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雨田園箬笠新_分節閱讀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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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這個,當時在靈渠鎮還鬧得沸沸揚揚。 這一異像奇觀下,嚴家灣嚴老四家的嚴小三兒,被人傳成了無數個不著邊,帶著神話色彩的傳奇人物的各種版本故事,讓外人更加確信嚴澈真是那“文曲星下凡”的說法。(_|||) 也正是這個原因……嚴澈這次回到鎮上,被一個嚴家灣的人認出他就是嚴家灣嚴老四家的嚴小三兒,引得一眾人當成稀有動物圍觀了許久。 其中一個中年婆姨的舉動,更是令嚴澈哭笑不得——中年婆姨拿出一個搪瓷缸,讓嚴澈往里面吐口水,說是回頭讓她家小子喝(o(╯□╰)o),沾沾狀元的貴氣,指不定自家小子也能考上大學當狀元。 嚴澈幾乎是落荒而逃,在如今這個二十一世紀,到處是現代化科技的時代,他實在是想不到……居然還有這些迷信的說法和想法。 回嚴家灣的路上,嚴澈深深地感受到貧窮帶來的愚昧的悲哀。 這會兒聽這個五老祖說這樣的話,嚴澈只是想找個機會,趕緊溜了。 好在那個五老祖還真沒為難嚴澈,反而被幾個老人和一臉激動的嚴國強圍住了,繼續解釋著“吉兆”。 嚴澈悄悄回了堂屋,鉆進了左屋的小樓上。 從行李中取出了一個自己帶回來的水杯,嚴澈凝神取出一杯水后,盯著杯中碧油油的液體,陷入深思。 這水,很神奇,神奇到令嚴澈覺得……或許真的有神靈在。 看到枯木逢春的神技出現在那棵老橘樹上,令得老橘樹再次復活,長出了新葉不說,還開了花。 那么…… 突然,一個念頭在嚴澈腦海浮現。 嚴澈的臉,也因為這個讓人激動的念頭,渲染上了緋紅的色彩,使那張雋秀的臉龐更加艷麗動人。 下午。 吃過午飯,嚴國強扛著鋤頭,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兒出了院子。 嚴澈知道嚴國強要下地了。 也沒多說什么,在嚴國強的身影轉過嚴旭家的拐角后,嚴澈探頭等了幾分鐘,確定嚴國強不會半途返回之后,悄悄來到了院子的籬笆下,來到那棵死而復活的橘樹下。 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嚴澈抿嘴思索片刻,轉身回了屋。 再次出來時,嚴澈手里多了幾粒蘿卜種子和一把小鋤頭。 在與橘樹相對的籬笆下,嚴澈把蘿卜種子用一張紙包了起來,放到衣服的口袋里,搓了搓手,擰起小鋤頭就開始松著籬笆下的土。 那片土很肥沃,因為那上面常年堆放著雞屎雞糞。 土剛挖松,母雞就領著一群小雞崽兒飛撲過來,嚴澈見狀,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起來:這樣可不行,萬一種下種子就被小崽兒刨開,那就白做了。 看著大小雞崽兒用爪子刨著地,嚴澈擰眉思索片刻,轉身找來幾塊竹篾編成的,一米多高一米寬的竹籬笆。 將母雞和小雞崽兒趕出那片新翻開的地后,嚴澈找來了一些兩米長的竹竿,輪圓了胳膊,用小鋤頭將竹竿一頭夯入地里二、三十厘米,每隔十厘米一根,用來固定住那些竹籬笆……圍成一個長寬約一米左右的院中院。 等小院子圍好之后,嚴澈從口袋里掏出紙包,小心翼翼的將里面的蘿卜種子取了出來,稀稀拉拉撒了幾粒在新建成的迷你菜園里。 趁著四下無人,嚴澈回了堂屋,拿出一個平常用作盛飯,比大水碗小了幾圈碗……心念一動,取出了一小碗碧水,回到院子里,將小碗里的水灑進小菜園,進行第一次灌溉。 不過,嚴澈只是用手澆著小碗里的水,給小菜園澆了一小半。 那一小碗水,也只夠澆一小半。 嚴澈端著小碗又回了堂屋,再次取出一小碗碧水,倒入木桌上的大水碗里,端著大水碗到灶房里舀了一些水,進行稀釋。 