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之名_分節閱讀_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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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末胸口劇烈地起伏了下,喘出一口粗氣,放下了那閃爍個不停的臺燈——一明一亮的光芒將整個屋子的氣氛搞得有些恐怖,特別是當那些光打在閑人張那張因為痛苦而扭曲了的臉上時,蕭末撇開了眼……與此同時,他聽見了從客廳傳來小童將碗輕輕地放在茶幾上的聲音——他知道,小姑娘肯定是聽見了房間里傳來的奇怪的聲音,她肯定很想進來看看發生了什么,但是因為之前答應過蕭末她會呆在客廳里,所以這會兒,她帶只是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烤著火,或者發呆,或者重新自己翻看那本童話故事集。 想到這兒,站在床邊的男人的眼中變得越發地冰冷,他用平靜得近乎于冷漠的聲音,淡淡地對床上掙扎得越來越小的中年男人說:“你活該?!?/br> 北區從來禁毒。 哪怕是有,也是外面偷偷摸摸偷運過來的小渠道提供給那些癮君子,這種東西要從東區拿到北區本來就不容易,提供給那些癮君子都不夠,根本不會有多余的量拿來公開販售——北區的這種東西向來價格比其他區高一些,就是因為貨少,販賣渠道也少,因為這種事情被蕭家這邊的人抓住了,是會毫不猶豫立刻掐斷供貨源頭的。 蕭末當年接受蕭家的事情,為了清理這些毒瘤花了三年的時間,才終于稍稍有了今天這樣的成果—— 所以,身在北區,如果不是閑人張自己主動找人找門路去要求這種東西,他不可能會接觸到。 至此,蕭末也算是徹底地明白了,他打那么多天拳下來得的錢對于他來說完完全全夠用,為什么同樣的錢到了閑人張這里,就變得那么拮據…… 他也幾乎猜到,當年閑人張為什么會被人從夜舞趕出來。 夜舞…… 想到這兒,男人的眼神忽然一凝,他猛地皺起眉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也顧不上臟,直接用手拉住閑人張的領子將他從床上面拽起來:“當年,你就是在夜舞碰到的這東西?” 男人話語一出,整個臥室里忽然陷入了一種緊繃的氣氛當中——只不過此時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閑人張身上的蕭末并不知道,在他的身后,正伸手擰動臺燈的燈泡試圖讓它不要再繼續閃爍的李堂聽到了他的話之后停了下來,他回過頭,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黑發男人顯得蒼白無血色的側顏,唇角邊,忽然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閑人張的眼球以可怕的方式在他的眼眶里轉了一圈,這樣的反應讓蕭末心跳加速,而后,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仿佛隱隱約約感覺到,那軟趴趴地被他拎在手中的中年男人似乎亂七八糟地點了點頭……黑色的瞳眸微微縮聚,男人等待著下文,卻在這時,他只是看見中年男人張開嘴,迷迷糊糊地,看上去像是要回答蕭末的問題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蕭末看得著急,心里后悔自己前些日子就不應該心軟看著這對父女可憐,假裝自己并沒有發現閑人張吸毒的事情,現在閑人張這幅樣子,他可能壓根沒辦法從他的嘴里再掏出任何有用的話—— 想到這里,他伸出手,狠狠地扇了閑人張一巴掌。 “啪”地一聲,男人下手很重,幾乎是立刻就看見床上的男人的腦袋被他打得偏了開來,并且臉上立刻變得紅腫。 蕭末抬起手還想再打他一巴掌,卻在這時,他忽然猛地看見,閑人張的眼睛忽然睜開了——他的眼球里布滿了血絲,那雙不再明亮而是渾濁一片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他氣若游絲地看了一眼蕭末—— 只是這一眼,卻讓男人幾乎要再次揍到他臉上的巴掌猛地懸在了半空。 猶豫了片刻之后,蕭末放開了手。 他面無表情地放開了閑人張,讓他倒回床上去。 在那一瞬間,他看見閑人張的唇角動了動,蕭末看在眼里,卻并沒有做出過多的表示——因為他只是看到閑人張最開始的要張開的嘴型就知道,他想要叫的,無非就是小童的名字罷了。 外面的北風在呼呼的吹,房頂上被垂下來的積雪搭在窗戶上發出“啪啪”的單調聲響,這個小區因為很簡陋,所以院子里也沒有路燈,外面很黑,幾乎輕而易舉就會讓人聯想到“伸手不見五指”這樣的詞語……蕭末只覺得,打從他離開家開始,這股冷空氣就一直停留在K市了,他原本以為,過了今晚大概明天可以迎來一個久違的晴天,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這天夜里,似乎比以往的任何一晚都來的更加寒冷一些。 “——閑人張,你應該聽過有句話叫‘自作孽,不可活’,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后悔藥可以吃,很多事情,不是你臨門一腳突然后悔了,就可以全身而退的?!?nbsp;蕭末看著倒在床上的男人,用平坦無起伏的嗓音淡淡道,“小童我會替你照顧,你要走……就好好上路?!?/br> 蕭末說著,期間男人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閑人張的臉上。 所以他并沒有錯過,當他說到“小童”的名字的時候,閑人張那雙幾乎已經完全失去了光彩的眼睛就仿佛是起死回生似的亮了亮,那因為痛苦而扭曲了的唇角,也艱難地,緩緩地露出了一個勾起的弧度。 然后閑人張的表情就定格在了這一秒。 再也沒有了變化。 與此同時,屋外猛地傳來了一聲陶瓷碗被打碎的聲音,小姑娘歇斯底里的哭聲同時響起。 127第一百二十七章 聽到外面小姑娘的哭聲,蕭末原本還勉強維持鎮靜的面部猛地跳了跳,他站起身再也沒有看床上已經徹底停止了呼吸的閑人張一眼,轉身匆匆忙忙地離開了那有著令人窒息臭味的臥室——來到房門口,男人幾乎是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客廳中的小童,這會兒,一碗還沒喝完的糖水蛋打翻在她的腳邊,她抱著自己那被碗邊緣割破了正不停流血的手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蕭末幾乎是沒有猶豫,快步走過去將小姑娘抱在懷中,一邊輕聲安慰著,一邊用眼神指示李堂去拿止血的東西。 “我要我爸爸,”小童抽泣著,那歇斯底里的哭聲沒一會兒就讓她還還帶著童音的嗓子里帶上了沙啞,“我爸爸呢?為什么他不過來?” “噓,噓,小童?!笔捘┟」媚锏哪X袋,用平靜的聲音說,“你爸爸很累,他睡著了——他剛剛才為了一部新戲去競爭了一個新角色,雖然輸了,但是他也花費了很大的力氣去努力爭取過——小童,現在你爸爸很累,你讓他安靜地睡一會兒好不好?”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柔緩,就仿佛是天生帶著能讓人安靜下來的力量,隨著他一句句的低聲安撫,那個在他懷中前一秒還掙扎個不停吵著要爸爸的小姑娘終于安靜了下來——此時此刻的蕭末腰酸背痛,只想找個地方一頭扎進去睡個安穩覺……但是他知道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這幾乎已經成為了奢望,男人一動也不動地抱著小童,看著李堂在屋子里漫無目的地逛來逛去翻箱倒柜——終于,在他將爪子伸向蕭末放內褲的柜子時,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終于忍無可忍地提醒了他,醫藥箱放在電視機下面的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