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雨田園箬笠新_分節閱讀_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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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澈一愣,心道:好嘛,原來佳美姐找到人是他。 來人把自行車往路邊一靠,看到嚴澈站在嚴佳美旁邊,愣在原地:“誒?這不是嚴家灣的那個嚴澈么?你怎么在這???” 嚴佳美疑惑:“小蕭啊,你認識我家三兒?” “???柳嫂子,嚴,嚴澈就是你說的那個寶貝弟弟嚴小三兒???”來人乍呼呼地指著嚴澈驚呼出聲。 嚴佳美笑瞇瞇地拉過嚴澈:“三兒,這個就是我說的小蕭,蕭辛偐。小蕭啊,這個就是我的寶貝堂弟,嚴澈?!?/br> “小心眼?”嚴澈“噗”地笑了出來,而小心眼……不,蕭辛偐臉頓時紅到了耳根:“蕭辛偐,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蕭,辛亥革命的辛,人旁偐?!闭f完,蕭辛偐還是一頭霧水似的撓著頭,看著嚴佳美說:“柳嫂子啊,你不是姓賈么?怎么姓嚴了?” 嚴佳美一怔:“誰告訴你我姓賈的?我姓嚴啊?!?/br> 蕭辛偐有些委屈地看著嚴佳美:“柳曲,柳曲說你叫賈美,所以姓賈?!?/br> 聞言,嚴澈再次不客氣地笑出了聲,惹得蕭辛偐丟了一個眼刀子過來,嚴澈假意咳嗽了一下,憋得難受。 “呃……我姓嚴,叫嚴佳美?!眹兰衙酪灿行┍镄?,不過女人家心地好,愣是沒有笑出來,憋得一臉粉霞,雙眸微漾,生生平添了幾分成熟女性的柔媚。 蕭辛偐也紅了一張臉,咧著嘴傻笑:“呃,原來是這樣啊,呵呵,呵呵?!?/br> “柳曲那壞小子,回頭我收拾他?!眹兰衙酪娛捫羵]有半絲介意,不由責怪起那個小混蛋兒子來。 “別,別?!笔捫羵┻B忙擺手:“柳曲很乖巧的,這是我自己弄錯了,和他沒關系?!?/br> “本來就是,自己笨,怎么能怪小孩子?!眹莱狠p聲嘀咕了一句,再次被耳利的蕭辛偐聽到,那雙委屈的眼睛瞄了過來,看的嚴澈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柳嫂子,那嚴江也是你弟弟?”蕭辛偐忍不住又問了嚴佳美一句。 這下嚴佳美的臉徹底紅了,是郁悶的紅了:“嚴江是我大哥?!?/br> 嚴澈聞言,再次丟了蕭辛偐一個白眼,心討:這人怎么這么沒心眼兒,哪有人當著女人的面說人老的?再不長眼的人也能看出大哥比佳美姐大吧?! 這下,蕭辛偐扶著自行車,當場就傻了?!斑馈绷税胩?,也沒“呃”出一句話來。 嚴佳美豁達大度,也好像已經習慣了這人的莽撞,很快就不計較蕭辛偐的語誤,招呼著兩人往家里走,說是站在馬路邊說話算什么事,人來人往的,看著多鬧心。 嚴澈倒沒說話,攙著嚴佳美的手臂,就走了前頭帶路,蕭辛偐因為剛才說錯話,有些不好意思,慢吞吞地跟在兩人后面,腦袋耷拉著,似是在反?。ā璷(╯□╰)o)。 說蕭辛偐這人沒記性,也一點不為過。 一進院兒,蕭辛偐將自行車往院里一靠,就跟著嚴佳美和嚴澈進了大屋。 嚴佳美問蕭辛偐吃飯了沒的時候,蕭辛偐已經打開了電視,拿著遙控器正在選頻道,頭也沒抬地跟嚴佳美說:“柳嫂子,我要吃你做的辣醬面?!?/br> 那情形,一點也不客氣,就跟在自己家似的,看得嚴澈翻出來了……不過,這蕭辛偐愣是一點沒察覺。 氣呼呼的嚴澈一甩手,跟著嚴佳美出了大屋,鉆進了旁邊的灶房。 嚴佳美見嚴澈這表情,呵呵一笑,道:“三兒啊,你別介意,小蕭這人沒壞心,就是這么大大咧咧的?!?/br> 嚴澈“哼”了一聲,沒搭理。 于是,嚴佳美一邊洗鍋刷砧板,一邊和嚴澈說起了半年多前的一件事。 半年多前。 柳建國那時還在開那輛舊的三輪摩托,專門拉客做生意。 有一天下雨,柳建國的三輪摩托在載客的途中打滑,碰上了一輛剛好經過的轎車,引起了一起小小的交通事故。 雖然只是在轎車車門上刮花了一塊小拇指指頭大小的漆斑,可是那車主卻不依不饒,硬是要柳建國出一千塊錢賠償。甚至威脅說不賠錢的話,就扣下柳建國的三輪摩托。 