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重生]_分節閱讀_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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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拋頭露面,難保不會被追兵發現?!蹦凶影櫫税櫭?,不贊同的說道。 “……我自有分寸?!笔孀悠孱D了頓,開口說道。 “罷,好心被你當驢肝肺,你愛去賣藝便去?!蹦凶右娛孀悠鍒猿?,臉色也不好看。 “公子早些休息,最近天冷了,當心身體?!笔孀悠逡娔凶觿恿伺?,有些無奈地勸道,說完也不等男子有所反應,便離開了主屋,還幫他帶上大門。 舒子棋先到廚房燒了一些熱水,草草得擦了身子之后,又到柴房拿了一些木炭,放在火盆里,等炭燒紅了,才拿到主屋去。 他輕輕的打開大門,端著火盆轉進內室,只見男子已經背朝外臥在床榻上。舒子棋將火盆放在床邊,替男子拉好被子,將房內原有的兩個火盆又添了些燒紅的炭。 等到房里夠暖和了,他才悄悄的退了出去。他卻不知道,等他離開之后,床上原本假寐的男子,倏地睜開眼,盯著他離去的方向,久久才又閉上了眼。 ☆、第三十一章 祈福 隔日早朝時,果然有朝中大臣提起立后的事。大臣們各自分為三大派,第一派并沒有特別的人選,第二派推舉婉貴妃。 而第三派,雖有些出人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以樊相為首的大臣們,推舉蝶妃。 祁煊坐在龍位上,冷眼瞧著大臣們的爭鋒相對。大臣們見陛下并無表現出不悅,越發大膽的大放厥詞,到后來甚至都快吵了起來。 “哼?!睕]多久,祁煊突然冷哼了一聲,底下大臣們隨即噤聲。他目光如炬,掃視過站在底下的一眾群臣,“怎么不繼續說了?適才不是吵得很歡嗎?” 群臣低垂著頭,汗如雨下。 “立后、立后,一天到晚要朕立后,如今舒國仍然虎視眈眈,其他各國也在等著看大祁王朝的笑話,朕哪里有心思立什么后!你們倒好,就只關心朕的后宮,不思邊防要事,不求壯大國力,怎么,難道給你們一個皇后,你們就能替朕平定天下了?” 祁煊此話一出,群臣趕緊跪拜謝罪,這樣的一頂不思國事的大帽子扣下來,眾人就是有三頭六臂,腦袋也是不夠砍的。 隨后樊季朗聲稟奏,認為婉貴妃不宜為后,樊相還來不及高興,就聽樊季連蝶妃不宜為后的理由也列了出來。 要成為大祁王朝的皇后,第一必須生育過子女,第二須出自名門,第三則要有母儀天下的魄力和品德。婉貴妃雖剛誕下龍子,卻不是出自名門的大家閨秀,平日為人低調,國宴時也看不出是否德才兼備。 僅僅因為她誕下龍子,便要封為皇后,樊季認為,此理由太過牽強。 至于蝶妃則更不夠格封為皇后。蝶妃尚無生育子女,雖然出自名門閨秀,卻不具備母儀天下的魄力和品德。 樊季話音剛落,樊相便抬起頭來惱怒的問道:“侍御史,污蔑妃子的重罪,你擔當的起嗎?” “右相不必著急,樊卿,朕著你調查的事,可有結果了?”祁煊淡淡的瞥了樊相一眼,樊相心下一凜,趕緊閉嘴。 群臣知道,陛下問的,是有關儀妃被人下毒一事,因此眾人皆屏氣凝神,想知道樊季的調查結果為何。 “啟奏陛下,蝶妃身為一宮之主,御下不嚴,屢教不改,前有縱容宮婢行兇,今日竟還敢謀害龍嗣,微臣以為,此女應重重懲戒,以儆效尤?!?/br> “謀害龍嗣?樊卿,此話當真?”祁煊瞇了瞇眼,沉聲問道。 樊相一聽樊季的話,開始冷汗直流,太后不是說做得天衣無縫嗎?怎么樊季竟然把謀害龍嗣的罪名,推到蝶妃身上? 還未等樊相反應過來,樊季已經呈上證據??粗C據,帝王大怒,立刻下旨,蝶妃褫奪妃位,送進冷宮,終身不可出。 若非念在陛下喜獲麟兒,怕沖撞到皇長子,早就賜下三尺白綾或毒酒了。只是蝶妃雖保住了一命,在日后的歲月中,怕是恨不得能就此死去才好。 除了蝶妃之外,一干牽涉其中的內侍和宮女,通通在當日均被杖斃。十幾個人流出來的血,幾乎快要染紅了整個行刑場地的地面。 之后內侍們整整洗刷了三日,還是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之后很長一段時間,眾人都不敢靠近那塊空地,寧愿繞道也不要踏過那些紅褐色的痕跡。 蝶妃被打入冷宮的消息傳開來后,妃嬪們的反應很冷淡,似乎早就料到了,甚至有幾個人還幸災樂禍,拿出來說嘴了一番。