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征娛樂圈[重生]_分節閱讀_2
“小白,我拿你當親弟弟?!辈芏ɡさ穆曇糨p的像在嘆息,“這世界上那么多人,他都這把年紀了,你圖什么呢?” 蘇生白顫抖著哭出聲音,脫力地從打開的車后門跌了下來,膝行跪地赤著下半身爬到曹定坤身前抱住他的大腿:“哥……對不起……” “滾開?!辈芏ɡ挓┑匕櫰鹈碱^,“別他媽逼我揍你?!?/br> 蘇生白像是被嚇傻了,越抱越緊:“哥……我真喜歡他,我,我鬼迷心竅了。徐哥他愛的還是你,可是你出國太久了……我對不起你,我想過跟他保持距離的,可是這一次拍電影我跟他倆那么長時間呆在一起……我沒忍住……” “你他媽賤不賤?。??”曹定坤聽不下去了,一抖腿將他踢了一個轱轆,“你喜歡是吧?愛撿垃圾是吧?給你!這玩意兒我不要了!愛誰拿去誰拿去!但蘇生白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咱倆恩斷義絕。這圈子里你別再跟我搭上關系,以后碰上面,我見你一次打一次!” 說罷他不理會蜷在地上低聲嗚咽的蘇生白,狠踹了徐振一腳:“別裝死,我下周有空,我們去荷蘭把離婚給辦了?!?/br> 徐振被打地奄奄一息,一聽他說起這個話題卻好像被燙到似的彈了一下,掙扎著要去抓曹定坤的褲腿:“我錯了……我錯了……你別……” 曹定坤一棍子將他的手揮開,聲音里冷地不帶一絲感情,“別的我不說更多,我沒那個度量以后跟你和平相處,離婚以后該保持的距離你自己心里拿個度。另外,如果不想把事情鬧大,這周之前,把我給你的《刺客》的投資退回來?!?/br> 徐振頓時懵了:“你給我……一次機會……” “笑話?!辈芏ɡだ湫σ宦?,“我逼你出軌的嗎?我憑什么給你機會?你誰???我跟你分手了一億多還放在你那,你是不是以為我二百五?” 徐振緩緩地搖著頭,目光里帶著乞求。他為《刺客》這部電影投注了太多的心血,整整四年的時間,每一句臺詞每一個字他都能倒背如流,這部電影將是他躋身國內一線導演的代表作,哪怕結果尚未出來,卻已經能預見即將到來的成功。但一億多的投資,又有誰會愿意毫無保留地給他那么大一筆錢?投資商們從來都不是慈善家,電影被改變一丁點,那就永遠失去了那種味道了。 他被打的頭腦昏沉,說不出話來。只能內心焦灼地用眼淚祈求曹定坤改變主意。曹定坤卻在說完了祈使句之后只給了他一個厭惡的眼神,抬步就朝著自己的車位而去。 蘇生白一個撲身抱住了曹定坤的大腿,掛著滿臉的鼻涕眼淚:“曹哥,曹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知道電影對徐哥來說意味著什么,我求你別這樣,要是恨的話,只管來報復我。你別和他分手,他還是愛你的?。?!” 曹定坤反手一棍子便揮到他臉上,打地他整個人橫飛了出去。 “我說過讓你別逼我揍你,你怎么就那么不識相呢?”曹定坤皺起眉頭對蘇生白抬了抬下巴,目露威脅,“報復你?好笑,我肯定要報復的。不光是你,還有他,你們兩個,別以為我會高抬貴手放過任何一個。你不用提醒我一遍了,小白,我對你好你當成理所當然的,以為我是紙糊的了是吧?我是該讓你看看我的手段才對,要不然呢?祝你倆白頭偕老?” 眼見蘇生白的表情逐漸染上驚惶,他嗤笑撇開頭,棍子一丟,鉆進車門。 太衡山山路崎嶇,少見人跡,耳邊只有發動機的轟鳴和車內清揚的音樂聲。 女歌手沙啞的嗓音控訴著不忠的伴侶。 曹定坤疲憊地做不出任何表情,連頭腦都是空白的,此刻只想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將自己關起來舔舐傷口。 