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病得利害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反正她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很亮了。 今早上沒有叫醒的鈴聲嘛?還是她睡得根本聽不到,頭昏昏沉沉的痛得利害,嗓子也干跟快要冒煙了似的。 他是什么時候走的,簡曼裹緊了被子身子跟被鋸開了似的疼痛,她好像真的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昨天那么冷的天氣,室內的溫度那么的低,然后出了汗,吹了風,簡曼想著自己可能是感冒了,頭還有點燒。 她生病了。 拖著沉重的身體,換好衣服,她還有工作要做。 她在這里已經很沒有尊嚴了,不想再讓人說三道四的在背后指指點點。 鏡子里的映出的人影真的是會把人嚇到,蒼白得像個鬼似的。 嘴唇干裂開來,帶著不一樣的紅滟,雙眼無神得如同失去了星子的天空般。 整個人就像一朵失去了養分的花朵,正在慢慢的枯萎著。 廚房還是一樣的忙碌著,因為快接近中午了,菜早就有人洗好了。 對于少了一個人來干活,所有的人都不會開心的,但是也不會表露出來,只是淡漠的連招呼都不打的就把她隔絕在外了。 “需要我做什么嘛?”簡曼忍著干痛的嗓子,問著那個好像是在廚房管事的年長的女傭。 她正在整理著餐具,拿著一塊潔白的布把每一把銀質的餐具都擦得亮亮的,都可以照得出人來了。 “你去裝海鮮的池子里,撈上些蝦出來,然后剝了它們的殼,今天中午傾城小姐要吃是鮮蝦云吞,這個時候剝殼時間正好,記得多剝一點,留著備用,傾城小姐最近喜歡吃蝦?!?/br> 那個年長的傭人連頭都沒有抬,冷冷的回答著。 她也見不得現在的女孩子,不過是干了點活而已,怎么就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 網兜在打著氧氣的水池里撈起了鮮活的蝦,每一只都是活蹦亂跳的,簡曼有點呆手無策的站在那里,這是要怎么剝呢? “看好了?!?/br> 那個女傭不滿的看了一眼簡曼,從網兜里拿起一只蝦,快速的將是頭一擰,原來還在掙扎的是便馬上不動了,抽出黑色的是線,然后從中間把殼剝開,動作流暢,一氣呵成。 做完示范后轉身去洗手,然后拿著餐具出去了。 “我幫你吧?!睆N房的小助理年紀還很小,一臉的青澀與稚氣。 簡曼真的沒有勇氣把一只活的是弄死之后再剝了它的殼,她感激的笑了笑,手里的那個網兜已經被那個小助理接了過去。 管家站在門,咳了一聲,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小助理有點急的解釋著:“陳管家,她的手都凍壞了,如果再剝蝦的話,就麻煩了,那得好多天不能沾水的?!?/br> 管家看了一眼簡曼的手,確實是紅紅的,細嫩的皮膚好像都裂開了小口子了。 這個簡曼是最難辦的,昨天少爺在她的屋子里呆了一晚上,直到天快亮了才走的。 今天一早樓上的那位便叫了他去問話,無非是問簡曼的工作安排在那里,少爺是不是不再理她了等等。 他能怎么回答,他只能說霍家家規下人是不可以隨便說什么的。 即使是低著頭他也能感受到晏傾城那滿臉的怒意。 “簡小姐,你回房間去休息吧?!?/br> 管家看著簡曼那異常的臉色,好像是生病了似的。 少爺要出差兩天,所以這兩天可別出什么亂子才好。 “謝謝你了?!?/br> 簡曼倒也不矯情了,因為她發現自己已經難受到隨時都會昏倒了,身體一陣陣的開始發熱,頭也昏得好像快要看不清楚人了。 拖著疲憊而酸軟的身體,簡曼回到了房間里。 拉開著的小窗子冷風一吹,更是讓她難受,她走到窗前關好了窗子。 