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青青麥穗_分節閱讀_135
“估計快了,老五說話干事挺靠譜?!北唤凶鏊漠敿业哪莻€說。 果然,過一會兒,西遠就聽到了馬蹄聲。 “哎呦嘿,可算接著你們了?!蔽鬟h聽到一個聲音說,估計是剛來的老五,“弄了多少糧食?”接著車簾子被拉開,里面一下子有了光亮,西遠緊閉眼睛裝昏迷。 “四哥,怎么弄回來個活物?糧食那?讓你們買糧,買哪兒去了?”老五掀開簾子看了看,又放下,西遠松了口氣。 “奶奶個熊的,糧食現在一點都不好買,問來問去的,糧鋪那兒還有差役把守,跟進衙門似的?!崩纤谋г?,“我尋思咱們寨子里銀錢不多了,就幫了個秧子回來?!甭曇衾锿钢靡庋笱?。 “行啊,四哥,能自己拿大主意了??!”老五嗤笑了一聲,話里滿含意味。 老四激靈靈打個冷戰,山寨中的大事,向來幾個當家共同商量,他這屬于擅自做主,“不是,老五,我這不是趕巧了嘛,大哥他們不會多想吧?”老四忐忑的問。 “不能,你這么能干,大哥他們高興還來不及。不過,四哥,你哪想到的這么好個主意?”老五問。 “嘿嘿,我哪想得到,都是胡老二提醒我,我才下的手?!崩纤牡?。 “哦,胡老二?!崩衔謇L了語調,再沒有吭聲,老四因為心里忐忑,也沒了邀功的興致。 胡老二,西遠模模糊糊覺得,好像在哪里聽說過這么個人,可是,到底在哪里呢?自己認識的人里沒有這么個人??! 還有,西遠覺得剛才說話的老五,聲音仿佛在哪兒聽過,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一路行來,西遠也沒有找到機會脫身,只好繼續裝暈。后來,車停了,他被從車上拽下來,扔到了木屋里,一個人照著他身上“哐哐哐”踹好幾腳,西遠強忍著沒出聲。 “娘的,害得老子家破人亡!今天不弄死個你們家人,老子就不姓胡!”聽聲音是胡老二,踹夠了,轉身出了屋子,由另外兩個人看著西遠。 “小六,這家人咋把胡老二得罪了?還啥家破人亡的?”外面傳來兩個胡子嘮嗑的聲音,西遠現在已經百分之百確定綁架自己的是胡子了。 “你不知道,好像胡老二媳婦帶著他閨女,讓這家的誰給拐跑,他老爹也氣死了,胡老二這不咽不下這口氣嘛?!?/br> “就他那瘸了吧唧的樣兒,還能說上媳婦?你可別扯淡了?!?/br> “說了你還不信,胡老二以前真有個媳婦,不過他好賭,才把媳婦氣跑了,他那腿,不就是輸錢還不起,叫人給打瘸的?!苯行×牡?。 原來是他!這下西遠想起來了,賭錢、瘸腿、爹死、媳婦帶著閨女嫁人,這個胡老二不就是玉珍姑姑的前夫嗎? 這個該死的賭徒,當年真應該想法弄死他!西遠恨得牙癢癢,可是,最先應該解決的,就是怎么跑出去,自己不能坐以待斃。 西遠用力掙了掙綁著手腳的繩索,可是,他越掙,繩子綁得越緊,到最后,西遠的胳膊腿都被繩子勒出了愣子。 豬蹄扣,西遠聽爺爺和老爹說過,殺豬的時候,殺豬匠會在豬的兩個前蹄和后蹄,分別拴上豬蹄扣,豬越掙,繩扣就越勁,憑豬的力氣再大也掙不開。 如今,這個法兒被用到了自己身上。 因為剛才的掙動,手腳被綁得過緊,西遠無法,只好裝作剛剛醒過來,大聲喊人,外面兩個人進來,問啥事,西遠說要去茅房,兩個人倒是沒有難為他,給他解開了繩扣,押著他去,回來后,又原樣給綁上。 這次西遠不敢輕易動了。 晚上,換了兩個人看守,給西遠吃了一個高粱餅子。這么粗的糧食,即使剛穿越過來,家里條件很差的時候,他也沒吃過,不過,為了保存實力,西遠還是努力咽了下去。 夜深人靜,外面的看守打起了呼嚕,西遠卻睡意全無,想著家里知道自己失蹤了,不知道會怎么慌亂。 