車身忽然劇烈震顫了一下,將他放空的思緒拉了回來,曹定坤驚愕地四下查看,便緊接聽到車尾處傳來了第二聲巨響。 有人在撞他! 意識到這個可能,曹定坤的神經瞬間緊繃了起來,后方的車輛沒有開大燈,從折射的反光處,曹定坤卻輕易辨認出了悍馬高大的車型。 他想要轉彎拐入貼合山壁的內車道,卻因為悍馬不斷反超的加速始終無法成功。 曹定坤憤怒地拉下車窗朝外大喊:“你他媽瘋了嗎????。。??” 回答他的是第三次狠狠的撞擊,悍馬的爆發力是曹定坤開著的商務車完全無法比擬的。車身已經被整個撞偏,朝外的山道沒有護欄,曹定坤躲不開了,他想要跳車,卻在回頭的瞬間借著折射的燈光看到了車內蘇生白一臉瘋狂的表情。 動作遲緩了一秒,想要補救卻再也來不及了。 車尾被撞地整個橫飛了起來,后力帶動車身凌空,曹定坤瞳孔放大,只覺得從頭到腳一陣酸麻,下一瞬,便是轟鳴長伴黑暗。 ☆、第二章 爆炸。 鮮紅的熾焰和摔下山崖時震耳欲聾的轟鳴。曹定坤的記憶定格在那一瞬間,再之后就是一片空白。 此刻他正疲倦地瞪大眼睛,盯著自己舉起的那只陌生的、骨架纖瘦皮膚白嫩的、縱橫列布滿的已經泡白的割傷的修長左手,一遍一遍在心中重復著一句話—— ——這一定是在做夢。 十分鐘之前,他從一個浸滿了血水的浴缸中掙扎坐起,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沾了血的刀片就掉在浴缸邊的瓷磚地上。熱水、刀片,驚恐或者說膽怯之下不敢割的太深的刀傷,他收納了一切數據得出了一個最貼近現實的結論——他自殺了。 但他很確定,墜落山崖的爆炸和在那之前與蘇生白徐振發生的一系列沖突絕不是幻覺。他也很確定,哪怕天塌下來他都不會選擇主動了結自己的生命。從過去到未來,他都未曾擁有這樣纖瘦的身體和白皙的皮膚,這是蘇生白的專屬,而曹定坤,應該是一個有著有著縱列傷疤和精壯肌rou的高大男人。 從鏡子里看到那張似曾相識的面孔時,他就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個無解的謎題。 羅定,蘇生白出道時歌唱組合的另一個成員,曾經做過平面模特,除了外表出眾外,從性格到氣質都是個不起眼的家伙。曹定坤當初為了將蘇生白從這個沒前途的組合里解救出來,曾經了解過一些羅定相關資料,但從來都是過目即忘。對自己不在意的人,曹定坤絕沒有用不完的耐心。 可現在,被羅定晦暗的記憶塞滿時,他卻不得不使勁兒消化這個男人無趣的人生。這興許就是老天對他的目中無人給出的報應。 床頭上還放著整整半罐百憂解,曹定坤循著記憶翻出了放在床頭柜隔層里的密碼本,密碼記得不清明了,就隨便拎了個臺燈架將密碼部分砸爛。 羅定有憂郁癥,離群索居、消沉厭世,且有嚴重的交流恐懼癥。在曹定坤自己的記憶當中,這是個沉默且沒有眼色的人。不像蘇生白那樣舌燦蓮花,在任何場合都安靜的像是一個局外人。他不懂交際,不懂把握機會,不管是不是清高,這種性格在娛樂圈里都是致命的硬傷。沒打兩回照面曹定坤就看出他沒前途,加上蘇生白私下告訴他自己跟羅定常發生矛盾,屁股決定腦袋,他也就順勢將這個不太合眼緣的家伙給拋到了腦后。 真是傻逼。 曹定坤輕笑了一聲,在心中暗暗夸贊了自己一句。 居然到今天翻閱羅定的記憶時才知道羅定從前和蘇生白有過一段。智商哪兒去了?被二十多歲的蘇生白騙的團團轉,他四十多年積攢下的眼力是被狗吃了吧? 蘇生白真是個好樣的,當初毫不猶豫地踹掉羅定,后來又毫不猶豫地踹掉了自己,且瞞天過海地讓任何人都對此不知情。