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在下[重生]_分節閱讀_60
“哦,其實沒甚么事。我就是來看看你病好了沒有?!睍r慎守收起面上嚴肅的樣子,淡淡笑道。 見蒙混過去了,時何弱不由地大松了一口氣:“謝謝……” 一個“大”字險些有冒出口,時何弱趕緊咬著舌頭糾了回來:“謝謝哥關心,我已經沒事了?!?/br> “沒事就好,以后要小心點,不要再不小心掉到湖里去了?!睍r慎守甚為貼心地囑咐道。 “掉湖里?我不是……”時何弱錯愕。 他不是為了救被自己不小心推下去的柳白蔻才跳進問心湖的么?怎么變成不小心掉進去了? “不是甚么?”時慎守追問。 見事有蹊蹺,自己眼下現在又不明白是甚么狀況,時何弱只好賣乖過去不敢再多嘴生怕自己再露出甚么馬腳:“是是是,哥教訓得是。弟弟下次一定小心?!?/br> 時慎守點了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你好好歇著罷?!闭f完,自己推動了輪椅的輪子。 時何弱見狀,忙追了幾步上去,雙手按上時慎守的椅背:“哥,我送你回去罷?” “你看你衣服還沒有穿好,天冷,回去待著罷。今日祠堂祭祖你也不用去了?!睍r慎守擺了擺手。 原本時何弱還想著說讓時慎守等等自己穿好衣服再送他回房好了,可時何弱卻突然捕捉到時慎守話語中的一個關鍵詞。 “祭祖?我躺了幾天了?今個是臘月廿幾了?”時何弱吃了一驚。 “你躺了五天了,今個已是臘月廿七是我們時家祭祖的日子?!?/br> 時何弱抬頭看了看天,道:“我記得家中祭祖都是到了辰時才開始的,現在可是過了?” 時慎守微怔,又深深看了時何弱一眼,方才答道:“還未過,只是再過半刻便要開始了?!?/br> “那哥哥也是要去的罷,你且等我一會我換了身衣服便同哥哥一塊去祠堂?!睍r何弱撂下話,也不待時慎守回他,就自己進了屋子,不一會就穿戴整齊地出了來。自然而然地伸手按住時慎守坐著的輪椅的木背,推動輪椅。 “你大病初愈,還是多歇息得好。我會和父親說的?!睍r慎守接著道。 “祭祖是大事,我既為時不去家后人又怎可不去參拜?”時何弱堅決道。 時慎守見時何弱心意已決,也就不多作勸說了。 兩人一同來到了南院,卻聽時慎守突然開口道:“玉守,你可還記得四月后的四月十一是甚么日子?” 四月十一? 時何弱的腦子懵了一下,大哥生日?不是。老爺子生日?也不是。 時慎守見時何弱半天不說話,自己慢慢說出了答案:“四月十一是娘親的……” 時何弱這會倒是機靈,忙接話道:“對了對了,是咱們娘親的忌日?!?/br> 時慎守回過頭幽幽看了時何弱一眼:“玉守,我怎么覺著你自從幾月前吐血清醒過來后,就與以往大不相同了?” 聽了時慎守這句問話,時何弱心里大感不妙,可面上依舊笑著道:“哪里有甚么不同了,哥你說笑了。方才我一下子沒答出來,是因著我剛醒腦子不太清楚?!?/br> 時何弱眼尖地看到了從祠堂門口走過來的時啟章,忙轉移話題道:“我們還是快些過去罷,待會讓父親等急了也不好是不是?” 言罷,時何弱趕緊推著時慎守的輪椅往祠堂方向去了。時何弱原本還擔心時慎守還會再問些甚么,好在時慎守后面也不再多說甚么了。 兩人到了祠堂跟前,時父已在叩拜上香。 聽聞動靜,時啟章轉過頭看了時慎守和時何弱一眼,揮手道:“都來了?那好,去給先祖們上個香磕個頭罷?!?/br> 時慎守和時何弱點頭應下。 祭拜完先祖、親自擺放好貢品之后,接下來自然是時玉守和時慎守兩人的母親—王鳳歌與時何弱的母親何弱水。 原本王鳳歌與何弱水兩人在世時,王為正室,而何為側室。但因著何是在時父還未成鎮虎大將軍時早在平民時就娶了的妻,所以雖說是在王嫁入時家后,退居側室??山K歸是地位不一樣的。 再說后來王鳳歌與何弱水雙雙過世,時啟章立誓決不再續。因著對何氏感情至深,在何氏去世后也將之提為妻。牌位名與王氏同位同稱,并排放列。 以往因著時慎守無法站立,所以這王鳳歌焚經跪念的事都是時玉守做的,而何弱水自是由時何弱來負責。 但眼下時何弱雖然活著,卻是以時玉守的身份,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 所以無論從血緣親疏或是何氏和王氏的身份來說,時何弱都必須先向王氏牌位前行禮。這與以前不同,以前都是時玉守和時何弱各自在王氏和何氏的牌位前焚經跪拜完,再從尊卑角度而言,時何弱再到王氏牌位前跪上一跪。 不過總歸都是自己的長輩,跪誰先跪誰后都是要跪的,時何弱這么想著。心里倒沒多少介意。老老實實地在王氏的牌位前磕了五個響頭,再親自把經文給焚了。 做完這些之后,時何弱又走到何氏的牌位前,撩起衣袍擺跪下,正欲行叩五拜三的全子禮時。時何弱卻忽地想起,自己的母親何氏對于自家二哥來說既非生母也非養母,行全子禮顯然不合禮節。 如此,時何弱只好無奈地對著自己母親的牌位行了半子禮。 祭拜完畢已是午時,時何弱將時慎守送回了屋子,吃過了午食,找到了翠煙。 翠煙將那日時何弱與柳白蔻雙雙落水之后的事與時何弱好好說了一番。 原來那日柳白蔻落了水后被他所救,但他自己卻險些丟了性命,幸好被殷書歡給撈了上來。當天是臘月二十,柳白蔻原定與時何弱告完辭,就回柳相府的。卻不想出了這事,二十再過四天便是小年。柳白蔻自覺那日落水是場意外,她不愿將事鬧大,就讓翠煙化說為她與時何弱兩人是不小心掉入問心湖的,后回了相府。 時何弱聽完,心里又更覺得柳白蔻通情達理、氣量大度。 但其實那日自己并不至于到了要丟性命的地步。因為時何弱本身會水,雖然說換了個殼子,行動有所受阻,但總歸還是曉水性的,不然也不能把柳白蔻從水里給救了出來??蓡栴}就在,時何弱現在這副身子氣力小,當日把柳白蔻拖上岸已基本是用盡全力。正當他咬著牙正要爬上岸時,躺在地上嬌滴滴濕漉漉的柳白蔻卻突然發難,賞了他一腳“三寸金蓮”,偏這一踢還正中了時何弱的心窩,疼得他仰后一倒,又重新跌回水中。 當時他就在想,完了他這命算是交代在這了。卻不想最后還是給救了回來。 柳白蔻沒事,自個也沒事,挺好挺好。 時何弱滿意地點了點頭,拍了拍翠煙的肩膀,而后心情愉快地回屋了。 回到屋子里,時何弱卻不由地想到了早上與殷書歡鬧的那場不愉快。 而紫檀木桌上擺開的六個木匣子又映入了時何弱的眼中。 父親要二哥活成死去的自己的替身,現在重生的自己又要以二哥的身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