小韋還有一天就考完試了,成子還有幾天也要考武科,爺爺奶奶,父親母親……西遠把家里人挨個想了一遍,平時還沒覺得,現在方發覺,這些人已經成了生命的一部分,即使身處險境,仍然讓他牽腸掛肚。 家里人會想法兒救出自己吧?可是,從土匪窩里往出救人談何容易! ☆、第110章 勇闖 時過正午,西遠縮在木屋里,手腳被綁著,不能行動,身體長期一個姿勢,有些發僵,他小心翼翼動了動,腦里不斷思考,怎樣才能找到機會逃出去。 還沒想出來個所以然來,突然,木屋的門“哐當”被踹開,從外面一瘸一拐進來個胡子,西遠看這個人,第一感覺就是胡老二。 當年,胡老二被胡子打個半死,限期三天,不交人就交錢,躺在炕上一邊哼唧一邊尋思:沒錢還胡子,小命要交待,這下子完了!心中恨玉珍,該死的娘們,怎么聽著信兒跑了! 結果,三天后,胡子愣是沒來! 胡老二心里竊喜,同時也狐疑,問老爹,老爹開始沒吭聲,后來告訴他,跟別人家借錢給的胡子,債已經幫他還了。 胡老二樂得,不行不行的。 好了以后,就要尋玉珍,哪里尋得著。 問玉珍哥哥嫂子,那時候玉珍和大舅已經成了親,因為玉珍娘家離得遠,又是第二次嫁人,所以,直接從西家出的嫁,相當于老太太嫁干閨女。因此,玉珍娘家那邊鄉里鄉親的,還真沒有人知道玉珍嫁到哪里。 玉珍哥嫂見她如今的婆家比胡老二強很多,合計以后能幫襯他們;另外他們也知道胡老二和胡子不清不楚,那是能夠搭理的人嗎?真是恨不得不認識胡老二這個人,哪里會告訴他!所以胡老二一直沒得到玉珍的確切信息。 后來,胡老二好了傷疤忘了疼,賭性不改,他爹因為好好一個家,兒媳婦孫女走了,剩下個兒子還是這般德行,輸了錢回家又鬧又作,家里但凡有些銀錢,都被不孝子拿去賭了輸了,老爺子生活無望,不到一載,愣是讓胡老二生生氣死,臨死前,告訴胡老二,當初趁著他被打得傷重,由老爹做主,給玉珍和他做的和離,叫胡老二不要找玉珍了。 胡老二一看老爹要沒,真是痛哭流涕,他倒不是多傷心,這個人在外人面前是個面團,咋揉巴咋是,但是窩里橫,跟家里人吹胡子瞪眼的。如今老爹要沒了,他擔心以后自家窩里就剩下他老哥一個,沒有人慣著他了,因此有些害怕。 見胡老二哭得很傷心,一個勁兒的喊叫,說只要老爹沒事,他以后一定好好過日子,不賭了。老爺子以為他幡然醒悟,臨咽氣前囑咐胡老二,當初欠胡子的錢,是人家蓮花村西家幫還上的,以后一定想辦法給人家。 老人是好心,他老老實實過了一輩子,未曾受過這么大的恩情,心里一直惦記,可是自己年紀大了,無能為力,只盼著胡老二以后能夠好好的,把錢還了,他在地下也能閉眼,卻沒想到,為西家留了隱患。 老爹沒了以后,胡老二生活不下去,搭原來賣老婆的線兒,到紅松嶺上當了胡子。 事兒也湊巧,春天開始,幾個當家派手下人輪流踅摸糧食,胡老二比以前下山次數多了。 三月份,蓮花村解了禁,姥爺見外面安穩下來,而且快要種田了,就從閨女家回了福和莊。 玉珍去年冬天生了個胖小子,雖然生在災年,卻是借了姑姑的光,母子都沒有遭任何罪,孩子白白胖胖非常招人喜歡。 小胖子出生在臘月二十三,跟小表哥西韋一個生日,西遠給他取名叫小年,大名張華年。 四月初三,小年正好過百天,雖然家里日子由于災年變得緊巴起來,但是玉珍不想委屈兒子,打算買塊布,給小年做兩件新衣裳,百日那天好穿。 她在萬德鎮布莊挑布料,隔壁就是糧鋪,正好被胡老二看見。胡老二一見玉珍,不找理由買糧食了,暗中跟著玉珍,一直跟到了福和莊,看見玉珍進了一個院落,青磚灰瓦,整整齊齊,出來個男人,高高的個子,幫玉珍把東西提到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