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青青麥穗_分節閱讀_209
夏日的夜晚,西遠從睡夢中醒來,聽著遠遠近近的蛙聲和蟈蟈的叫聲,心里有些莫名的煩躁。 衛成有事情去了濱江府,二人在那里有些產業,被衛成打理的不錯,他跟著西遠長大,人又聰明,交際面也廣,膽子大,所以,本來在濱江府,西遠當初只給他置辦了一處宅院,二處鋪子,現在到了衛成手里,沒過兩年,又進手兩個鋪子,都出租了出去。并且,還在離濱江府不遠的地方,買下了近三百畝的田地。 這些鋪子和田地,他本來想署西遠的名字,不過,遭到了西遠強烈反對。 蓮花村的田,署他的名字就署了,那是倆人的“聘禮”,可不能所有的產業都署他的名字,要知道,衛成也是有兒子的,雖然不是親生,可是,除了少數知情的人,他們家可是當做親生兒子來養的。不能不顧及那倆小的。 況且,人有旦夕禍福,萬一都用了他的名字,以后有啥不測,或者他們倆老了,西家那里,后輩那里,會不會因為這些房產地契產生啥糾葛,誰敢保證?衛成和倆兒子,總要有所依托。 “我有現在這些產業就夠了,你少往我名頭上添麻煩?!蔽鬟h跟衛成長談了一番,表示自己對現狀很滿足,不想再“富有”了。 衛成自己也不在意這些資財,他連高官厚祿都能舍棄,何況這些錢財之物,他只不過想給西遠買來,讓他生活的更優越些罷了。 他的人,是一等一的人,就應該有條件享受一等一的生活。 不過,看西遠嚴肅的、不容商量的樣子,衛成無奈妥協,反正他不能保證別人怎樣,卻可以保證自己的內心,他的,就是西遠的,只要他活著,這一點,誰也別想更改。 他這次過去,是想在濱江府碼頭那里,再買個鋪子,然后以派去掌柜的名義,在那里開個雜貨鋪,倒買倒賣碼頭上來來往往的貨品。 入手這樣個鋪子,衛成不是想用它賺多少錢,而是他發現,每次他去濱江府,從碼頭上入港船只那兒買回來的“稀罕物”,西遠都特別喜歡。像前年秋天買回來的蘋果、桔子,去年夏天買回來的菠蘿、芒果,冬天買回來的凍鲅魚、刀魚、魷魚。 衛成自己看那些東西,有的不知道怎么吃,有的聞著味道,覺得不怎么樣,尤其那些海魚,腥的很,他當時很懷疑,這樣的魚能吃嗎?不過,為了取悅西遠,即使不能吃,讓西遠看個稀罕,衛成也愿意,因此,一樣買了一些。 結果,回來后,西遠看著這些東西,那個喜上眉梢,一個勁兒跟他講,以后見著了一定要多買些。 瞧西遠興致勃勃的樣子,吃著西遠不知道咋鼓搗出來的,吃到嘴里,味道很是不錯的,那些“腥味很重”的魚,衛成情不自禁地露出和西遠一樣喜出望外的表情。 尤其,晚上兩個人辦事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衛成買回來的東西的功效,還是幾天沒見,想他了,總之,西遠前所未有的溫存,前所未有的百依百順,把衛成給樂得,暗暗發誓,一定把濱江府碼頭上所有的稀罕物,都給西遠弄回來,管它能吃不能吃,能用不能用呢,只要西遠高興就成。 決心一下,衛成琢磨著怎樣實現。 要說,靠他一年跑兩三次濱江府,就能將所有的稀罕物都弄到,可真是不大現實,那些貨船運來的,除了跟固定商家定好的貨品外,其他的東西,每次帶的都不一樣,你得固定在那里守著,碰到船來了,自己去瞧自己去選,合適的買回來,不然,錯過了,就沒有了。 像冬天買的海魚,本來冬天曲江冰封,已經進不了船,結果,人家竟然在另外沒有冰凍的港口上岸,用車馬運過來的,他是趕個正著,再晚一天,估計都買不到。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有個人在碼頭那里天天守著,有啥稀奇的東西賣,立馬知道。 衛成合計了半年,最后決定在碼頭那里買下一個鋪面,他們家和西家不好從商,但是可從手下挑選個合適的人派過去,以他的名義開,然后給他些分紅好了。 這樣,新鮮東西來了,他這里才不會錯過。 衛成跑了兩次,看過的鋪子都沒有合適的,所以計劃中的事情,一直沒有實施起來。沒辦法,給聚德樓祁掌柜打了招呼,叫他幫著留意些。 前兩天,祁掌柜捎來信兒,說碼頭上有一個鋪面要賣,雖然價格稍微貴了點,但是,比較符合衛成的要求,前面是店鋪,后面有個院子,可以住人。 衛成得了信兒,立馬起身去了濱江府,西遠問他干啥,他只說想在碼頭上買個鋪子,別的沒有多說。 西遠也沒多問,兩個人的產業既然給了衛成打理,他就很少插手,對衛成絕對信任。