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盲獄主修真記_分節閱讀_76
沒有后退,依舊向前,盧玳沖向了三十六臂的阿修羅。 從六個變成一個,攻擊就不會自己阻礙了嗎?身體變得巨大就更容易攻擊到瘦小的獵物嗎? 沒有法寶的近身戰斗,修為的差距就如同凡人力量的差距,表面上看難以跨越,實際上卻能夠通過技巧來彌補,放開手腳的盧玳打瘋了。他并沒有學過修真者的拳法和套路,但他擁有著豐富到恐怖的戰斗經驗。真元在他的經脈中流轉,按照悟真篇的套路,卻又自然自動的發生著一些改變。 流轉的真元甚至漸漸在珍珠色的皮膚上映照出血紅色的線條,仿佛蠻族的繪畫,血腥野蠻又充滿了別樣的魅力…… 阿修羅無意欣賞這種美,他狂躁激烈,戰意洶涌,他興奮于自己找到了一個好對手,殺了他,自己的戰意會大大的提升! 戰況更加的激烈了。 “砰!”盧玳被擊飛了出去,他折斷了阿修羅的一條胳膊。 倒地的盧玳很快站了起來,身上完全看不到傷痕。被折斷的阿修羅的手臂隨著咔咔幾聲骨響,恢復了原狀。 他們再戰。 盧玳再一次被擊飛,血順著他撕裂的眼眶流下來,沾濕了下巴!這次他手上拽著一條被硬生生撕扯下來的阿修羅的手臂。 盧玳抹了抹額頭,阿修羅的手臂重新長了出來。 依舊戰。 這里的地面是不會留下傷痕的,但是兩人的血跡還是在嫩金色的花蕊上積累,只是花蕊太大,開始的時候一點點的猩紅并不起眼,但是當一點點的猩紅,連接成了大片大片的血泊,金與紅的對比開始觸目驚心起來。 盧玳已經一身是血,他扎頭發的頭帶原來不過是俗物,早已經斷裂且不知去向,黑色的發披散在身上,被血與汗大濕,貼在他的額頭上,肩膀上,背脊上…… 阿修羅的手臂只剩下了十七條,不知道多久之前,他就沒有再生了。他還是亮燦燦的仿佛一尊金塑,可是身體外圍的金焰已經沒那么璀璨如同實質了。 盧玳傷痕累累,疲憊痛苦,可他熱愛這廝殺和毀滅。 阿修羅卻反而遲疑了,他巨大化的時間快到了,而他已經不那么確定能拿下這個異鄉人了。爭斗一開不是勝就是死,不確定豈不就是說明自己要死?阿修羅咆哮一聲,身上的光焰再次變得熱烈起來,他不要死,要勝利,要活,要變強! 感受到了對手的變化,盧玳的眼睛亮晶晶的,真是懷念的吼叫,悅耳的嘆息。 盧玳又被擊飛了。 他對阿修羅笑著,嘴巴里嚼著什么。 阿修羅覺得自己的心臟在此刻仿佛被凍住,他左邊那顆腦袋的左耳,不,曾經左耳所在的地方,突突的疼著。而原先的耳朵,已經進到了盧玳的嘴巴里。 “你不是異鄉人嗎?”阿修羅強忍著沒有用手去捂耳朵,因為他覺得那是一種弱勢的表現。他曾經見過很多異鄉人,可是他們沒有一個是眼前這樣的。 盧玳吞咽了一下,不用問他吞咽的是什么。他是魔,用嘴巴咬當然是很自然的攻擊方式。 也有意外的收獲,不知道是不是只局限于阿修羅的這個狀態,他的血rou,很像是盧玳吃過的那些鳥人。不是指味道,是指構成,雖然有血有rou有內臟,但他們很類似于能量的聚合體,雜質非常少,比上次他喝的修士的血雜質還要少,或者也和那個修士本身修為低有關。 吃下去之后,盧玳只覺得身心一片舒暢,他的血靈根甚至都一陣蠢蠢欲動。這還是他的靈根頭一回有什么反應。 盧玳看著阿修羅,笑得露出了自己的牙,很美的笑容,如果不是他的牙齒上還有鮮血的話。 “吼——!”阿修羅發出一聲受的咆哮,困獸……他的一往無前,因為身后已無退路。 *** 再怎么對自己說不需要擔心盧玳,師父還是很擔心的,尤其是盧玳一進斗壇,就七天七夜沒有出來的情況下。雖然這并不算是什么新鮮事,修真者一次斗法花上幾年甚至幾十年的也有不少。但是,誰讓那是盧玳,誰讓師父現在連想旁觀都沒影子。 蓮花池的方向一陣喧鬧,師父卻并沒站起來想要觀察什么——身高所限,一條條大腿把他的視線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尤其那些大腿上穿的還是寬腿褲,師父就算是想不顧身份從腿縫里觀察也不行。