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姜湯兒臣已讓歡歡飲過,毫無作用?!绷枞菖c此時一張俊臉都能結出冰渣子來,低沉的嗓音帶著隱忍的暴戾。 一身的威壓氣勢,更是在整個房間瞬間蔓延開來。 屋內除了趙杰與裴皇后和盛歡三人,其余人等都被這氣勢逼迫的不敢動彈。 裴皇后不由得被太子氣笑,“太子可是忘了太子妃就在一旁?還不趕緊將你那身氣勢收斂?!?/br> 盛歡其實沒有被凌容與嚇到,之前凌容與對她步步相逼時,她就感受過少年與生俱來不容小覷的威壓。 只是她也覺得凌容與有些過于大驚小怪。 她這孕吐根本不是病,太醫也沒辦法開藥給她,只能盡量提供疏緩的法子。 凌容與卻要太醫能馬上讓她止吐,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然而盛歡雖覺凌容與小題大作,心里也很是無奈,卻也因他對自己的緊張,整顆心仿佛被泡進蜜罐里一般。 少女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甜蜜弧度,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是掩蓋不住。 盛歡雙頰微紅,宛如盛開的桃花,剛想開口讓太醫們都退下,就見裴皇后已擺手讓太醫及宮婢們皆暫時退出寢殿,于大廳待命。 太醫們一走,裴皇后慢慢悠悠的自羅漢榻起身,來到凌容與面前。 “當初若非太子不聽本宮勸告,日日夜夜折騰太子妃,太子妃又怎會這么快懷上孩子?!?/br> 盛歡聽見裴皇后的話,本就淺薄易羞的臉皮,再次‘騰’的燒紅起來。 尷尬且羞澀的蜷縮起腳趾尖。 精致漂亮,艷絕天下的小臉紅撲撲的,更好似熟透的紅蘋果一樣,令人忍不住想上去啃上一口。 飽滿的唇瓣,因為服用不少湯品的關系因而濡.濕潤澤,宛若盛開的花朵,嬌艷欲滴。 凌容與的目光一直放在盛歡身上,見到她如此模樣,不由得一陣口干舌燥。 他滑動了下喉結,閉了閉眼,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就在盛歡以為裴皇后已經說完,準備開口之際,沒想到裴皇后居然又繼續開口訓道:“這太子妃如今所受的苦,皆是太子一手促成,你就算逼死太醫也沒用?!?/br> 裴皇后手里素來戴著長長的鑲和田白玉金護甲。 她抬手,用那華貴奪目的護甲輕輕戳了戳兒子的胸膛,好氣又好笑地反問兒子:“女子懷孕本就如此辛苦,太子從小就聰穎過人,當初你不聽本宮勸告時,就沒想過有這一天嗎?” “太子就算再擔心太子妃,也不可拿太醫們出氣?!迸峄屎笠幻嬗栒]太子,一面在榻旁落座。 就在她輕拍了拍盛歡的手,正打算慰問盛歡幾句,寢殿門外卻傳來了吵鬧聲響。 作者有話要說: 凌容與:又是誰來東宮吵孤的媳婦! ! ! 凌容與:孤突然想到……以后孩子也會跟孤搶歡歡,孤后悔了。 盛歡:晚了。 凌容與:tvt . 若有修改就是在捉蟲,小可愛不用重看,啾咪啾咪~ 一樣24小時都會掉 . 第61章 吵鬧聲響不小, 顯然外頭的來人陣仗身份也不小。 裴皇后眉頭微蹙,尚要起身, 太子已拉開寢間大門。 “何人敢在孤的東宮放肆?”凌容與正為盛歡孕吐心煩不已, 俊臉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門一開, 就見貌美嬌氣的清河公主, 瞪圓著眼, 正抬手要將擋在她面前的如意及周正都揮開。 “太子為何日日都召太醫過來東宮?”清河公主見到凌容與出來, 終于不再咋咋呼呼的斥喝。 只是脆生生的嗓音仍有些大, 寢殿內的盛歡與裴皇后皆將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攔在她面前的宮人們也如魚貫退到一旁。 凌容與瞧見來人是清河,再聽她嘴里的質問,哪里還不知她為何而來。 “孤的太子妃身子不適,孤就召太醫,有何不妥?”凌容與淡道。 “那你就召何太醫、鐘太醫就好,為何要召本宮的人?”清河公主心中不滿, 柳眉倒豎。 這話說得一點也不害臊。 寢殿內, 裴皇后聽見清河的話, 頭疼的揉起眉心。 見盛歡又要起身,連忙將人按下, “別管清河,交給太子就是?!?/br> 盛歡與裴皇后這個位置是瞧不見寢殿門口的, 中間不止隔了兩個屏風還有水晶簾子。 “想來是太子日日將趙太醫喚來, 清河不開心了?!迸峄屎笮π?。 盛歡心有戚戚焉,點頭道:“兒媳也是這么想,只是兒媳萬萬沒想到, 公主居然為了兒媳的兄長,親自上門討人?!?/br> 裴皇后長長吁了口氣,扶著額,無奈搖頭一笑。 