躺回到了床上,明明好累,可是卻深身疼痛如同被千千萬萬只的螞蟻啃咬著似的,又像是整個人被拿在火上烤一樣的難受,她是不是要死了? 放在床頭柜上的電話不停的響著。 簡曼吃力的撐起身體,接了起來:“簡曼,我是方逸?!?/br> 電話那頭的聲音干凈明亮。 拿著手上的紀念冊,這是格瑞特特別訂制的,里面的好幾幀簡曼拍攝的圖片,還配有一條精美昂貴的鉑金手環當作紀念品。 這個只是對超級vip贈送的,市面上根本沒有,方逸特別為簡曼留了一份。 這是他想要送給她的禮物。 “你好,有事嘛?” 簡曼低低的說著,喉嚨里好像是被粗糙的砂紙磨過了一般的火辣辣的痛著。 “你生病了嘛?簡曼,你怎么了?” 方逸隔著電話便可以聽到她不一樣的聲音,好像是奄奄一息的小動物般,發出了垂死的聲音,那么的微弱,那么的無力。 “我,我好像是…….”簡曼話還沒說完,手無力的垂下,昏了過去,電話跌落在了冰冷地板上。 “簡曼,簡曼你怎么了?”電話那頭的男子焦急的聲音卻怎么也換不醒昏死過去的女人。 ——————————————分割線———————————————— 沒有人知道那個小小的房子里,發著高燒昏倒的女人已經病到了非常嚴重的境地了。 等到下午的時候,方逸才開著車找到了霍家。 他打聽了好多人才知道了霍南天住的這個地方,簡曼一直跟他在一起的,可是剛剛電話里的情形讓他很不安,心里總有著不好的預感。 剛好手上有著這本畫冊,他也有了理由來找她了,他很擔心簡曼,非常的擔心。 喜歡一個人所以他想要她過得好一點,那么即使是站在黑暗中默默祝福都是幸福的,可是如果她過得不好呢? 霍南天與晏傾城的事情上流社會已經有好多人都在說著,晏家小姐有了孩子,這個霍夫人是當定了,那簡曼呢? 她要怎么辦? 那個男人既是霸著她,可是卻又不肯給她一個名份,這算什么? 車子被攔在了門口,方逸跟著黑衣保全說了一下他來找簡曼的事情。 黑衣保全給管家打了個電話,然后帶著他進去。 “你好,我是簡小姐的朋友,這是她的畫冊與紀念品,我想親手交給她可以嘛?” 方逸看著管家,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襯衫跟雪一樣的白,打著色的領結,西褲的褲線鋒利得像是連紙都能割破一般。 “簡小姐有工作,這個東西我可以代你交給她?!惫芗叶Y貌的回答著。 方逸卻是心急得不得了:“我想親自看一下她,剛剛我給她打了電話,她好像很不好的樣子?!?/br> 他的神色凝重也讓管家有點擔心,上午讓簡曼回房休息的時候她的臉色確實是非常的不好。 管家想著去看一看也好,可別在這個時候出了什么事情。 小屋子被推開,冰冷得好像一個冰窟窿般的,四周都是白的,只的簡曼的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似的,嘴唇已經裂開了,上面帶著妖冶的血絲,有種詭異的美。 屋子里的空氣很冷,跟個冰窟窿似的。 方逸焦急的走了過去,輕輕的觸了一下簡曼的額頭,嚇了一跳好燙:“簡曼,簡曼……” 他輕輕的叫著簡曼的名字,可是床上的人昏昏沉沉的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只是不舒服的扭了一下頭,發出了如同做夢般的囈語。 方逸撿起她掉落在地上的手機,然后從床上打橫著把她抱起來,她穿的是這里傭人的衣服,好像太泠了,方逸脫下自己的風衣給她披了上去。 心中有無數個疑問,明明她去拍廣告可以賺更多的錢,而且更輕松,為什么會在這里做著傭人呢? 再多的疑問都比不及他看到她時的心疼,消瘦而憔悴,生病的她看著更有種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的感覺。 “方先生,你要干什么?”管家看到方逸抱起了簡曼,心中頓時警鈴大作,擋在門口問著。 “你沒看到她已經病成這樣了,如果不馬上送醫院的話會出事的?!?/br> 方逸滿臉的焦急,這里的人怎么是這樣的不近人情。 “不用了,我會找家庭醫生來的?!惫芗铱戳艘谎酆喡?,好像真的是病了,而且還很嚴重。 “不行,我現在必須馬上帶簡小姐去醫院,發著這樣的高燒是很不正常的,只有去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才行,萬一不只是發燒那么簡單呢?我是簡小姐的朋友,我有責任這么做?!?/br> 方逸非常的堅持,看得出來簡曼在這里過得真的不是很好。 管家心里也在犯著嘀咕,讓他帶走簡小姐吧,可能會惹火少爺,但是現下不去醫院的話,出了人命一樣是會惹火少爺的,不過救人要緊。 管家看著已經燒得臉色都變了的簡曼,也就不再堅持,讓開了一條路。 方逸抱著她飛快的往外沖,她好輕,輕得抱在懷里幾乎感受不到她的重量似的:“簡曼,你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去醫院了?!?/br> 方逸把她放在副駕駛坐,調好位置,扣上安全帶,車子跟離弦的箭似的飛快的沖了出去。 而此時此刻,霍南天已經上了飛機了。 私人飛機 白色的機身上,金色的巨大的“h”在云層著閃著耀眼的光芒。 整個飛機的內部裝飾都是由白色和金色組成的,白色的皮質的沙發,金色的茶幾,白色的長毛地毯,桌子上開著瓶紅酒,穿著白色制服的空姐躬著腰為坐在沙發上的兩個男人倒著酒。 “烈,聽說你快要離婚了?” 霍南天慵懶的倚在沙發上,拿起酒,喝了一口,眼睛慢慢的瞇了起來。 昨天晚上那個小女人的嘴唇竟比這酒的顏色更加的絢麗,香艷。 窗外的陽光透過層層的云層照了進來,這里是離上帝最近的地方,這樣的高空里據說可以看到天堂。 可是他的天堂卻是在那個小女孩身上。 “你的表情很yin蕩?!?/br> 元烈悶悶的喝了口酒,看著霍南天邪惡的眼神,真是讓人想揍他,這不是在他的傷口上灑鹽嘛?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了,宋寧準備休了他了。 “其實也不錯的,你不過才結婚多久,沒費多少心,更沒用了你多少的‘精力’你已經得了宋雄那么大的一塊地的使用權,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霍南天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元烈看在眼里更是想沖上去把他那張臉給打歪了最好。 他在說著精力時,語氣曖昧得讓人想直接從飛機上跳下去。 如果他當初不是那么離譜的話,如果結婚的時候他就直接把生米做成熟飯的話,那么也不會現在這么的被動。 搞不好做幾次中獎了,那么至少還是有翻盤的機會的,可是現在他只能站在最被動的立場上,等著能不能有機會再次走進她的生活。 “說真的,這次的合作案你知道是跟亞當談,你知道多娜已經跟他訂婚了,你真的已經不介意了嘛?” 元烈看著霍南天,他一臉諱莫如深,讓人看不清楚他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生意是生意,女人是女人,更何況她已經不是我的女人?!?/br> 霍南天冷冷的仰頭喝下杯子里的酒,看著窗外的天空那層層疊疊如同雪山般的云朵。 “如果多娜知道你便是霍氏的主席,你手里掌握著霍氏最多的股份,那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br> 元烈太清楚多娜的性格了,只是當年霍南天覺得自己完全有能力縱容著一個女人的永無止境的消費欲望,所以不覺得可怕。 但凡是多娜看上眼的東西,主論怎樣她都要買下來,占為已有。 