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周莎莎被兇得直接哭了出來,“我沒干,都是她們合起伙來冤枉我!你寧愿相信外人也不愿意相信你自己的女兒是嗎?” 周部長臉色鐵青,部隊里的這些事真當他不知道。以前一些事沒鬧大,也就算了,但現在隨便找個人說一聲,還有誰不知道。 “一個人要冤枉你也就算了,兩個人一起冤枉你,那你就該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做人有多差勁??磥硪郧笆俏覍δ闶栌诠芙塘?,你今天能給人下藥,明天就能殺人放火,我護得了你一時,還能護得了你一輩子不成?!?/br> “你憑什么這么說我,從小到大,你就沒管過我,我就算坐牢也跟你沒關系,不要你管?!敝苌拗芑亓俗约旱姆块g。 周部長不由頹然地嘆了口氣。 —— 李染因為隱瞞檔案被開除軍籍,又因殺人未遂,被判一年兩個月有期徒刑。 朱文因為此前耍流氓還沒有過觀察期,又意圖傷害他人身體,但因為傷害未遂,所以被下放去了野戰部隊,且三年以內不能提干。 周莎莎被下放通訊連,一年內不能提干。 于朧雖然覺得周莎莎處罰輕了一點,但也知道,這已經是現階段最好的結果了。 “莎莎,說好的只手遮天呢!這次怎么翻車了呢!”于朧呵呵笑道。 “你給我閉嘴”,周莎莎紅著眼睛瞪了她一眼。 “需不需要我幫你收拾行李,一個人下通訊連很辛苦的吧!聽說通訊連的訓練比文工團辛苦多了,你要是再下面累了,記得要多想我啊?!?/br> “別說了……別說了……我讓你別說了”,周莎莎捂著耳朵,跺著腳,哭叫道。 于朧在她離開前,還免費送了她送了她一份大禮,毒經里有種藥物能促進毛發生長,而且過段時間才會見效。 對于一個愛美的女生來說,身上長了又黑又粗的毛,應該是很難接受的事情吧! 希望她能早點察覺到自己送她的這個小小的驚喜,并度過一段愉快的通訊連生活。 周莎莎和李染都走后,整個宿舍都空了下來,胡悅也申請了調換宿舍,如此一來,一個宿舍就只剩下了她和康小楠兩個人。 搬走前,胡悅還不忘嘲諷她幾句,“從你來文工團,我們就沒安生過,現在你滿意了?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就是個禍害,誰挨你誰倒霉?!?/br> “如果不是你們次次算計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嗎?別說得自己好像多高尚,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說起禍害,難道你們不是?” 胡悅只瞪了她一眼,嘭得一聲把門甩上,離開了這間住了兩年的宿舍。 “雙人間不要太舒服”,于朧把床鋪移到了下鋪,忍不住在床上滾了兩下。 “朧朧,靳旭在下面等你,讓你下去一趟”,康小楠從外面回來,知會了她一聲。 于朧從床上跳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被她滾亂的衣服,跑下了樓。 “找我什么事?”于朧問道。 靳旭扔了兩個橘子給她,“帶你去看打球?!?/br> “我又不喜歡看,你們跑來跑去,有什么意思”,于朧嘟囔了一句,轉身就想走。 “別介??!走走走,我還要跟你講我們那天怎么群毆朱文的事呢!” “你們打朱文了?”于朧忽然來了興趣,也就跟著他走了。 “你不知道那天,我向前還有胡軍兒一起,把那只豬堵在小巷子里,一陣拳打腳踢后,那叫一個慘,這小子還挺硬氣,被打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還跟我們叫板,最后你猜怎么著”,靳旭故意賣了個關子。 “你這話有矛盾,既然你們都把他打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那他還怎么叫板?!庇跂V化身杠精,杠了他一句。 靳旭噎了一聲,“我讓你猜后面怎么著了,你怎么一點都不會把握重點,蠢死了?!?/br> 于朧:…… 她呵呵了一聲,作勢轉身要走,“我走了,你自己玩去吧!” “你不蠢行了吧!我蠢”,靳旭又把人拉了回來,也不再繼續賣關子。 “要不說也是一只豬他自找的,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靳陽,這下好了,被靳陽直接一腳踹出去幾米遠,我這還是第一次見他跟除了我之外的人動手,場面那叫一個慘烈,我都心疼他?!?/br> “靳陽也打人了”,于朧不免有些詫異。 “你沒想到吧!我也沒想到,不過也是那蠢豬自己活該?!?/br> 兩人說著話,到了藍球場,靳陽此時就在籃球場里。 靳旭手搭在于朧肩膀上,“等他們這輪打完了,我就上場,讓你看看什么叫虐菜?!?/br> 于朧也沒搭理他,她還是第一次看靳陽打籃球,雖然也沒看出什么,但身手比靳旭要漂亮多了。 靳陽往旁邊一瞥,看到靳旭搭在于朧肩膀上的咸豬手后,眼神一凝,然后把手里的籃球給扔了出去,正好打中靳旭的手臂,他往后退了兩步,邊甩手臂邊叫了起來。 于朧忍不住噗嗤笑了起來,“活該?!?/br> 靳旭:……這踏馬就過分了。 他跑出去把籃球給撿了回來,這時靳陽已經離開了球場。 “吃晚飯了嗎?”