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重生]_分節閱讀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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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晚飯便在燕歸的臉紅心跳下結束,祁煊逗弄了對方一番,心情愉悅許多,就連即將回到宮里,似乎也不是這么難受了。 用完飯后,他便回到自己的房里,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對燕歸有多特別,他的行為在內侍和鐵騎眼里也代表了許多意思。 皇上要見燕小將軍,竟然不是傳喚對方,而是親自到對方房里,這是天大的恩寵和殊榮,看來燕小將軍真的要飛黃騰達了。 當晚,等到街上燈火盡滅,祁煊一行人才從客棧離開,來到宮門前,祁煊的內侍跳下馬車,從懷里掏出一塊令牌,守在宮門前的守衛立刻惶恐的跪下行禮。 祁煊的馬車順利的進了宮,他倚靠在軟墊上,一臉似笑非笑,對著內侍吩咐,“先到鳳儀宮和母后請安吧,朕離開這么久,對母后甚是想念?!?/br> 此時鳳儀宮中,太后正坐在前殿,坐在她下首的,赫然是樊相。大祁王朝規矩,朝堂眾臣不得接近后宮,更是不得出入后宮,可如今樊相竟然出現在太后的宮殿中。 而且太后還將眾宮女揮退,和樊相孤男寡女獨處,這若是讓人給知道了,就連太后都逃不過穢亂后宮的罪名。 太后之所以如此有恃無恐,不過是仗著祁煊不在宮內,誰知她和樊相正在低聲議事時,門外宮女突然慌忙求見,太后皺了皺眉,淡淡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宮女稟報,帝王的御輦已經快到鳳儀宮前了,太后和樊相俱是吃了一驚,揮退了宮女之后,太后冷聲問道:“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大軍還在路上嗎?” 樊相也被祁煊突然回來的消息,打了個措手不及,不過眼下不是追究祁煊為何回宮了,而是他得趕緊離開,免得和祁煊撞上了。 只是他正準備往殿外走,就傳來宮女向皇上請安的聲音,危急之下,他只得趕緊閃入旁邊的一扇屏風后,他才剛藏好身形,祁煊正好走進宮里。 祁煊噙著一抹笑容,向太后請安,太后神色淡淡,一臉從容,一點也看不出前一刻的慌亂,不過若是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太后緊扣在扶手上的手指,已經泛白。 祁煊瞥了一眼,只當沒看見,坐在太后身旁,笑著說道:“朕離宮這么多日,對母后甚是掛念,不知道母后是否安康,所以一回來便趕緊來向母后請安?!?/br> “皇上有心了,不曉得皇上怎會突然回宮?大軍不是還在路上嗎?”太后淡淡的說道。 “母后怎知大軍還在路上?”祁煊雙目灼灼盯著太后,溫聲問道。 太后心下一凜,暗罵自己失了分寸,大祁王朝規矩,后宮不得干政,就算她是當朝太后,也萬沒有得知大軍行蹤的理由。 “定是些碎嘴的奴才,在母后面前亂傳消息?!逼铎臃髁朔饕滦?,替太后找了個臺階,太后雖不知帝王的用意,卻也順著臺階下來了,謊稱自己也是聽來的。 “母后,這般不懂規矩的奴才,可不能留著了?!闭f完還沒等太后反應過來,大手一揮,整個鳳儀宮的奴才都被拖下去杖斃了。 太后鐵青著臉,只得任由祁煊將自己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心腹給除了。她在心里暗恨,卻也無可奈何,剛才臺階下就是個陷阱,只怪自己心急說錯了話。 祁煊好不容易找到由頭,將鳳儀宮里的奴才都給打殺了,心里頓時舒爽不已;尤其看見太后強忍著怒氣,故做鎮定的模樣,更是讓他覺得出了一口惡氣。 “天色不早了,母后您早點休息,朕先回去了?!逼铎有χf道,太后僵著一張臉,干巴巴的說道:“皇上也早些休息,千萬保重龍體?!逼铎有χ鴳?,離開了鳳儀宮。 他壞心的想,鳳儀宮的奴才大換血,太后的心腹都沒了,這下子看樊相要怎么離開鳳儀宮。當朝宰相不只未經傳召便進入后宮,若再加上在后宮宿了一夜,宰相就可以換人做了。 他也沒想到太后會落了把柄給他,想來是被自己的突然回宮嚇得亂了分寸,好不容易逮著太后一個錯處,不好好利用就是傻瓜。 他心情愉悅的回到朝陽宮,等著明日就可以換掉樊相,本就愉悅的心情,瞬間又好上了幾分。他匆匆回宮,為的就是這一刻,他要一舉扳倒樊相,徹底將對方趕出他的朝堂。 太后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她的心腹都犧牲了,不過宮內其它各處還是有她的釘子在,她費了一番工夫,終于在天亮前,將樊相送了出去。 祁煊得到消息后,臉色沉了一瞬,他倒是小看了太后,難怪上一輩子太后能夠發動宮變,還差一點成功了,看來是精心策劃許久。 宮內各處埋的釘子也夠深,有幾處他甚至都沒有發現,若不是這一次太后動用了,他怕是還會被繼續埋在鼓里。 為此,他自然是又發了一通脾氣,不過他也知道,不能全怪罪打探情報的侍衛,畢竟太后的根基由來已久。 