如果得不到那她也不愿別人得到。 記得那時還在留學的時候,她和一個女生一起看上了一個水晶的花瓶,可是是那個女生先拿在手上的,她就直接把人推倒,然后搶過花瓶狠狠的砸在地上,那個美麗的水晶花瓶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的時候,她便會開心的笑,笑得那么的愉快,仿佛是個孩子般,可是只有跟她接觸過的人才知道,那是多么可怕的一個女人。 “那也無所謂,我想玩就玩,而且她自己貼上來的,我還白玩了不是嘛?畢竟旅途寂寞,有人愿意給我解悶也好?!被裟咸鞜o所謂的聳了聳肩,多娜,那好像都快是上個世紀的名字了吧。 年紀小的時候自己的口味果然是有夠差的,怎么會喜歡上那樣的女人? 不過只是這樣的青澀就讓他受不了了,要是哪天她熱情如火的時候,他會不會就瘋得更徹底了呢? 不知道這個時候她在干什么呢? 是不是在做著下人的事情? 一想到這個他的心里便隱隱的痛著,其實對于簡曼,他更多的是無力感,從表面上看來,他更強勢,他一直占有著主動的優勢,可是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他不過是在害怕著,害怕著他沒有牽制住她留下來的辦法,她的心飄忽不定,她的眼神從未曾為他停留過,而這是他覺得這是他有生以來最好的禮物了。 所以在他還沒有厭倦的時候,他是絕不容許她先離開的,絕對不容許。 他不會知道,萬里云層下,那個女人正虛弱的躺在醫院里。 病房里很安靜,靜得連點滴的聲音都可以聽得見,滴滴噠噠的好像就是滴在了方逸的心里頭似的。 她的燒已經慢慢的退了,臉上由異常的紅滟轉成了如墻壁的蒼白,方逸的腦子里還要響著那個氣急敗壞的女醫生的話:“年輕人不要仗著身體好就這樣的胡來你怎么這么不體貼,她都病了,怎么能有那樣粗暴的***,看你還斯斯文文的,怎么會這么不知輕重我已經做了處理,不要以為她做了皮下埋針你們避孕了就可以這樣沒有節制,那處針劑雖然副作用很低,可是她一樣不是很適應的因為她的體質很敏感的,我建議你們換一種避孕方法,還有,這種天氣就不要讓她的手泡著冷水里,看著你的條件了不錯,怎么舍得讓那樣的女孩子手凍成那樣,真是受不了……“ 女醫生一邊給他開著藥,辦著各種手續,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 方逸的心被一下一下的撞擊著,好像都快要被搗碎了一般。 如果他是她的男朋友,那么他一定會很愛惜她的,一定會對她好的,可是他不是,一想到這個他的心里苦澀得好像連舌頭都開始發麻了。 他怎么可能讓她去做傭人,這種事情霍南天怎么下得了手? 那種男人真的是太差勁了,不止占有了簡曼,還讓她做苦力,難道以霍南天的財力還請不起下人嗎? 那個霍南天都要結婚了,而且他對她又不好,她為什么要留在那里? 是不是那個霍南天真的有那么吸引她? 還是她根本就是被逼的,上一次的見面他就發現簡曼好像很怕他似的。 心中的疑問慢慢的泛出來,如果那個對她很不好呢?那么是不是他還有一點機會呢? 拿起棉簽,沾了水,輕輕的擦拭著簡曼干裂開來的嘴唇,溫柔而細心。 “先生,晚上是你要陪夜嘛?”護理長走了進來,輕輕的問著。 “對,我陪她?!?/br> 方逸回過頭去,手指在嘴唇上輕輕的比了一下,示意說話小聲一點。 護理長做好了登記,笑了笑便走了。 出了門在想著,這個男人真是奇怪,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的斯文溫柔,但是估計就是現在小姑娘們說的那種脫下衣服禽獸不如的男人了,不然怎么那么可怕,做檢查的時候滿身傷痕真是令人看著覺得觸目驚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