年漢子是錢多撐得,上山不打獵又不做啥,只是讓他們帶著往潮濕的地方走,挖一些本地人都不待見的野草。后來一個外出打工的孩子回來聽說了這事,大家才知道,那些野草其實就是蘭草,而且經過當事人描述,那些蘭草就是市面上賣價數萬的觀賞品種。 后來也有人上山尋過,想要挖幾株賣去城里換錢,不過,沒人認識這些東西,無外乎都是無功而返,還被村里人嘲笑錢迷心竅,想錢想瘋了。 嚴澈一聽嚴國盛這么一說,摸了摸口袋,想起這段時間下來,存折里就剩下幾萬塊錢了,不由也起了些小心思。 趁著空閑,嚴澈往鎮上網吧跑了幾次。為此也打電話讓“老宅”去查了不少資料,大致弄清那蘭草一些基本資料后,也想上平梁山碰碰運氣,心道:哪怕遇不上數以萬計的極品觀賞蘭草,挖出一般的蘭草,經過碧水的灌溉,怎么也能值點個千兒八百吧?! 一路走來,嚴澈有些失望,并沒發現任何疑似蘭草的植物,倒是保持著這樣高度緊張的情緒,使他有些困倦。 這不,走了一個多小時,估摸著已經進入半山腰,嚴澈發現頭發已經能滴出水來。 伸手往頭發上一捋,望了望頭頂從葉尖滴落,像下雨似的露水,嚴澈這才不得不找了塊空地,放下背簍,披上蓑衣,戴上斗笠,又武裝了一層,原地稍作休息后,再次往山上爬。 嚴澈一邊走,一邊苦笑,心討:果然人性貪婪,哪有那么容易給我找到蘭草???更別說市面上價值不菲的觀賞蘭。果然是白日做夢。 甩掉想發橫財的念頭,嚴澈重新振作,打足了十二分的警戒精神,沿著直線往山頂進發。 刺兒藤,一般就生長在山頂向陽處,愈是靠近惡劣陡峭的青石山崖,刺兒藤的蹤跡愈密集。 越往高處走,嚴澈驚訝地發現從進入山林時的闊葉林,如今已經變成了針葉林。 雖說如今還是冬季,哪怕這些針葉林葉尖都凝了一掛掛的冰凌,可是走在樹下的嚴澈,卻一點也沒感覺到寒意。 帶著疑問,嚴澈戰戰兢兢攀爬著突然開始稀少,亂石開始增多,越走越崎嶇陡峭的山“路”,每向前前進一段,嚴澈免不了心底的后悔就增加一份:我是不是太沖動,太不知死活了? 想到嚴國強臨行前看著自己的擔憂眼神,嚴澈開始動搖了。 不過…… 回望那段看不到盡頭的路,嚴澈苦笑著繼續往前攀爬,抓實了那塊長滿青苔的凸石旁的小樹枝,踩上了令一塊比較干燥的凸石,一躍攀登了一步:現在后悔,好像有點晚了。不管了,照國盛叔的話,下山應該比上山好走一些。 噗啦—— 一腳踩滑,嚴澈雙手死死抓住小樹枝,伸腳勾住了滑落的斗笠。 深深呼吸一口冷冽的空氣,另外一只腳在凸石剝落后的坑處站穩,平息了那失跳一拍的心臟,嚴澈小心翼翼地抬腳,撿起了斗笠,掛在背后。 感激地看了一眼那看似柔弱,其實根實莖壯的小樹,嚴澈知道,這次多虧了它。如果不是它,自己估計就滑下去了。 雖然這樣的斜坡不至于受什么重傷,卻是少不了身體面上會有大面積的擦傷,那樣也是能疼得痙牙的。 有驚無險地爬到了平梁山的另一面——亂石嶙峋,長滿雜草刺藤的一面。 嚴澈如愿以償地找到了他想找的刺兒藤。 只不過,眼前的刺兒藤和印象中的刺兒藤可以說完全不一樣。 在嚴澈心里的刺兒藤,無一不是莖生得異常粗壯,莖上長滿了堅硬的利刺,結成一大片一大片的藤墻,堅實得除了用大刀劈開,用大火燒盡外,人畜都無法穿透的神奇之物。 可是面前的刺兒藤,不光粗壯的莖上長了堅硬的利刺,同時每隔八九厘米就生出一大片心型的翠綠葉片,大若成人巴掌。而且這些心型綠葉片片有序的自葉尖向下壓,嚴嚴實實地遮住了葉后粗壯的莖上堅硬的利刺。 這樣的刺兒藤看的嚴澈有些無語,心想:我可以不可以理解做這是刺兒藤的戰略?掩護戰略?誘敵深入戰略? 哎,只可惜,植物就是植物,對上邪惡的人類,那還不是“雞蛋碰石頭”? 嚴澈避開了那堅硬的利刺,從背簍里取出從五老祖家借來的小小的藥鋤,選了一簇寬不及一米,高不過一米余,密度還很單薄,未成規模的刺兒藤墻下手。 一盞茶時間,這簇刺兒藤已經被嚴澈連根帶泥的挖了出來(……殘忍),一掂,呵,好家伙,就這么一小簇的新藤,居然也有一二十斤呢。 嚴澈謹慎地握住入泥處沒有利刺的深褐色粗壯根莖,從帆布袋里抽出一條大塑料袋,再空出一只手來取出一小捧碧水,給根系的泥土澆上一些后,用塑料袋把根和泥包好,輕輕放進背簍里——得,就這么一放,小背簍基本已經裝滿了。 看著裝得滿滿的背簍,嚴澈嘴一撇,干脆就近找了一塊干燥的石頭坐下休息,擰開軍用水壺的蓋子,對著嘴就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 哪怕這會有太陽曬著,嚴澈幾口涼水下肚,還是打了一個激靈。 擰好水壺壺蓋后,嚴澈總算有好心情打量四周的風景了。 還別說,這放眼盡是連綿的綠色,真比在霧戌山看到的人為景色讓人怡然不少。 嚴澈站起身來,張開雙臂,嘴角微微勾起,深深吸了一口氣:“呼,果然比都市滿是汽車尾氣的空氣清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