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盲獄主修真記_分節閱讀_45
“啊——!”這漢子看起來高大,卻已經嚇得癔癥了,只會慘叫不止。 盧玳眉頭微微一顫,“嘭”的一聲,這漢子的大好頭顱如一顆被木棍擊中的西瓜般炸裂開來。腦漿、鮮血和碎骨全都朝著人群的方向潑灑了過去。頓時有不少男女暈了過去,空氣里也開始蔓延起惡臭的味道,乃是有人嚇得失禁了。 盧玳表情未變,又點了一個人出來。 “為何要殺這孩子?” “因、因、因為他、他、他是、是妖孽?!边@人牙齒打顫,甚至幾次咬了自己的舌頭。 “他根本就是個凡人的孩子?!北R玳的眉頭皺了起來,“誰跟你們說他是妖孽的?” “哼!你這妖孽到現在竟然還是如此信口雌狂!”人群里一個老者冷哼,如此底氣十足的質問,不知道的還以為做了階下囚的是盧玳。 盧玳放了那男人回去,把說話的老人拽了過來。 “族長!”老人四周的村民大驚,可是他們根本連動都動不了。 “說清楚了?!?/br> “呸!”族長朝著盧玳吐了一口唾沫,但自然是不可能污到盧玳身上,他倒是也不隱瞞,把妖精假裝吳喜友媳婦,肚子里懷著妖孽藏匿在他吳家村中,萬幸一位道長慧眼如炬,識破了妖蹤等等經過說來,說得鏗鏘有力口沫懸飛,說完看著盧玳冷笑。 “那道長出身何門何派?”不是孩子的事情,盧玳一聽就知道八成師父生身之母有什么古怪,被那道人看上,結果村人愚昧,讓他師父受了這無端飛來的橫禍。 “五羊宗,周懷乙道長!” “我原本今天是來帶走這孩子的,生育了他的女人到底怎么樣我并不關心,無論他是不是妖孽,都是我的徒兒。本來我們可以相安無事,給你們些銀錢,甚至每人增上十幾年的壽元也并無不可。但你們卻害了他的性命……” 盧玳說銀錢和壽元的時候他們甚至還心中一動,有異想天開的想著要不要把自家孩兒送過去,反正這妖怪說的是收徒,他家里孩子也多,少了張嘴總是好的??伞暗边@詞一出,頓時都知道不好了:“大仙饒命?。?!”畢竟只是一群愚昧之人,不可能所有人都威武不屈。 “你、你……周道長會為我們報仇的!”最硬氣的也不過是如村長這般,想著用那道長的名聲壓服盧玳。 “正愁他不來尋我,誰是吳喜友?”那人騙走了女子,自然是有多遠跑多遠,甚至名號都可能是假的。 一個看起來面相忠厚的男人下意識就朝人群里躲,村人也不由得朝他看去,更不用說還有人為了活命直接就把他推了出去。盧玳的手按在吳喜友的額頭上,他以嬰兒rou身推算不出生母的所在,料想是周懷乙臨走的時候做了手腳。 ——他能推算出悅真子轉生,因為兩人之間關聯頗深。盧玳又有悅真子前世的心魔,所以位置極準確。但是今生悅真子的父母就和他沒什么關聯了,他再想掐算也就沒有頭緒了。 盧玳對那他對那女人沒興趣,周懷乙才是害了他師父的真兇?,F在,這些人已經沒什么用了…… 眾村人正心中驚慌,不知道要被如何處置,忽然有人“??!”的甩了一下手,由他打頭,所有人都驚叫了起來:“好燙!好燙!”沒見有火,更沒見有熱水,紅炭,但就是燙,從骨子里朝外燙。 他們的皮膚開始變紅,手上開始起泡。他們站起來蹦跳著,因為腳也在燙,仿佛踩在鐵板上。幾個人碰到一起,慘叫聲也就更大?,F在天氣溫和,人們的衣裳都單薄,這些單衣黏在了村人的身上,但并非因為汗液,而是因為衣服下的燙傷腫泡破裂流出的膿水。 慘叫的聲音驚走了周圍的飛鳥,地里的鳴蟲也嚇得保持安靜。 *** 盧玳站在原地,看著這些人痛苦嘶嚎,用不了多久他們連嘶喊也喊不出來了,因為喉嚨已經被水泡塞滿了。他并不是在享受這樣的情景,他早過了為慘叫和生物瀕死的丑態而歡呼雀躍,心情激蕩的年紀。他留在這只是為了確認,確認他們最終都會死去,而不是因為一些變故而留下活口。 他的停留也是對的,因為沒多久兩道寶光從鎮子的方向飛來,遠遠的落在了地上。此地距離婺源城并不遠,應該還在他們的管轄范圍之內。 “這位道友……在下婺源城外門管事晁平,這位是我師弟陸慧,請問……”打頭的修士也有金丹中期的修為了,且并不是個性急之人。