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邪主_分節閱讀_217
虎玄青一直專注地看著他,突然溫和地問:“阿墨,蒼盾是誰?” 墨恒一怔,他并沒有在提及“蒼盾”二字時流露任何情緒,這并不是他刻意隱瞞虎玄青什么,只是因為事關他心底秘事,更是事關他的母親,所以本能地謹慎起來,以至不動聲色。 卻不想,虎玄青早與他相知甚深,能夠敏銳地察覺到他心情的低沉和冷怒。 墨恒只覺胸中有一股暖流淌過,顏色緩和下來,轉頭望著虎玄青黑亮炯炯的雙眸,低聲傳音道:“蒼盾是我母親去世前,留給我的最后一個依仗,說是留給我的護命之人。只是,我長這么大,吃苦極多,險些喪命的時候也不止一次兩次,卻從未見過那個名叫蒼盾的男子出現?!?/br> 說到這里,墨恒突然雙眸一閃,收回神識,扯著虎玄青便飛入山頂毒瘴之中,顯然已有發現。 同時神識繼續傳音道,“我本來還想著,許是母親看錯了人,誰能沒有一點私心呢?只怕那蒼盾畏懼墨云書勢大,早已叛逃千萬里,不知躲在哪里逍遙自在去了。直到現在,我恍然明白了許多事情,前后仔細連串起來思量,才覺得那蒼盾只怕不是叛逃,而是早就被墨云書給害了!” “我一身功法得傳自母親,你也知道其中玄妙。所以我猜母親必定來歷非凡,而以墨云書的野心勃勃,他豈會對母親的身后事情沒有半分貪念?那時我年幼無知,楊婆婆又只是尋常仆從,他都無從逼問,自然要將目標對準蒼盾?!?/br> “以我對墨云書的了解,他只怕第一時間就會設下圈套,讓那蒼盾自己跳進去,他再甕中捉鱉,動用秘寶,施展秘法,將蒼盾徹底制住,再嚴刑審訊,甚至動用其它手段嚴加迫害!” “不過,就像是連萬闋有法子鎖住記憶,即便我依仗先天靈寶,也只能查看到一些零碎一般,蒼盾的靈魂中未嘗沒有厲害禁制存在,至少本命神魂能夠做到那‘寧可玉碎,不可瓦全’的程度,讓墨云書投鼠忌器……” 墨恒冷靜地傳音分析著,條理清晰得很,對虎玄青沒有毫無隱瞞。 虎玄青早就運使仙法,以浩然之氣護住兩人周身,不讓毒瘴接近半分,聽到這里,便沉聲輕問:“所以你猜墨云書將那蒼盾囚禁在這里,十幾年如一日地折磨審訊?嘿?!?/br> 虎玄青說話間,目光始終溫存地凝聚在墨恒臉上。 他聽著墨恒如此平靜話音中那深沉刻骨的仇恨,心底早就一陣陣揪緊,說完這句話,沒等墨恒回答,就忍不住伸出剛勁的臂膀,將墨恒抱在寬闊的胸懷之中。 墨恒身材高挺,虎玄青并不能將他全都攬入胸懷。 墨恒索性像倚著一堵厚墻般倚著虎玄青的胸膛,任由他抱著,自顧自在毒瘴之中牽著他轉悠。 虎玄青則有心逗墨恒高興,心中一動,學著先前墨恒舉止,并不主動飛行,任憑墨恒帶著他四處查找方位,只自催使了浩然云光護佑住兩人的周身,不僅將墨恒抱得更緊了些,更將堅毅的下巴擱在墨恒的肩頭。 墨恒的眉頭當即微微一挑。 墨恒心底是有些大男子主義的,只是虎玄青剛毅堅韌,他只能在虎玄青身上得到征服感的滿足,少見虎玄青這般依偎著他的溫柔溫順模樣,心底便浮現異樣柔情,神情也微微一緩。 虎玄青見了,也有些意外,醇厚的聲音一時顯得既深沉又嚴肅:“……不管怎樣,那蒼盾都實在太無用了些。他明明是化神高階,又身懷照料少主的大任,怎么還能粗心大意,以至被墨云書加害?豈不知,他自己性命是小,少主安危是大?所以,” 虎玄青頓了頓,配合他那張英挺深邃的面龐,仿佛在商討天下大勢一般認真,他總結道,“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還是我更可靠一些?!毖酝庵?,自然是“我才是你護命之人”。 墨恒便嗤的一聲被他逗樂,再聞著他身上清冽陽剛的溫熱氣息,心底冷怒的情緒都溫暖起來。 虎玄青說完,自己也忍不住低聲地笑起來,他笑聲本是爽朗,讓人聽了只覺心胸開闊,現在壓低了聲音,醇厚的笑聲就在胸腔中微微震蕩著,這種溫柔的陽剛,更讓人聽的心里麻麻軟軟的。 墨恒嘴角就不由自主地翹了翹。 過了片刻,墨恒帶著虎玄青落到毒山的最頂端,并不落地,就踩著虎玄青的浩然云氣。 墨恒抬頭看了看星辰,默默恰算了方位,用力催使起掌中須彌寶鏡,傳音叮囑道:“走,我這須彌寶鏡的虛幻之力雖然不能破除禁制,但以我現在的祭煉程度,也能夠瞞過墨云書這些禁制一個剎那。這一個剎那就是瞞天過海,我們隱藏天機和氣息,一起潛入這山腹之中看個究竟!” 虎玄青便收起那熾熱而坦蕩的溫情,皺眉查探四周:“你只管出手就是,有我在你身后?!?/br> 墨恒點頭,一手扯住他的臂膀,傳音叫了聲:“小心了!” 虎玄青剛剛戒備起來,還沒施展手段護佑彼此,就覺眼前一晃,仿佛剎那之間從一個狹窄之極的虛空縫隙中掉落到了另一方世界!不由暗暗一驚,下意識就將墨恒緊緊護在懷中,緊接著雙眸剛剛一凝,就見自己已經身在山腹之中。 先前不止是墨恒,虎玄青也仔細探索毒山,他的修為道行與墨云書如今境界一般,立即便察覺到毒山下面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符箓禁制,所以先前才那般鄭重地讓墨恒出手。 而今卻見墨恒輕而易舉地帶著他瞞過禁制,穿梭而入,簡直稱得上是神不知鬼不覺,不由對墨恒那面須彌寶鏡的威能又有新的認知,卻沒有絲毫極度艷羨,只是更為放心,想著墨恒有此至寶,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險,至少能夠逃得命來。只要墨恒好生生地活著,他便別無所求。 心里念頭一閃即過,為防觸動禁制,虎玄青神識都深深斂藏著,等抬眼打量四周時,才驀地臉色難看,同時也察覺到墨恒一瞬間僵硬的肌rou,抱住墨恒的雙臂便微微松開,安靜著不敢干擾。 墨恒的神情重又森冷下來,死死盯住那個肌rou強健,卻膚色蒼白的中年男子。 山腹內,石鐘乳的白色光暈驅退黑暗,只見上下左右前后,這六面八方的巖壁都繪滿了靈符紋箓,一條陰森森的粗大鎖鏈連接山腹南北墻壁,也貫穿了南面巖壁上那中年男子的琵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