不管怎么樣,這一次樊相逃過一劫,讓祁煊氣得牙癢癢的,他本想趁機將樊相的勢力給端了,現在只能慢慢來了。 昨天祁煊離開之后,太后稍微細想一番,也猜到他的舉動背后有什么用意,所以不惜冒著釘子被發現的風險,將樊相給送出宮去。 若樊相倒了,她就失去了左臂右膀,更甚者,她便完全無法得到朝堂的消息了。這對她的計劃來說,是致命傷,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保住樊相。 不過也因為這次的鳳儀宮事件,祁煊和太后的矛盾,算是漸漸的浮上了臺面。原本祁煊還會偶爾和太后演一番母子情深,經過了昨晚,他也就不再主動到鳳儀宮。 對于被太后弄進宮的樊婉如,更是看都不看一眼,將對方晾在秀女宮,當作沒有這個人的存在;反正宮里也不缺那一張嘴吃飯,他大祁王朝還不至于養不起一個閑人。 ****** 宮內最近氣氛有些凝重,上一次的鳳儀宮事件,惹得大家人心惶惶,深怕一個不小心,就丟了小命;平時喜歡碎嘴的奴才也都閉緊了嘴巴,就怕禍從口中。 這一日祁煊剛下早朝,御輦來到御花園,正要回朝陽宮時,被不遠處的一陣琴音所吸引,他開口說道:“去看看?!?/br> 御輦停了下來,內侍領命而去,不久之后回來復命,“啟稟陛下,是從秀女宮傳出來的?!逼铎勇犃?,原本閉著的眼睛睜了開來。 “擺駕秀女宮?!逼铎拥恼f道,眼中閃過一絲冷芒,果然不能小覷了太后找來的人,這才過多久,就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了。 御輦來到秀女宮,祁煊沒有讓人通報,徑自走了進去。在秀女宮的花園里,一個穿著粉色宮裝,容貌精致的女子,正坐在園中的亭子內撫琴。 周圍的宮女見到祁煊,嚇了一大跳,趕緊跪下請安,女子聽見聲響,回過頭來。祁煊心里一震,眼前的女子,容貌竟然和蝶妃如出一轍。 他心里大為震驚,面上卻是絲毫不顯,神色淡淡的站在那里。女子驚呼一聲,婀娜多姿的起身,儀態萬千的盈盈跪拜。 祁煊冷眼看著女子向他請安,卻遲遲未叫起,他真的沒有想到,樊婉如就是蝶妃。他原以為阻止了太后的宮變,就不會再見到蝶妃;卻沒想到這一次,蝶妃早了一年就進宮了。 樊婉如跪在地上,忐忑不安的等著,卻久等不到皇上叫起,她又不敢隨意抬頭,只得咬牙忍著膝蓋的不適,靜靜的跪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祁煊才冷聲說道:“起吧?!狈袢缭趯m女的攙扶下,贏弱的站起身,臉上帶著一絲嬌羞。 祁煊撇開臉,走進亭子里,坐在一旁的軟榻上,淡淡的說道:“剛才是你在撫琴?”樊婉如恭敬的答道:“回陛下的話,是的?!?/br> “嗯,繼續?!逼铎娱]上眼,擺了擺手,樊婉如趕緊坐下,雙手放在琴弦上,動作優美的撥弄了起來。 樊婉如一邊彈著琴,一邊拿眼偷覷著年輕的帝王,可惜祁煊自始至終都閉著眼,她的秋波算是白送了,她不禁有些哀怨,不解皇上為何不愿意看她。 等到她一曲彈罷,祁煊只是淡淡的說道:“繼續?!彼阒坏美^續彈下去,一連彈了好幾首曲子,祁煊終于喊了停。 樊婉如的指尖都紅了,她也不敢抱怨,怯怯的等著帝王的吩咐。誰知祁煊只丟下一句,“果然人如琴音?!北泐^也不回的離開了秀女宮。 樊婉如摸不透皇上的心思,卻也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不喜。等到看不見皇上的身影了,她才冷著臉站起身,一把將桌上的琴掃掉,冷哼了一聲也離開了亭子。 ☆、第十五章 新寵 樊婉如以為短時間內可能不會再見到皇上了,誰知道隔日祁煊下朝之后,竟又到了秀女宮,一樣來聽她撫琴,一聽就是一整個下午,期間仍然一句話也沒說。 一連好幾日,皇上下朝之后,都直接擺駕秀女宮,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太后的耳里,不過太后并沒有什么表示。 祁煊每日都去聽琴,在心里估算著時間,直到半個月后,鳳儀宮終于有了動靜。這一日他剛下朝,太后就遣人來報,說是請皇上到鳳儀宮一塊用膳。 祁煊心里冷笑幾聲,命人擺駕鳳儀宮,到了鳳儀宮,果然樊婉如已經隨侍在太后身邊。他神色如常走了進去,先向太后請安,接著在樊婉如請安時,表現出一副憐惜的模樣,立即叫了起。 太后的表情沒有變化,不過眼神中透出一絲滿意,待眾人上座之后,便命人傳膳。用完膳后,太后拉著樊婉如的手,親熱的說道:“哀家聽說你會彈琴?” “回太后娘娘的話,奴婢只是略知一二?!狈袢缱灾t的說道,太后笑著說道:“你不用這般自謙,哀家聽說皇上可喜歡你的琴音,每日都要去聽你撫琴?!?/br> 祁煊每日雷打不動,下朝后就擺駕秀女宮,本意就是要做出他對樊婉如感興趣的假象,所以光明正大的很;他還故意讓人放出消息,所以太后會知道也無可厚非。 “回太后娘娘的話,奴婢惶恐,是陛下不嫌棄?!狈袢鐙尚叩牡皖^說道,祁煊冷眼看著她和太后的對談,沒多久太后便將話題繞到他身上來。 太后的心腹、眼線都被祁煊除了,她現在只能得知祁煊想讓她知道的消息,所以對于祁煊每日到秀女宮,到底是否真的純粹聽琴,也不得而知。 祁煊自是知道,只要他不表態,樊婉如也不會主動提起未被寵幸的事,畢竟這可是很打臉的,皇上日日到秀女宮,卻從未臨幸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