經過稀釋的水被嚴澈端了出來,再次灑到小菜園的另外一大半沒有灌溉的泥土上。 做完這些后,嚴澈有些猶豫的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這才揭起地上剩下的一面竹籬笆,蓋在了小菜園上——為了阻止雞崽兒們飛到里面進行破壞,嚴澈不得不在上面蓋了一層竹籬笆。 歸置好小鋤頭,收拾完地上殘留的竹竿竹籬笆,嚴澈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那棵開滿一樹白花的橘樹,又扭回頭看了看蓋在竹籬笆下的小菜園,似是下了決定似的,轉身回了堂屋。 嚴澈卻是做了決定。 看著橘樹突發的這個異像,還有橘樹的位置,別人不知道為什么,嚴澈可是清楚的很。 昨晚那些被嚴澈倒掉的水,就是潑到了橘樹的位置。 一棵枯萎多年,死的不能再死的橘樹一夜之間死而復生,枯木逢春,不光長了新葉,居然還開了花……那么,是不是可以將這一切神奇功效,歸于那古怪的水呢? 嚴澈有了這樣的想法,于是就做了實驗——小菜園。 要是真的是水的作用…… 嚴澈爬在大木桌上,一想到這里,“哼哼哼”地悶聲笑了起來。 鄔子蕩 整整一下午,嚴澈卷褲腿帶袖籠,系了一條大大的麻布圍裙,把屋里院外打掃了一次,清出了一撮箕蜘蛛網,倒掉了三桶污水。 當嚴國強扛著鋤頭,帶著一背如血晚霞踏進整潔一新的院門時,嚴澈看了看時間,已經18點整。 嚴澈接過嚴國強肩上的鋤頭,放進柴房出來時,嚴國強正在院里打了一盆冷水洗臉,一邊洗一邊看著干凈的院子“呵呵”直笑。 “嗲,晚上做飯?”嚴澈問著嚴國強,意思的:做米飯還是吃面。 在農村,夏秋季節的晚餐,大多是喝粥吃面。忙了一天,口干舌燥,吃點喝點湯湯水水的比做飯炒菜實誠。 用毛巾狠狠抹了一把臉,用力過大,抹得臉都泛紅的嚴國強將毛巾在盆里搓了搓,抬頭看著嚴澈的眼里柔和:“家里掛面沒有多少了,我去鄔子蕩買幾把回來?!闭f著,稀里嘩啦擰干毛巾,大步流云往屋里走。 “哦,鄔子蕩?我去吧!”嚴澈一邊解下圍裙,一邊沖進屋的嚴國強喊:“嗲,我去,正好我去看看武老師?!?/br> 嚴國強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看嚴澈,似是思索,很快點點頭:“成,你去吧!你都九年沒回來了,去看看你武老師也好?!?/br> “嗯?!眹莱何⑽㈩h首,用麻布圍裙撣了撣身上沾的柴灰,搭在灶房的門背后,看著嚴國強,道:“那我去了哦?!?/br> “等等?!眹绹鴱姖M意地看了一眼干凈整齊的兒子,眼里含笑,就要進屋:“我給你裝幾斤麥子,換多幾把面回來。順便給你武老師帶幾斤大米過去?!?/br> 看著嚴國強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嚴澈出身喊道:“嗲,麥子就不用拿了,我身上還有錢。拿幾斤大米就好了?!?/br> 嚴國強并沒應嚴澈的話,屋里已經傳來倒米的悉索聲。 不一會兒,出來的嚴國強手里多了兩個布袋子,一手一只,看上去至少一個袋子里能裝十來斤米糧:“你手里的錢自己留著花吧,家里別的沒,就是米糧多?!?/br> 嚴澈接過一個袋子,解開袋口往里看了看,看到里面裝著白花花的大米時,就只接了這個袋子,彎了彎眉眼,道:“嗲,多了我擰不動,就拿這個?!?/br> 說完,也不等嚴國強接話,抗肩上就往外跑。 “你這小子?!眹绹鴱娍粗鴩莱好μ呐e動,笑罵出聲:“慢點跑,山路不好走?!?/br> “知道了,嗲,你抽一袋煙我就回來了?!眹莱赫f著話,人已經到了嚴旭家院子的拐角。 鄔子蕩。 就是嚴家灣對面的山坡下。 雖然站在嚴家灣看不到鄔子蕩的人家戶,其實走過去也就十多二十分鐘的事。 鄔子蕩不像嚴家灣,整個蕩口總共才七戶人家,掩在青翠的竹林里,遠遠看去,不仔細都看不出住著人家。 這鄔子蕩,除了蕩頭的掛面小作坊的主人之外,另外六戶人家都姓鄔。而這次嚴澈要去的,正好是蕩頭的掛面小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