自己在二十來歲的時候,可未必有他狠辣的手段和能耐,敢眼都不眨地帶方向盤將另一輛車朝著山路下撞。這樣的果斷利落,不上位簡直沒天理。 曹定坤趴在床邊,失血過多帶來的陣陣眩暈讓他瘋狂地涌上嘔吐的欲望。在四十多歲時失去奮斗了一輩子的資本,不論是名望、地位還是產業,現在這一切都會隨著落下山崖的那輛車被泥土掩去??扇f沒想到,老天竟然還在最后拉了他這條喪家之犬一把,讓他得以換具身體繼續茍延殘喘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地要落下來了,眼睛死死地盯在手腕處那些細碎的割傷上。腦中就像在放幻燈片,一幀幀劃過自己的生平。朋友、愛人、親人,都虛假的像個笑話。他為之付出了一切,卻輸得連褲子都沒剩下。 果然人這輩子誰都不該信,只有靠自己才是真道理。 蘇生白和徐振,他倆這樣的唯物主義恐怕怎么樣都不會想到自己還能在另一個人身上重新獲得一次生命吧? 曹定坤收斂了笑容,撫著胸口均勻著自己的呼吸,眼中劃過一道nongnong的戾氣,配合著他如今憂郁貴公子似的外表,說不出的違和。 安靜的室內忽然響起了一陣匆促的敲門聲,三下連著三下連停頓都沒有,催魂奪命的頻率讓曹定坤迅速地收回了神。 “誰?”他一邊出聲,一邊伸手拿過床頭那罐百憂解丟到了垃圾桶里,面無表情地站起身。 “你說是誰?是你孫子!祖宗,快開門行吧?”門口傳來的聲音令曹定坤腳步一頓,隨之而來的記憶就像洶涌的浪潮湮滅了他。 他忍著頭疼解開了反鎖,果然看到門外站著一個滿頭金發的白胖子。這胖子大約一米七高,眉眼生的很和善,卻因為不倫不類的一身潮牌搭配看起來頗有殺馬特的風格。 吳方圓,在羅定記憶中有著濃墨重彩一筆的一個人。跟羅定一起在福利院長大,各奔東西后混的不咋樣,羅定出道之后就出錢雇他做了自己的助理。其實沒什么名氣和工作的小藝人給自己弄個助理是挺可笑的一件事,不過吳方圓在助理方面倒是做的挺不錯的。他知道羅定有憂郁癥,平時將羅定的生活打理地也算井井有條。兩個人的關系,說是工作伙伴,可能更加接近于無話不談極具默契的朋友。 “吳方圓?!辈芏ɡざ⒅@個人,聲音中帶上嘆息。新的生命,從這一刻開始就要取代過往的一切了。 吳方圓在看到曹定坤的瞬間愣了一下,說不出為什么就覺得有股難以言明的違和感。但下一秒,他的注意力就被對方白的有些不正常的臉色和赤裸的雙腳給帶歪了。很浮夸地拍了下大腿,他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怒視著曹定坤:“羅定!你怎么把自己搞得像鬼一樣?手機干嘛又不開機?” 羅定想到浴缸邊那支泡了水的已經打不開的手機,不咸不淡地回答:“壞了?!?/br> 他退開一步讓出讓吳方圓進屋的空隙,吳方圓卻跳的更高了:“祖宗!你長點心行不行?你每個月統共才能接到幾個通告???谷總這次要提拔你才會安排你跟呼嘯一起參加試鏡會。你哪怕不喜歡,為了生活費也不能缺席??!要不是我提早來叫你,你是不又打算放鴿子躲過去?有點職業道德行嗎?!” 羅定完全想不起來還有工作這回事,想來這在原主看來也是不值得上心的。這恐怕就是他和蘇生白的差別了,蘇生白雖然人品不咋樣,可只要能出名,絕對是抓住了一切機會朝上爬的。 羅定也很心安理得地裝作自己沒記?。骸芭?,我忘了?!?/br> 吳方圓一臉的果然如此,朝著屋里看了一眼,他長嘆了一聲,顯然腦袋疼的不比現在的羅定輕。 “祖宗,快去換衣服吧,我求你了,我跪著求你!”吳方圓雙手合十以一個十分卑微的姿態對羅定拜了拜,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