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在下[重生]_分節閱讀_20
“吉生吝,吝生兇,兇生悔,悔生吉?!比躲~錢被拋出六次?!?】 水雷屯,坎上震下。 象曰:風刮亂絲不見頭,顛三倒四犯憂愁,慢從款來左順遂,急促反惹不自由?!?】 春木更新之象,艱難險阻之意。 生機與困難并存,不可cao之過急,不可輕舉妄動,一切順應自然,等待時機到來。 “果然……現在還是時機不宜嗎?”殷書歡嘆了口氣,慢慢握攏五指,又轉過身看著床榻上睡著了的時何弱。 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所有的人都可以叫時何弱真正的姓名,而唯獨他殷書歡不可以,因為他是本身就早已看穿了時玉守真正身份的人。 殷書歡一旦開口,就意味著時何弱的身份被徹底暴露。 而在眼下……很顯然,時何弱并沒有完成他二哥的心愿。 那么,時何弱二哥的心愿到底是什么?而在時何弱重生之后,他二哥的魂魄又去了哪里?這是時何弱的疑惑,也是殷書歡的疑惑。 那日,他之所以在白天攔住時何弱不讓他挖墳,是他知道那時—時老爺子給自家小兒子請的看墓人正在一旁盯著他們。 若是貿然行動,怕是還沒挖幾下,兩人的行蹤就被告發了。 殷書歡知道依著時何弱的性子,他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晚上說不定就會偷偷再溜回來獨自行動。 果不其然,被他猜中了。 幸好他早已料到,偷偷在時老爺子的茶水里放了點安神香,又潛入那看墓人的家中吹了些迷魂散。 殷書歡心里明白,挖墳這事必瞞不了多久。不過只求讓它們見一見那棺材里到底是有人還是沒人。 因為他和時何弱一樣,都有著一樣的懷疑。 既然時何弱的魂魄穿錯到了他二哥身上,那么他二哥的魂魄有沒有可能穿到時何弱的rou身上? 只可惜他沒料到,時老爺子的防備竟是如此之深,仿佛早就認定他們會來挖墳似的。 殷書歡皺起了眉頭,卻又很快搖頭否決了。 不,不是認定他和時何弱。 而是認定—時玉守。 殷書歡很確定時老爺子并不知道再次醒來的時玉守已經變成了時何弱,否則那日時老爺子絕不可能差點一鞭子打死時何弱。 殷書歡想起那日時老爺子的模樣—渾身發抖,手執著烏金長鞭,雙目赤紅。 仿佛見到的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 時老爺子對二兒子的態度很奇怪。 這殷書歡一向知道,可他不知道,兩父子之間竟能變成這樣。 當時殷書歡為了保護時何弱,又要避免時何弱的真實身份暴露,無奈之下只好在時老爺子面前表明心意。 對方震驚生氣也好,不可置信也好。 可讓殷書歡沒想到的是在這些情緒表露之后,時老爺子看著他的眼神竟是悲憫的。 時老爺子盯著殷書歡,聲音喑啞,眼神迷茫,似乎透過殷書歡看到很久遠的時光里去:“你真的……知道他是怎么樣一個人?” “我……”殷書歡一時啞然。 他當然不知道。 殷書歡在時府的這幾年,并未與時玉守有過多少交情。畢竟一個住在東合院,一個住在西角院,甚少碰得著面。 但在其他下人口中的時玉守,殷書歡還是知道的。 性情溫雅,待人和善。 這一點,殷書歡更覺得是時何弱的大哥—時慎守的性子。 至于時玉守,殷書歡總覺得看不透,讓人有一種霧里看花的感覺。 再加上時老爺子對時玉守那格外不同的態度,殷書歡總覺得沒有那么簡單。 只是他的興趣又不在這,所以感覺歸感覺他也沒有多留心時玉守這個人。 見殷書歡答不上來,時啟章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擺了擺手:“罷了罷了,老夫只問殷公子你為何半夜要來做這事?” “難不成是他……是他要你同他一塊來的?”時啟章點了點殷書歡懷中已經昏了的人。 “于淵想把這個東西給他?!币髸鴼g從懷里掏出一枚玉佩來,上頭刻著一只兇猛無比、張牙舞爪的老虎:“這塊是被福泉寺開過光的玉佩,本是小少爺出征北境那一日,于淵想送給他的,只可惜……” 時啟章冷冷地看了殷書歡手心里的那塊白虎玉佩一眼,突然古怪地笑了一聲,望著殷書歡道:“你被他騙了?!?/br> 殷書歡張口還想再說什么,時啟章卻揮手表示不愿再繼續交流下去。 “殷公子的事,老夫不愿多言。只是他時玉守是我時啟章的孩子,日后我如何管教還請殷公子不要再插手了?!?/br> 管教?殷書歡后來才明白過來。 時老爺子知道自己那一鞭子還沒有把自己兒子打死之后—做了一個更加狠毒的決定。 他要讓自己的二兒子徹底地作為小兒子的復制品存在! “老爺子是真不知道你活過來了還是假不知道?”殷書歡伸出手攏了攏時何弱面前的散發。 這般不聞不問,下手如此之重……顯然是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