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曾經嫁過我_分節閱讀_219
然而回到五齋和尚隱居之地,趙河卻沒能見到五齋和尚本人,出面接待他的,乃是五齋和尚的弟子九跡。 “師尊閉關修行,許是兩三個月后方能與閣下相見?!本袍E雙手合十,向趙河說明原委。 趙河頓時一陣無語。 雖然經由修者之手死而復生,但趙河仍舊無法理解修行是怎樣一樁事情。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修行的時候,這些所謂的修者也是免不了要吃喝拉撒的,根本做不到真正意義上的心無旁貸。所謂的閉關修行,也與讀書人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有著異曲同工的自欺欺人。 但五齋和尚給了趙河掌控全局的權力,為的就是得到坐享其成的權利。 趙河再怎么腹誹,也拿這個玄之又玄的和尚無可奈何,只能將自己在京城里的遭遇說與九跡,請他幫忙評估歐陽表現出來的實力應是哪一個級別的修者。 聽趙河說完,九跡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難怪七憑師侄會傳回那樣的消息!” 趙河不由一愣。 聽九跡一解釋,趙河這才知道,被他派去引開追兵的禪宗弟子發現追逐者很可能也是修者,即便與其交手也不會犯了修者圈子里的忌諱,于是便不愿再在貓捉老鼠的游戲里當老鼠,轉過身來,準備對追逐他們的這些人展開伏擊。 “結果如何?”趙河問道。 “尚且不知?!本袍E一本正經地作答。 第161章 防守反擊 禪宗弟子分為內門和外門兩種。 外門弟子就是那些在俗世中化緣傳教的普通和尚, 內門弟子才是懂法術、有修為的修者。 內門弟子在筑基——禪宗稱之為悟法——之前,無論年紀大小,一律以師兄弟相稱, 法號也比較混亂隨意;而在筑基之后, 弟子們便有了輩分和新的法號, 以十二年為一代,每一代的法號都以數字作為首字, 只是這個數字并不是按照字序或是大小排列,而是由禪宗的長老院占卜得出。 所以, 九跡才會稱五齋為師尊, 卻是七憑的師叔。 九跡招待趙河的時候,七憑已經率人布下埋伏,就等身后的那群追逐者一到便群起而攻之。然而左等右等,等來等去, 那些追逐者卻像知曉了他們的安排一樣,竟然就此沒了蹤影。 七憑很是郁悶,干脆由暗轉明,朝身后的追逐們反撲過去。 這一撲, 卻是撲了個空,連續追了一日都沒發現自己想要尋找的目標。 “許是他們覺得追不上, 撤走了?!逼邞{的同門猜測道。 七憑雖有不甘, 卻也想不出找到這些人的辦法,只能跺跺腳,率領一眾同門就此撤離。 事實上, 這時候的鄔二和鋼金等人并未像七憑等人以為的那樣離開。 就在七憑等人決定停止逃竄,展開伏擊的時候,一直追在他們身后的鄔二和鋼金等人也收到了來自京城的信鴉。 雖然歐陽命令他們立刻撤回,但已經把人追到這種程度的鄔二和鋼金卻與七憑一樣很不甘心。 只是,歐老大從不認同“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理念,最討厭手下人不聽號令,擅自行動。若是他們無視了歐陽的召回令,非要一意孤行,即便取得了成功,歐陽也不會給他們半點嘉獎;若是失敗,更是連報仇雪恨都沒得指望。 對于作死之人,歐老大從無半點憐惜。 于是,鄔二和鋼金一商量,便在不甘和不敢之間取了一個折中的選擇,不再追擊,但也沒有馬上折返,停下腳步,找了一個視野良好的地方駐扎休整。 鄔二和鋼金之所以沒有立刻回去,倒不是察覺到什么,主要就是覺得這么回去不好交差。 明明一直抓著線索,綴在那些人的后頭,怎么就會一直追卻一直追不上呢? 若是就這么回去,歐老大一問:“為什么沒有追到人?” 他們得怎么回答? 直接說不知道的話,不僅會被歐老大鄙視,更要被其他人笑話的! 鄔二和鋼金決定把手里的線索重新整理一番,把追不上人的原因想清楚,回去也好向歐陽解釋,甩掉背上的黑鍋。 然而這么一休整,天生千里眼的鄔二和拿著“千里眼”的鋼金就因為居高臨下和視野開闊,把七憑等人的埋伏看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們歐老大的直覺還真是一如既往地靈光! 鄔二和鋼金略一觀察,就發現埋伏在那里的七憑等人乃是禪宗弟子——猶如禪宗標志一般的光頭本就顯眼,更何況還是好幾個光頭。 鋼金對這些禪宗弟子倒是沒什么畏懼可言,但鄔二卻不行。禪宗的法術本就對妖魔有著極強的克制效果,鄔二雖已化形,修為卻算不上高,借著歐陽給他的便利才能橫行于人世,真要和這些禪宗和尚打起來,取勝的機會很是渺茫。 更何況,他們身邊還跟著幾個普通的打手。 為了確保速度,這些人并沒有攜帶歐陽為他們準備的外掛武裝,能夠提供的戰力有限。讓這些人去和禪宗和尚正面硬扛,而且還沒有數量上的優勢,完全就是讓他們上去送死。 斟酌再三,鄔二和鋼金終是熄了追擊的念頭。 等這些禪宗弟子撤走之后,鄔二和鋼金立刻放出信鴉,把這一消息告知鄔大、鬼火等人,然后便迅速收拾行裝,返回京城。 歐陽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已是數天之后。 手下人追了數日仍未追出結果,歐陽就覺得事有蹊蹺,懷疑趙河故布疑陣,設下陷阱引他們上鉤。最后的結果也正如歐陽預料,鄔二和鋼金咬住的人馬就是顆煙霧彈,真正的趙河早已不知所蹤,把他們甩到了一邊。 但歐陽想不明白的是,趙河這家伙何德何能,竟然能夠使喚禪宗,而且還是那種修煉有成,可以在俗世中行走的禪宗骨干。 從這個角度繼續深思,歐陽便不免生出更多疑慮—— 比如,趙河會利用禪宗做些什么? 歐陽想了又想,終是意識到,他不應該去想趙河會利用禪宗做什么,他應該考慮的是禪宗想利用趙河做什么。 趙河曾經是一個皇帝,但現在的他,卻無法再像當年那樣做一個執棋之人,頂多也就是當一當棋子,被別人使喚,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