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以后你過來的話,直接進去等吧!外面不冷嗎?”于朧問道。 “不冷?!苯柣氐?。 想到他們大冬天也要光著膀子跑步,想想也知道抗凍能力應該是很強的,好像的確不需要她太cao心。 “累嗎?” “嗯!”她點了點頭,昨天一天她精神氣就不是很足,下午回去后她就睡了幾個小時,然后被迫起來工作。 兩人離開后,某個建筑后出來了一個人,周邦國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的背影。 靳陽若有所感地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周邦國的時候,他心頭一緊。 “怎么了?”于朧問他。 靳陽回過頭,攔住了她想要轉動的腦袋,“沒事!” 于朧點了一下頭,然后趁他不備,快速地向后轉去,她才沒那么容易被打發呢! 然后就看到了站在他們身后的周邦國。 “姐夫!你怎么在這?”于朧喊了一聲。 這一聲姐夫,讓周邦國心底忍不住一痛,那種窒息感,讓他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不是要紅包嗎?” 紅包是用紅紙封住的,多少不是重點,心意到了就好。 “謝謝姐夫?!庇跂V笑道。 吃完飯后在外面走了一會后,靳陽若有所思地回到了宿舍。 他總覺得今天看到的周邦國,給他一種很強烈的違和感,他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和他因為于朧鬧翻的那段時間。 冷冰冰的,敵意很重。 看于朧的眼神,則帶著沉重的愛意,他忍不住攥緊了手上的水壺。 中午的時候,靳陽和孫佑為一起去了食堂。 “邦國,磊子,這邊”,孫佑為對兩人招了招手。 兩人坐下來后,不一會,孫佑為就察覺到氣氛有些凝重,大家都沒怎么說話。 彭磊是因為周邦國昨天晚上說的那些破話,替他心虛,所以保持了沉默。 “你們幾個怎么都不說話”,孫佑為左看看,右瞅瞅。 “老孫,你覺得今天菜怎么樣?”彭磊哈哈笑道。 “不每天都一個樣嗎?”孫佑為看了他一眼,他總覺得幾個人是不是發生了什么,就他不明真相。 “靳陽,你大年三十帶女朋友回去,家里人沒說什么吧!”孫佑為道,“家里有沒有提結果的事情?” “我吃好了?!敝馨顕镜靡宦暦畔驴曜?,起身走向了水池。 “老周這是怎么了?”孫佑為道。 “昨天發燒把腦子燒壞了,別理他”,彭磊尷尬地笑了起來。 “他昨天發燒了?” “昨天從外面回來就開始燒了”,彭磊點了下一頭。 靳陽也抬頭看了眼彭磊,彭磊被他這一眼看得有些心虛。 “磊子,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瞞著我們?!睂O佑為將信將疑地道,“要是老周那邊真碰上什么事了,你別瞞著,和我們說說,我們也好幫著出謀劃策?!?/br> “能有什么事??!真沒事!我也吃好了?!?/br> “他們兩搞什么呢?”孫佑為莫名其妙地道。 靳陽搖了搖頭,不過心里的某種猜測呼之欲出。 “你今天還要回去的話,就要趕緊走了,運輸車不等人的?!睂O佑為道。 “不回去了?!彼?。 要是心中猜測成真的話,他怎么能放心回去,他忍不住揉了揉有些脹痛的眉心。 元宵節當天,吃過元宵過后,還有一場元宵晚會的表演。 文工團的后臺,張秀兒下了舞臺后,忍不住有些緊張,這半個月左思右想,終究覺得自己和周邦國的關系還是太冷淡了一點。 周邦國從來不主動,她也因為前世那些不太好的記憶,不想顯得太輕浮,所以一直表現得很矜持。 她覺得周邦國和自己上輩子碰到的那些男人不一樣,像他這種正經男人應該不會喜歡風塵氣太重的女人。 所以這半年來,兩人只短短牽過幾次手。 可是現在她覺得,天底下的男人其實都是差不多的,適當還是要給他們一點甜頭,否則這關系就像他們現在這樣,始終不咸不淡,升不了溫。 和朋友打了聲招呼后,張秀兒離開了換裝室。 她昨天和周邦國在電話里約了,昨天和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明顯有些敷衍和心不在焉,這也讓她堅定了今天必須要讓兩個人的關系做出實質性突破的決心。 “邦國”,張秀兒喊了一聲。 周邦國回過頭,看向張秀兒的目光有些許復雜。 因為夜色有些沉,所以張秀兒沒有看到周邦國眼底的異色,她小跑著上前,想要拉住他的手。 卻被他下意識地躲開了,張秀兒以為他還在生她的氣。 于是道:“邦國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上次不是故意的,我那時候看到你拉于朧的手,我太生氣了,只是想氣你而已,我跟那個男的,其實什么關系都沒有?!?