柳建國是老實人,雖然知道車主這是在勒索自己,卻也說不出個一二三,兩方人焦灼在靈渠鎮去吉兆縣縣城的公路人,引得一群人圍觀。 哪怕圍觀的人也知道柳建國被勒索,可是他們一看到那輛轎車車牌,就知道車主肯定是市里的人,也都不敢吱聲,只是小小聲地罵著那車主。 這時,正好送信的蕭辛偐路過,上前幫柳建國說話。 那車主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輩,見蕭辛偐的裝扮只是個郵遞員,嗓門更大,吆喝著報警。 本來那車主以報警為由,只是為了嚇唬老實人柳建國,哪曾想蕭辛偐卻真的掏出手機,作勢要真報警。 車主一愣,問蕭辛偐什么意思。 蕭辛偐問柳建國口袋拿了五十塊錢,就對那車主說:“我看你車也不是什么好車,出口就要一千,你還真能開口。這里五十塊,要么私了你就拿走,要么咱們上警局說去。好像……你這車的車牌……” 車主聽到蕭辛偐的話,頓時臉色一白,看蕭辛偐的眼神帶著怯意,一把奪過蕭辛偐手里的五十塊錢,惡狠狠地瞪了柳建國一眼,罵罵咧咧地轉身就上了車。 為了這事,柳建國不知道怎么感謝蕭辛偐,直接把蕭辛偐帶回了家,讓嚴佳美做了一頓好吃的,算是答謝蕭辛偐。 嚴佳美雖是婦道人家,可是做人處事比柳建國圓滑不少,幾句話下來,蕭辛偐直接改口叫柳建國“建國哥”,喊嚴佳美“柳嫂子”。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蕭辛偐每到月底,一拿了工資,就好酒好菜的買來柳建國家,讓嚴佳美做一頓好吃的。 聽嚴佳美把這事一講完,嚴澈輕輕的瞟了一眼大屋的方向,臉色緩和不少。 嚴佳美見了,樂得一笑:“三兒啊,這小蕭性子直,性情仗義,這不,拿著大學文憑,在郵局做了快三年,還是郵遞員?!?/br> 嚴澈聞言也樂了,道:“這種人不懂得討好上面人,能升職才怪呢!” 嚴佳美也不枉論嚴澈說的話,只是笑著說:“不管升職不升職,這小蕭卻是是好人?!?/br> 沒有反駁嚴佳美的話,也沒有應聲,但是嚴澈卻在心底點了頭。 算是默認了。 嚴佳美用中午吃剩下的一點五花rou,剁成了rou沫,過油,合著自家做的辣椒醬翻炒一下,就鏟出鍋來,蓋到了煮好的掛面上。 再把一截洗好的大蔥,斜著切成絲,放到了碗上面,抽了一雙筷子,端到了大屋。 嚴澈也仔細熄了火,跟著嚴佳美出了灶房。 蕭辛偐是真的喜歡吃嚴佳美做的這個辣醬面,一接過嚴佳美手里的碗,就不管不顧地趴在沙發前的木茶幾上,稀哩呼嚕地吃了起來。 嚴佳美倒了一杯熱茶放到蕭辛偐旁邊,笑著說:“哎喲,慢點吃,不夠嫂子再給你煮?!?/br> 一邊滿嘴面,一邊辣的嘶嘶叫的蕭辛偐抓起水就咕嘟咕嘟喝掉一半,再埋頭繼續“苦戰”,之余還口齒不清地說:“夠了,夠了,嫂子,你做的辣醬面總是這么好吃,怎么吃都吃不厭。一個禮拜不吃一回,我都覺得嘴里淡出鳥味了?!?/br> 看著吃得滿臉辣醬的蕭辛偐,嚴澈白眼翻得幾乎全是眼白:這人,怎么這個邋遢,這么討厭???!佳美姐做了面,連聲“多謝”也不會說。莽漢,莽漢! 不到五分鐘,蕭辛偐愣是將一大海碗的辣醬面吃得干干凈凈,連一點多余的辣醬汁也沒剩下。 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蕭辛偐這才端著嚴佳美第四次給他倒的熱茶,靠著沙發,抹著滿是紅油的嘴,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說:“嫂子,建國哥太有福氣了?!?/br> 嚴佳美倒仿佛習慣了蕭辛偐這個樣子,笑罵了一聲,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問蕭辛偐吃飽了沒。 蕭辛偐忙不迭點頭:“飽了飽了,有這一頓,我晚飯都不要吃了,真香!”說話間,還煞有其事的咂吧著嘴。 看得嚴澈忍不住又是一連串的白眼猛翻,心底大罵:豬!小心眼的豬,不對,沒心沒肺的豬! 趙翠花來了 看著一副餮足模樣的蕭辛偐,嚴澈心里實在是喜歡不起來,他真的很不待見這個沒點眼力勁兒的“莽漢”。 不過,既然嚴佳美不介意,他能說什么呢?所以,嚴澈也只能安靜的坐在沙發旁邊的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