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耀之刃[花樣滑冰]_分節閱讀_163
似乎心情雀躍的卿越并沒有想到一個意義深遠的問題。那就是……一旦他去到普蘭登和弗雷爾登記結婚,他的國籍就會自動轉為普蘭登,誰嫁誰娶這個問題自然不言而喻。 但現在的卿越或許并不需要知道這些。時隔多年,他將再一次的踏上珈國的土地。眼下,還有更為深沉的問題等待著他去面對。 或許是因為珈國實在是一個太過崇尚滑冰的國度了,又或許是因為無論是卿越抑或珈國,他們都對彼此有著一層特殊的意義,卿越在離開機場之前就進行了必要的換裝。他把自己打扮得好像一名美術學院的學生一樣,帶著紅色的棉質圓帽,以及有著極大圓形鏡片的棕色墨鏡。并且,卿越還極其敬業的在拖著拖桿箱的同時背上了一塊畫板。 在打車去往他所預定的酒店時,卿越在街邊書店的門口看到了阿列克自傳的宣傳海報。這讓卿越鬼使神差的讓司機停下了車,并就此拖著行李來到了那家書店的門口。他為自己點了一杯熱飲,坐在靠近書架的位置,翻看起了那本阿列克的自傳。 雖然卿越很明白,這本自傳很可能是出版公司找的撰稿人為阿列克所寫的,但他還是無法抑制的翻開了這本書的第一頁,并就此一頁一頁的往后翻,直到書的最后一頁。 【在我的生命中,我曾經對自己,對世人撒了一個彌天大謊,斷送了我一生的幸福,并失去了我摯愛的人。那顯然會成為我一生中難以挽回的遺憾,一個會陪伴著我度過余生的遺憾?!?/br> 在一個極其偶然的情況下,卿越看到了寫在阿列克自傳中最后一頁的話語,那句說不清是阿列克對他自己,他的冰迷,抑或是對卿越說出的話語。 或許,十分了解卿越的阿列克在上屆奧運會結束的那天晚上就知道他和卿越再無可能了??伤麉s欠卿越一句對不起,一句坦誠,一句他無論如何也難在卿越面前所說的話語。因而,他不知是勇敢還是膽怯的在自傳的最后一頁上添上了這句話,最終讓卿越在讀完了這本自傳后深深嘆息。 “老板,我要買這本書?!?/br> 在讀完了這本書后,卿越最終還是拿著它走到了書店的前臺,按照封底的標價付了錢。在收了錢之后,書店的老板十分習慣的像對之前每一位買了這本書顧客所贈送的那般拿出了一張報紙,與找錢一同遞給了卿越。 “這個是……?” “最后一頁的謎底?!?/br> 書店的老板似乎并沒注意到眼前這位顧客的臉,此刻他的注意力似乎全都在手上的那份新聞日報手中,就這樣低著頭說出了這句話,完全沒有注意到卿越在看到那張報紙體育版頭條的照片時究竟是怎樣的震驚。 或許是連報紙的主編都為那張照片的溫馨色彩所打動,特意用了彩色的版面刊登這張照片。 那是一張在機場所拍攝的照片,也是一張勾起了卿越無限回憶的照片。 那似乎是在候機大廳里,遠處的天空看起來才蒙蒙亮的樣子,然而象征著希望的晨曦卻是已經將它的第一縷光投射到了這里。這副畫面里有兩個人。一名看起來英俊且硬朗的高大青年坐在候機大廳的椅子上。而另一名則看起來稚嫩了許多,似乎二十歲都不到,有著柔軟而又凌亂,顏色稍淺的發絲以及秀氣精致的臉龐。他以抵著椅子的膝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面朝著那名黑發青年,并一手扶著椅背,一手放在了那名黑發青年的肩上。那名黑發青年則緊緊擁著他,兩人就著這個姿勢親吻著彼此,訴說著無盡的甜蜜與溫情。 照片上的兩人,正是卿越與阿列克。這也是卿越在看到這張照片時會如此震撼的理由。 這是……卿越十九歲那年的奧運會長節目比賽結束后。當時的他在機場陪著比賽失利的阿列克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那是一份對于卿越而言如此特殊又深刻不已的回憶。照片右下角的時間顯示告訴了所有看到它的人這件事所發生的時間。 原來……這張照片就是上屆奧運會時那場幾乎驚動了國際滑聯的體育界緋聞風波差一點就要公布的謎底。由于當時這場緋聞風波被國際滑聯緊急叫停,并使出了一些政治手段把他壓制了下去,這張無法公諸于世的照片似乎失去了它公布的最好時機。 之后,雖然卿越的失蹤,阿列克的退居幕后,這張照片所擁有的價值自然也就一路跌下。 然而隨著阿列克自傳的出爐,這張照片終于再一次被人所挖了出來,并以極高的價格賣給了珈國的一家新聞報社,并以“阿列克自傳最后一頁的謎底”作為賣點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經歷了無數的兜兜轉轉,卿越竟還是在這樣一個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看到了那副曾被他珍藏的記憶片段,更看到了……阿列克對他的懺悔。 卿越覺得自己的心底似乎被一種復雜不已的情緒所翻騰著??粗菑堈掌乃坪跸肫鹆水敃r的自己究竟是以什么樣的心情吻上了阿列克的唇,他更回憶起了那種青澀而又甜蜜不已的滋味。 拿著那本自傳以及對他而言意義非凡的報紙走出書店的那個瞬間,卿越不禁如此想到,若是當時國際滑聯沒有把那件事緊急叫停,而這張照片也在那時便出現在了公眾的眼前,事情的結局……是否會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可是……世上沒有如果。 因此,卿越最終將那份報紙丟進了書店門口的那個垃圾箱內,在路口又攔上了一輛車,去向了一個和他來時所去的方向截然不同的方向。他似乎不想再在這里多待一晚了。他想要快些,快些完成楚炫拜托他做的事,然后回到普蘭登,給在那里等著他回去的戀人一個吻。 當卿越撥通阿列克的電話,并叫出他名字的時候,電話的那一頭停頓了許久。顯然,號碼的主人怎么都沒想到他會接到這樣一個電話。 然而阿列克沉默著,卿越也依舊是默契的沉默著,等待著認出了他聲音的阿列克給自己一句回答。 “是……卿越?” 即使是過去了四年的時間,阿列克的聲音還是絲毫沒有變化,帶著一種仿佛枕邊情話一般的迷人磁性。卿越幾乎能夠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他此刻是有多么的錯愕,這讓他陷入了一陣失神。 這并不奇怪。事實上,就連卿越自己都沒想到,他還會有獨自一人跑去約阿列克出來見面的時候。然而,他最終還是需要將這件事繼續下去。 “你在哪兒?有時間出來一起兜兜風嗎?” 當卿越說出了這句話,電話的那頭立刻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原來,被珈國冰協派到國外系統的學習花樣滑冰理論知識的阿列克在一星期前才回到了珈國,現在正在他獨自一人住的家里。他向卿越報出了一串地址,一場遲了四年的會面即將以此為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