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他還站起來蹦跶兩下之外,后來就淡定了。反正如果出來的是盧玳,他自己會…… 阿修羅們忽然分開了,并且他們統一的低著頭,眼睛看著地面,有的阿修羅臉上甚至有著明顯的尊敬。 順著他們分開的那條路走過來的,就是盧玳。 師父立刻站了起來,想迎過去,但是沒動。他過去盧玳大概還要停下腳步,甚至彎腰抱他之類的,可現在他一身是血的徒弟,看起來仿佛再加一根稻草就要倒下去了。 在盧玳前進的路上突然有個阿修羅站了出來,看來他想要挑戰盧玳?但一看見這個明顯就是意在占便宜的人,盧玳卻一點畏懼或者擔憂都沒有,相反他一臉期待,甚至加快了腳步。 面對一個疲累的無法發揮出戰斗力的人,一般的阿修羅們是不會去挑戰的,畢竟太過容易的擊倒對手,也無法發揮出自己的戰意。只有膽小鬼與懦夫才會那么做,而在這個世界生長到現在的膽小鬼和懦夫,對危險也是極端銘感的。 盧玳的模樣讓這個剛邁出一只腳的家伙,立刻又縮了回去,他身邊的幾個阿修羅立刻發出了噓聲,盧玳卻有些失望。不過師父那張可愛的臉,已經快因為擔心而扭曲了,所以盧玳決定還是把這些事先放下吧。 *** 總算回到了自己在廣場上的地盤,盧玳發現自己留下的靈果雖然師父還沒吃完,但已經落上了一層灰塵。 “師父,我去了多久?” “七天七夜。別多說話,先打坐調息?!?/br> “嗯?!北R玳塞了幾顆療傷的丹藥進嘴里,老老實實閉目調息。 當師父最初的關心和擔憂過去了之后,看著自己平平安安的徒弟,師父突然有種怪異的感覺。在仔仔細細把盧玳從上到下打量了三次之后,師父知道那種怪異是什么了——他的嘴,更正確的說是他嘴邊上的那一圈血跡。 那不像是因為自己受傷的原因流下的血,也不像是沾到的別人的血,到像是小孩子吃水果不小心蹭了滿嘴果汁,盧玳這是……吃rou蹭了滿嘴的血? 師父有些被自己的聯想驚到,他徒弟難道不只是嗜血,還是嗜喝血吃rou??。。。?!殺戮疏導心神是一回事,殺了完了再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師父的聯想沒錯,盧玳也沒想瞞他,不然把嘴擦干凈這點事他總會記得。 一個金杯放到了師父的面前,折射的金光讓他眨了眨眼睛,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是那個女孩卡利遞過來的水。這七天,她繼續照顧著“異鄉人的寵物”。不知道該不該說那個瑪卓眼光好,他不但沒有沒有把女孩叫出去,每天讓女孩提供的飲水和食物也是很高級的。不過盧玳留下的東西,卡利碰也沒碰,所以才會有靈果上落灰的情況。 放下水杯,女孩對著師父一笑。她在面對盧玳的時候很拘謹,但是面對師父的時候卻還算放得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她心里,她和師父的身份差不多。 師父嘆了一聲,七天里除了等待盧玳,從周圍阿修羅的言談中,師父對于這個地方的風俗習慣也了解了不少。 *** 阿修羅的世界是個沒有父親沒有母親的世界,女人從出生開始,就會被送進圣殿。學習紡織和伺候男人,當她們到了十二歲,就開始“接待”男人。一旦生下孩子,如果同是女性就和她們一起在圣殿中生活,但不稱母女,稱婆婆和meimei。她們終生五十歲之后,有一定的可能離開圣殿,去阿修羅殿照顧年幼的男孩,但除此之外,更多的女性終生都沒有離開過建立在各個城市的圣殿。 如果是男孩就會被帶走,在阿修羅殿堂中學習。少部分的男性可以成為真正的阿修羅,大多數的男性則成為賤民,去從事世俗的工作。 極少數男女在六歲到十歲之間,有一段短暫的共同生活的經歷,也就是被挑選出來在廣場上伺候阿修羅的這段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