靳陽問道。 于朧點了下頭,“吃了,對了,你把你水壺給我,我待會還你?!?/br> 靳陽也沒問為什么,讓于朧跟他去了辦公室。 水壺都是參軍那天部隊發的軍用水壺,不過和于朧剛發的嶄新的不同,靳陽的水壺已經掉了一半的漆,上面坑坑洼洼的,看上去像是飽經了風霜。 “這水壺跟了我六年了,在戰場上還幫我擋過一次子.彈”,靳陽觸摸著壺身,臉上出現了幾分感懷。 “這些坑都是子.彈造成的嗎?”于朧好奇地問道。 她生活在和平年代,基本沒有發生過戰爭,穿越過來一年多,邊境雖然戰事不斷,但國內卻很和平,她也接觸不到戰爭。 “有些是,有些是摔的?!彼α似饋?,“你之前不是想聽我給你講書上的故事嗎?有時間我講給你聽?!?/br> “其實我早看過了,不用你講?!庇跂V從他手里接過了水壺,然后對他揚起了傲嬌的笑容,“誰讓你當初不給我講的,現在想講也沒機會了?!?/br> 于朧回去后,把水壺洗了一遍,然后從空間里盛了一半水進去,隨后又從熱水壺里兌進去一半的涼白開,然后晃蕩均勻。 然后她用筆在瓶身上畫了個笑臉。 于朧跑下樓后,把水壺還給了靳陽,笑瞇瞇地道:“里面的水必須全部喝完,一滴也不能剩?!?/br> 靳陽看到瓶身上的那個笑臉后,無聲地笑了起來。 —— 舞蹈隊的生活簡單,每日重復著同樣的事情。于朧倒是有些懷念起周莎莎和胡悅了,和人撕逼也是生活的調味劑,果然她就是安分不下來。 不過王指導當眾宣布,說要辦聯誼活動,讓大家面面相覷, 部隊里大多環境都比較封閉,大部分人都很難接觸到適齡的結婚對象,尤其野戰軍那邊更是這樣。 好多干部年紀一大把,卻還是單身,為了解決基層軍官的感情問題,才想到了這個聯誼的法子,而文工團又是女孩最多的地方,兩邊一撮合,說不定就成了。 這次聯誼規模很大,面向整個野戰軍參軍五年以上的基層干部,除了她們文工團,還有事業單位的姑娘會參加。 畢竟她們這些人,怎么著也堵不了野戰軍團那么大的缺口不是。 “大家可以放心,這次參加聯誼的都是連長級別以上的干部,不會讓咱們姑娘受委屈的”,王指導笑道。 “王指導,我能參加嗎?”靳旭舉了下手。 “男同志當兵滿五年那是硬性條件,你就別添亂了”,王指導對他頗為嫌棄地擺擺手。 “王指導,你們怎么能男女區別對待呢?我不服氣?!?/br> “靳旭,你一天到晚待在女同志堆里,還不滿足呢!怎么著,聯誼你還要去??!”舞蹈隊里有人調侃道。 引來大家哄堂大笑。 靳旭也不尷尬,“你們懂什么,一點不了解我的良苦用心,我去是為了保護你們,幫你們把關,怕你們眼瞎,找個愛打老婆的可就慘了?!?/br> “靳旭,咱們部隊里哪個不是好同志,再亂說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縫起來”,王指導瞪了他一眼。 靳旭則訕笑了起來。 婦女之友果然名不虛傳,能和這么多姑娘都打成一片,靳旭還是有點本事的。 “年滿十六歲,還沒有處對象的,都可以到我這里報名參加,我建議大家都去看一下,就算不談朋友,也可以去開闊一下眼界。好了,今天的訓練就到這里,大家解散吧!”王指導拍了拍手。 “于朧,你要不要報名??!”康小楠問道。 “當然要??!說不定還能碰到一些有趣的人呢!”于朧抿唇笑了起來。 她最近剛好無聊,覺得生活枯燥乏味了一點,剛好有這樣的活動,她當然要多接觸接觸。 “你呢!你會去嗎?”于朧問了回去。 “我剛剛還有點猶豫,不過你要是去的話,我就跟你一起了?!?/br> 康小楠十四歲進的文工團,在團里待了四年,她今年也有十八了,要是在老家的話,就算不結婚,估計也該定親了,所以她也想看看能不能在這次聯誼里,找到合適的對象。 婚姻法去年把女孩的適婚年齡從十八提到了二十,但大家在思想和意識上還是沒怎么轉變過來,畢竟新法律的施行都需要一段適應期。 尤其是在農村就更普遍了,很多都是沒到結婚年齡,先擺酒席,到年紀才去打結婚證。 于朧和康小楠都去和王指導報名了。 “于朧,今年多大了?”王指導問道。 “再過幾天我就滿十七了”,于朧生日是九月中旬。 “那也差不多了”,王指導點了點頭。 —— “靳陽,這次組織的聯誼你要不要去看看”,軍務處的領導對靳陽道。 “我不……我再考慮一下”,拒絕的話剛出口,又被他吞了回去,他得先了解他的姑娘會不會參加。 上輩子,靳陽對相親類的活動,一向不怎么感冒,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們連隊只有彭磊一個人去了。 孫佑為早有家室,周邦國則定了親,都不可能參加聯誼類的活動,于朧也應該沒去,想到這里,他不由眼神一黯。 不過沒了婚約束縛,以她愛湊熱鬧的性子,靳陽估計她應該是不會錯過的。 到時候或許可以問一問靳旭。 還有靳晴的感情問題也是一筆爛賬。上輩子,她一顆心思都落在了周邦國身上,處處和于朧作對,但是她那點小心眼,在于朧面前根本不夠看,被人耍得團團轉還不自知。 后來又看上了個軟飯男,哭著鬧著要嫁給他,誰勸都沒用,最后還是她最討厭的人讓她認清了那男的真面目。 以前是家里把她養得太單純了,這次倒是可以讓靳晴多接觸一下優秀的人,多長點心眼,省的什么人都能騙她。 “晴晴,這次聯誼活動,你也去參加”,靳家的飯桌上,靳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