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愿真隱隱感覺有人暗中偷窺她。
這些日,愿真隱隱感覺有人暗中偷窺她。這道藏匿于黑暗中的目光不知身在何處,但愿真心中大抵知曉,往往在祈遇抽身離開后,這道如狼似虎的目光才開始顯露出來。 她像殘破的花兒,嬌弱的身軀躺在囚籠之中。緊閉的雙眼藏在飄逸的青絲下,雖是衣衫不整,卻是完好地遮蓋住了女人的春光,只是露出曖昧痕跡交錯的脖頸和肩頭。 “她整日都是這般昏睡,我能盯出什么?”密室的房梁之上,鹿溪涼撐著腮邊說道,那張與愿真六七分相像的臉滿是不悅。 “讓你盯著你就好好盯著。既然要想成為帝后,她的聲音,她的姿態以及她的舉止你都要仿得惟妙惟肖,而不是只有這張換容的臉?!?/br> 阿湯不是曾經那個羞澀靦腆的少年,如今說話總是透著一股沉著和冷硬。 他最初見到鹿溪涼,真就以為是愿真逃出來了。然而當她走近時,這么近看,鹿溪涼的臉還是與愿真有幾分差別,一眼便能認出。 鹿溪涼的師傅倒是一臉自豪地說:“將軍可是滿意?這是我經過多方揣摩探出的模樣,經過老夫一番雕琢之后,我覺得帝尊保準喜歡!” “所以,這是易容?”阿湯皺著眉,覺得易容這東西并不靠譜,終歸會露餡。 鹿溪涼聽聞,笑了笑。她身旁的師傅連忙否認:“怎會是易容那等虛幻的玩意兒?這可是我歷經七七四十九天的換容而成,臉上的每一處都是我精雕細琢而成?!?/br> 御醫話里處處透露著對自己醫術精湛的肯定。 “換容?” “對,換容,一旦換容,便此后永遠是這副相貌,除非再換?!?/br> 阿湯心中突然衍生一個荒誕的想法,只見他的嘴角一勾,說道:“不夠,換的還不夠?!?/br> 自那以后,阿湯日里早早地攜著鹿溪涼來到暗室外偷窺,而夜里便將她送到御醫那暗自換容。阿湯還叫人將愿真的畫像描出,丟給御醫,讓他定要將鹿溪涼換容成愿真的模樣。 鹿溪涼聽聞阿湯的話,翻了一個白眼。 “在我偷窺這些日,也不曾見她說過一句話。我怎知她的聲音是何樣?” 阿湯聞言,沉思了些許。愿真如今也只有見到祈遇時,稍些有了活氣,那是怨恨的活氣。大多都如同活死人一樣,昏睡在囚籠中。 若是不與其接觸,那鹿溪涼怎能去模仿? “我會跟你安排個職務,讓你天天看守著她,你尋著機會找她說話?!?/br> “那好,那……今日不如就回去了?”鹿溪涼一喜,笑嘻嘻地說完轉身就要離去,然而身后突然一道冷不防丁的聲音響起。 “不用,就現在找她說話?!?/br> “啊——”接而一股推力,鹿溪涼直接被阿湯從房梁上推了下去。 愿真被一股巨大的聲響驚醒,她坐起身來。披散著青絲,裸露的肩頭暴露在空中,小半的乳球隱沒在衣襟邊緣。她毫不意外地看著掉落在池邊硬石上的人。 鹿溪涼狼狽卻地趴在地上看著水池中央的女人。 那個就是愿真嗎?優雅而又墮落,她像是墜入黑暗里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