/br> “我沒有生你的氣”,周邦國有些生硬地道。 他心底有些痛苦,因為對他來說,張秀兒本來不應該在他生命里扮演太重的角色。 她應該逃婚,卻沒有逃婚,造成了現在這樣一種對他們來說都截然不同的人生。 兩種人生在他腦海里像是一團亂麻一樣不斷交織著。 他腦子里全是于朧的那張臉,她的嬉笑怒罵,都真實地刻在他腦海里,怎么甩都甩不掉,而張秀兒卻更像是一個蒼白的紙人,多余的時間他甚至想不起她。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面對她,所以心里的情緒異常復雜。 有些話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你不生氣就好?!?/br> 張秀兒直接抱住了他的腰,然后踮起腳尖想要親他。 周邦國被嚇了一跳,直接推開了她,往后退了兩步。 “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后他逃也似地離開了。 張秀兒看著他的背影,面色有些陰沉,一個男人如果面對一個女人的主動誘惑都無動于衷,甚至排斥抵觸,那么證明他對這個女人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張秀兒心底卻怎么也不愿意承認這一點。 —— 于朧沒有去看文工團的表演,而是自己參與了表演,不過她的觀眾只有靳陽一個人。 靳陽把喘著氣的姑娘抱在懷里,抱著她畫了一個圈。 靳陽輕擦了下她的鼻尖,“朧朧,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br> 于朧眨了眨眼,笑了起來,“我才不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br> 靳陽被笑容蠱惑,低頭吻住了她的紅唇。 不遠處,周邦國咬牙看著這一幕,眼睛開始泛紅,身體里的氣血在翻涌。 他知道他是故意的,這么遠的距離,靳陽不可能發現不了他。 看著于朧進宿舍后,靳陽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他瞥了眼剛剛周邦國站的地方,眼底的笑意收斂了下去。 回去后,靳陽看到周邦國站在宿舍的樓梯上。 “靳陽,你覺得你這樣有意思嗎?”周邦國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是真聽不懂,還是在裝傻?靳陽,費勁心思挖我墻角,你還真是我的好兄弟?!毙值苣莾蓚€字被他咬得極其重。 靳陽不可置否,只是眼底的冷意盛了幾分。 “我如果真想和你搶,你覺得你能搶得過我?就是因為把你當兄弟,所以上一次我選擇退出。但是這次,于朧和你沒有關系,反倒是我要提醒你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她的姐夫,從一開始你就輸了,她現在是我的女人?!?/br> “朋友妻不可欺,現在這句話,我回贈給你?!苯柪湫α艘宦?,“你如果再招惹她,別怪我對你不客氣?!?/br> 周邦國臉色異常難看,兩人僵持了許久,靳陽這才繞過他進了宿舍。 躺在床上后,靳陽深吸了一口氣,周邦國想起了上輩子的記憶,讓他渾身開始顫栗,好在這一世,他終于搶先了他一步。 一步落后,步步落后,沒有誰比他更能體會這種心情,曾經的他在無數個夜里痛得輾轉反側。 —— 元宵過后,于朧被告知她的考察期過了,因為在考察期內表現良好,可以調回文工團。 于朧托運輸隊的同志幫她帶回了兩斤水果糖,分給醫療隊的同事們,算是感謝她們這段時間里的照顧了。 “其實我還挺希望你能留下來的,”林護士道,“不過我知道,你心不在這里,強留你在這里也是大材小用?!?/br> 林護士是知道她,經常沒事的時候一個人躲在角落里練舞,她就知道這姑娘遲早是要走的。 于朧笑了起來,“林姐,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跟著你我學了好多東西?!?/br> “那也得要你自己肯學,回去后好好遵守紀律,別在犯錯了,要是下次再被罰到醫療隊來,我可是不放你回去的?!绷肿o士笑道。 “是!”于朧敬了個軍禮。 行李比來的時候又要多一些,因為冬天的時候發了兩套大棉衣,于朧自己還買了不少衣服。 來來回回搬了幾趟,回去那天正好趕上靳陽出任務。 他本來外勤任務就比較多,也在于朧意料之中,只是少了個苦力而已,不過有運輸隊的幾個同志幫忙,也不算特別累。 總算能回舞蹈隊了,于朧心里忍不住開心。 回到市里的營區后,靳旭帶著向前和胡軍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