他看看那群慘嚎的村民,再看看盧玳,尤其盧玳懷里還抱的那個燒焦的嬰孩,但盧玳分明是個正道修士,身上靈氣浩然。這讓這修士鬧不清到底盧玳只是個路過的,因為情況不對下來看看的,還是罪魁禍首。 盧玳看了看嬰兒:“在下盧玳,原本前來參加婺源城鑒寶會,突然心有所感,來到此地。這孩子……前世與我頗有淵源,若我早來一步……他本該是我的徒弟?!?/br> 沒必要逃跑,更不需要遮掩什么,盧玳完全的實話實說。修真界的正道修士也并非沒有對凡人動手的時候,命定的徒弟被殺了,脾氣暴躁的屠城滅國都是尋常。 晁平和陸慧對視一眼,晁平由原來防備的遠離,稍稍走近了幾步:“這位道友,難不成是這些村民?” 第49章 四十九往事如煙 “說是有個叫做周懷乙的五羊宗修士,告訴他們這孩子的母親乃是精怪。數日前周懷乙將母親抓走,孩子留下。但村民郁悶……”盧玳緊盯著這兩個修士,周懷乙在這村子里沒留下任何線索,但婺源城管理嚴格,周懷乙一個外來修士,不可能在官方也一點線索沒留。 尤其他會做這種手段,那修為不會太高,他又帶著個剛生產之后的凡人女子,在鎮子里就近休養的可能性更大些。 晁平眉頭一皺:“在下未曾聽聞有此一人……或者,盧道友也可隨在下回到鎮上,查看記錄?!?/br> “在下自然是信得過晁道友的?!北R玳略笑了笑,慘叫聲剛剛已經了,曬谷場上,吳家村的村人死了一地,膿水、血水混著屎尿,慢慢從尸首下面流出來,惡臭的死亡氣味。盧玳看了一眼,隨手把他一直抱在懷里的嬰兒尸首也扔進了尸堆里——雖然是師父的皮囊,但也只是皮囊罷了,師父的魂魄已走,余下的就是一塊rou,爛在哪里都是一樣的,“村中的幼兒都在祠堂中昏睡,若是有人問起,可將我身份照實告之。晁道友,就此別過?!?/br> 陸慧動了一下,但晁平抬手將他攔住,對著盧玳行禮告別。 待見到盧玳放出銀麒玉輦,陸慧立刻臉色一變。見玉輦化作白云,沒了蹤影,陸慧才呼出一口氣:“師兄,今日這事終歸是要回去告知總執事的。我們就這么放那修士走了,回去要如何說?” “還能如何?”晁平冷哼一聲,“照實說唄?!?/br> *** 天鋒被從盧玳的袖子里放出來的時候,渾身的毛都亂了,但除此之外,他表現得很平靜,平靜地就像是他們剛剛認識的時候。 “沒成年的我沒殺?!?/br> “……”天鋒沒理盧玳,蹲坐在軟墊上用爪子順著自己尾巴的毛。 盧玳也沒再說話,但他專心cao控者輦車的模樣,卻也像是發呆。 過了兩天,天鋒不再背對著盧玳了,而是轉過了身,正視著他,打量和探究著。 他不和盧玳說話,并非是鬧脾氣,那是三歲小兒才會做的事情,他是堂堂狐王。他只是……突然之間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個人修了。因為他從來都沒有這樣一個真正共患難的人修好友,甚至于該說,盧玳才是他的頭一個人修好友。 ——世人談起狐精,多是那妖媚惑人,以色侍人的形象。那固然是有些修媚狐道的狐族行事太過放浪,也有人修惡意宣揚,就為了給自己捉到的妖怪按上個罪有應得的條目。實則狐族天生有媚香,此香通竅開絡,醒神辟惡。狐族與人交合時,香氣最為濃烈,即便是修媚采補,多以此香回饋,無論凡俗或修士,多是得大于失。 狐族散發出媚香的腺體,更為修真者視為寶物,尤其在交合時取出,乃是療傷滋補的奇藥。 天狐與玄狐道的狐族,更是在情愛之事上很是謹慎。因為與修媚狐的相反,他們若是失了元陰元陽,身上三成修為立刻就要度到對方身上去了。 原本狐族并無狐王,只有族長、家長。天鋒祖父原本就是個小族的家長,全家上下不過十幾號狐族,躲藏度日。直到祖父獻出元陽,作了一位一品仙宗長老的寵侍。 如此安穩了幾百年,直到那長老將他一家送與了另一以馭獸聞名的宗門,換取一些修真資源。對方明擺著是要奪了族中狐貍的元陽元陰,再取了他們香腺制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