清河公主對趙杰異常執著,極其喜愛。 裴皇后一直要她矜持一點,可自從趙杰不再拒絕她的主動親近之后,清河就將裴皇后耳提面命的那些話,全都拋諸腦后。 為此,裴皇后不止一次向景成帝開口提及清河的婚事。 既然公主與趙杰兩情相悅,公主也是個憋不住的主,又何必給盛侍讀無謂的希望。 可偏偏景成帝不知在想什么,就是遲遲不同意讓趙杰當清河的駙馬。 清河只能天天尋理由召趙杰到長樂宮,之前景成帝就同意趙杰可到長樂宮伴陪公主,兩人能光明止大的膩在一塊,清河也就無所謂。 可自從盛歡有孕之后,太子幾乎三天兩頭就將趙杰喚到東宮,近日更是過分了,趙杰可說日日都待在東宮,就差沒在東宮住下了。 清河知道盛歡孕吐不適,可再不適,太子也不能日日將她的人霸占。 “讓本宮進去瞧瞧太子妃究竟如何身嬌體貴,也能讓太子天天驚動這么多個太醫?!?/br> 清河說完就想推開凌容與闖進寢殿,去看看盛歡究竟身子有多不舒坦。 可還沒能碰到凌容與,原本候在兩旁的小太監們便涌上前,將公主擋了下來。 凌容與不讓女子近身,就連自己的親jiejie也不例外。 “趙杰!”凌容與將房門帶上,眸色微冷,沉聲喊道。 趙杰其實早在清河公主大鬧東宮之前就阻止過她,無奈清河公主素來霸道又任性,早就被景成帝寵得無法無天,就算是趙杰也攬不住。 裴皇后敢對太子嚴厲,可對于已故元后的獨女卻是不敢。 小時候只要清河公主掉眼淚找景成帝告狀,就算當時景成帝極其寵愛裴皇后,也曾為了這個公主給她擺過臉色。 自古繼母不好當,裴皇后對于清河亦是萬分無奈,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才會公主明明就養在她膝下,卻還是養出了如今刁鉆蠻橫的性子。 “臣在?!壁w杰上前將清河拉下,“公主,太子妃身子極為不適,需要好好靜養,您萬不可這般吵鬧?!?/br> “只要太子以后不要召你再來東宮,本宮就馬上擺駕回宮……” 趙杰只是輕輕拉過清河的手腕,就見原本飛揚跋扈的清河公主,高昂的嗓音忽然軟了下去,周身原本不可一世的倨傲氣勢,也跟著削弱許多。 “不可能?!绷枞菖c語氣強硬。 他之所以堅持趙杰跟診,那是因為其他兩名太醫他信不過。 若非趙杰不熟婦科,他也不會如此勞師動眾。 事關盛歡及他的孩子,凌容與寧可小題大作也不愿事后再來后悔。 他嘗過失去她們母子倆的痛苦,不想再嘗一次那種肝腸寸斷的絕望。 事后的報仇與補償,不過都只是讓自己好過一些,然而無論做得再多,被他親手弄丟的寶貝卻再也不會回來。 這一世已是他勉強求來,他不會讓盛歡再出任何一絲差錯,陷她于任何危險之中。 清河公主見太子態度如此強硬,當場就炸了,“不過就是懷了個孩子,有什么大不了,太子──” 話未落,凌容與身后的寢殿大門再次被打開。 “清河?!迸峄屎竺嫔脸恋拇驍嗨?,盛歡跟在后面走了出來。 凌容與見她下榻,眉頭緊鎖,連忙伸手將人扶住。 原本清河的駙馬早該定下,只是之前趙杰三番四次的出賣凌容與,所以他一直沒在景成帝面前替趙杰說好話。 可如今盛歡有孕,恐怕得盡快讓清河定下駙馬才行。 夜里被折騰得狠,白天就沒精力出來搗亂。 盛歡見到凌容與對自己小心翼翼,仿佛她是什么易碎品的模樣,登時忍俊不禁。 “公主可是忘了,當初你的生母文德皇后便是難產離世,”裴皇后素來柔和的眉眼難得凌厲,“女子懷胎十月其中有多辛苦,公主還未出閣不知便罷,可公主應該最清楚,自古女子生孩子就是鬼門關走一遭?!?/br> “公主說的這些話,恐怕你的母親文德皇后,在天之靈亦魂魄難安?!迸峄屎笙騺頊厝岬纳ひ?,此時卻透著一股子不容反駁的威嚴。 裴皇后可說從來沒對清河如此嚴厲過,清河聽見裴皇后嚴肅冷酷的口吻,登時委屈的紅了眼。 她卻也知道自己方才的確口不擇言,說得太過,雖然挨了裴皇后的訓斥,倒也沒像小時候那般急著想找自己父皇告狀。 只是公主向來嬌氣得很,忍著忍著,眼淚居然就無聲的落了下來。 裴皇后頭疼的‘哎’了一聲,無奈又心疼,可方才清河說的話實在極為不妥,這個口她不得不開。 盛歡看著裴皇后嚴厲的模樣,登時有些訝異。 裴皇后在她面前鮮少板起臉孔,總是對她溫聲軟語,面上帶著慈愛,端莊大氣,溫柔敦厚。 這還是盛歡頭一回見到皇后威儀十足的模樣。 趙杰默默不語的從懷中掏出干凈帕子,替清河擦淚。 “太子妃這一胎的確極為不適,幾乎吃什么吐什么,太子也是急了,實在沒法子才會這般大費周章?!壁w杰冷靜解釋給清河聽。 “臣身為太醫又是太子妃的親生兄長,“趙杰雖面無表情,語氣亦毫無波瀾,可手上的動作卻十分溫柔,“替太子妃調養身子與看診,再應當不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