不過,衛成每次都會主動跟他講就是了,也不用他去問啥。 衛成這一去濱江府,看鋪面,講價錢,交換銀錢和房契,領著派去的掌柜整理裝修鋪面,修理后院的屋子,定好販賣的物品,招伙計,又得多留兩天,瞧瞧生意咋樣,哪里需要改進,并且還要和管理集市的市丞搞好關系,以及其他一些瑣事,因此,時間就長了一些。 衛成剛走頭兩天,西遠過得那個輕松愉悅啊。 醋壇子走了,他去村外蓮花學堂就不用做馬車了,上課下課,西遠慢慢悠悠邁著四方步,一點不著急。 還特意趕在秋陽有課的日子,將自己的課調了過去,倆人一起優哉游哉地去,一起優哉游哉地陪葉先生渠畔漫步,一起優哉游哉地回家。 哎呦,來游玩的人可飽了眼福嘍,回去那個吹噓??! 自從西遠坐馬車上下學堂,能見著他的人就少了。結果,秋陽一個人落了單,他自己倒沒啥反應,人家爹王老蔫不干了,憑啥就我兒子一個,叫你們跟看耍猴戲似的瞧來瞧去???因此,也趕著自家的馬車天天接送秋陽,秋陽抗議了幾回都無效。 別看他爹老實,老實人有倔脾氣,一旦犯了,咋說都不好使,因此,秋陽只能“屈服”。 其實,王老蔫每天除了種田,還真想不到這點子上,他注意到這些,主要因為兒媳婦李氏。 秋陽的顏值、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如今又是村里的教書先生,要說李氏沒有一點危機感,真不大現實。 本來,聽別人談論自己丈夫,李氏既跟著驕傲,又有些擔心。 即使她相信秋陽的品行,夫妻倆感情也一直很好,但是,哪個女人沒有點嫉妒心啊。在知道西遠每天坐馬車上下學堂后,李氏雖然不敢像衛成那樣,強硬地要求丈夫這樣那樣,不過,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她有意無意的,在公公婆婆那里吹吹風。 要說王老蔫夫妻倆,一輩子只秋陽這么一個兒子,能不寶貝嘛。盡管現在有了孫子孫女,但在老人心中,兒子才是主心骨,才是最重要的,是他們老了以后的依靠,所以,對秋陽的事情,很上心。 李氏只貌似隨意地說了幾嘴,老兩口一意識到,馬上開始采取行動,秋陽反對都不行。 他們家現在日子過得不錯,秋陽成親時候蓋的草房已經改為磚瓦房,買了幾十畝田,添了一頭牛,一匹騾子。 本來王老蔫想趕著騾車去接秋陽,可是李氏不讓,騾車多配不上她的夫君啊。所以,李氏不惜動用家里的“存款”,跟公婆商量了商量,賣了騾子,買了匹馬,又將家里的車修整像樣一些。 一切弄好,第二天,王老蔫開始趕著馬車,接送兒子上下學堂了。路上,村里人笑著跟他打招呼,王老蔫都憨厚地嘿嘿笑笑,他們家秋陽現在教村里的娃子,村民們見到孩子們的先生可是尊敬的很,連帶著他這個先生的爹都跟著借光。 秋陽一坐馬車,能看著倆先生風采的機會更少了。哎呀,把人們愁的呦,你說學堂離村子也不遠,幾步路的事情,沒事坐啥子車??? 人就是這樣,越看不著越想看,越神秘越想知道咋樣。 所以,這倆人的火爆程度,非但沒有降低,反而水漲船高,竟然有人托關系,跟村民們打聽,期望能知道,哪天哪個時辰,能一睹二人的風采。 西遠和秋陽也不是一味不見人,偶爾的,會步行給孩子們上課,那天,看到他們的人就會覺得無比幸運,本來打算那天去而沒去的人,就會追悔莫及。 “恢復自由”之后,一開始幾天,西遠跟飛出籠子的鳥兒,可著勁兒的撲棱翅膀,享受“自由”的味道,他自己撲棱不算,還拉著秋陽一起,倆人進進出出,直接拉動了蓮花村的旅游業,來的人可真是“人山人?!?,“里三層外三層”。 來游玩的人多了,吃飯住宿的就多了,村里當季的菜蔬和水果,簡直供不應求,家家戶戶賣凈光,有人家舍不得有錢不賺,連小黃瓜紐、生瓜蛋兒都想往下摘,后來被程義給喝止了,才停下了這種近似“瘋狂”的行為。 不過,西遠沒有悠游自在幾天,隨著日子一日一日過去,衛成遲遲不歸,他的情緒越來越低落。 衛成走的時候,西遠以為他也就是瞧瞧有沒有合適的鋪子,沒有就回來,有合適的,買下來就好了,用不了幾天時間。 可是,一天兩天,十天八天,半個月二十天,衛成都沒有回來! 有時候,躺在家里吊床上,外面傳來一兩聲馬嘶,西遠耳朵立刻會豎起來,聽西院的動靜,想著是不是衛成回來了。 有時候,東院大門打開的聲音,西遠忍不住會問一句,誰回來了?每次聽著不是衛成的聲音,心里都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