不過被婉貴妃聽見后,狠狠教訓了一通,那些妃嬪才不敢再亂說話。 如今的后宮中,就屬婉貴妃份位最高了。雖然前些時候大臣請封皇后的折子被陛下拒了,不過有的妃嬪暗自認為,皇后之位,怕是總有一天會落入婉貴妃的手中。 婉貴妃不管眾人怎么想,仍舊深居簡出,除了定時向太后請安之外,便是待在鳳溪宮中足不出戶,看顧著小皇子。 就在一切看似風平浪靜之下,太后突然提出要離宮靜修,替大祁王朝念經祈福。明貴人聽說了這個消息,驚訝萬分,趕緊趕往鳳儀宮,卻被宮門口的侍衛攔住了。 “還請明貴人恕罪,太后有旨,任何人不得入內打擾?!笔绦l一板一眼的說道。 明貴人在鳳儀宮外急得跳腳,卻也沒有辦法,只得回到鳳玉宮,想著趕緊遞一封信出去給樊相,看看這是怎么一回事。 另一邊,鳳儀宮內,祁煊和太后正在對峙。 “母后,不用擔心,普壇寺環境清幽,很適合您修身養性的?!逼铎有χf道,那雙眼中卻絲毫沒有任何溫度。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不用你替哀家找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要殺要剮隨便你?!碧罄淅涞恼f道。 “母后此言差矣,您身為朕的母后,不管做錯什么事,朕這個做兒子的,總要替您擔待;再說,朕可不能讓天下人以為,朕是個不肖子,弒母這種事,朕是不會做的?!?/br> “祁煊啊祁煊,沒想到哀家第一次看走眼的人,竟然會是你?!碧笠а狼旋X的說道。 “母后可以在普壇寺好好的想想,為什么會輸給朕?!逼铎訜o謂的說道。 “哀家只想問你,珠兒你待如何?”太后冷聲問道。 “母后不用擔心,朕能保證,明貴人就只會是明貴人?!逼铎庸雌鸫浇?,貌似純良的笑著說道,話中語意卻讓太后心里一寒。 祁煊的意思很明顯,他不會對明貴人下手,可也不會寵愛她。明貴人終其一身,都只能在貴人的份位上待著了。 “珠兒沒有錯,你不能這樣對待她?!碧筮o手上的繡帕,干巴巴的開口。 “母后,珠兒有錯沒錯,您心知肚明。若要朕來說,朕又有何錯之有,竟能讓母后對朕痛下殺手?”祁煊艱澀的說道,縱使他不是太后的親身兒子,總歸養育了這么多年,為何太后對他如此殘忍? “姓祁的都該死!”太后沒有解釋,只是陰狠得吐出這一句話,便再也不開口。 祁煊也不想追問,看起來是上一代的恩怨,卻讓無辜的他來背負。對太后,他可以說是仁至義盡,只把她的羽翼剪除了,卻沒有趕盡殺絕。 祁煊精心布置了這么久,把太后的釘子一根一根拔除,然后犧牲了一個未出世的孩子,才換來這樣的結果。 對于那個無辜的孩子,祁煊不是沒有歉疚和后悔,可是為了大祁王朝的安穩,他必須把太后的勢力拔除干凈。 他費盡心思才讓太后露出馬腳,若是因為一時的心軟,這一次讓太后逃過了,下一次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捉住對方的把柄。 “母后,您在普壇寺好好的念佛吧,朕那個死去的皇兒,可是要算在母后頭上的?!逼铎臃髁朔饕滦?,淡淡的說道。 太后聞言臉色絲毫未變,祁煊也不奢望對方能良心發現,說完后便離開了鳳儀宮。踏出宮門時,對侍衛吩咐道:“母后要靜養,離宮之前,不要讓任何人打擾她?!?/br> 一個月之后,祁煊的皇長子滿月,在滿月席上,太后親口宣布,不日將啟程前往普壇寺,替大祁王朝祈福。 直到太后離宮了,明貴人都無法見到太后一面,連替太后送別都辦不到。太后離開時,輕車簡行,除了陛下之外,竟無人知曉太后是何時離宮的。 明貴人這時才隱約察覺不對勁,她派出去的宮女打探回來的消息,都在在顯明了,太后此番根本不像離宮祈福,反倒像是被陛下送出宮去了。 明貴人緊咬下唇,心里焦急萬分,若是太后就此不回宮,那么她在宮里的日子就難過了。之前仗著有太后,她得罪了不少人,如今該怎么辦才好? 送出去給樊相的信,也沒有回音,讓明貴人更是急得不得了。 就在這時,許久不曾來看望過明貴人的祁煊,竟然來到了鳳玉宮。 明貴人驚喜萬分的恭迎陛下,心里以為是太后的囑咐。卻沒想,陛下一來,便甩給她一沓紙張,她疑惑的撿起細看,越看臉色越蒼白,“啪!”的一聲就跪下了。 “朕之前答應過母后,留你一命?!逼铎愚D著手上的玉扳指,看不出喜怒的說道。 明貴人瑟縮在地上,后背幾乎被冷汗浸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