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重生]_分節閱讀_2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最強美食直播[星際]、第一夫人養成記、重生之偏差、我這樣愛你、穿越之制卡師、以身封印、【海賊王】女王(微劇情/高H)
他不曉得這一切是怎么發生的,或許是上天垂憐,為了讓他報仇,給了他第二次的生命。不管怎么樣,能夠再活一次,祁煊當然是高興的。 內侍見祁煊沒有反應,大著膽子又問了一次,這一次祁煊雙目一瞪,低喝了一聲,“大膽,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跟朕說話?!” 內侍嚇得趕緊跪伏在地,連連磕頭求饒,祁煊按捺下心中的殺意,聽著耳邊內侍的求饒聲,不耐煩的又喝了一句,“閉嘴!” 他本想將內侍直接推出去砍了,不過又念及對方是太后的人,他現在才剛登基,還不宜和太后直接撕破臉,心念電轉之間,便決定暫且留住內侍的命。 只不過不能再把對方擺在自己身邊了。祁煊淡淡的叫了起,內侍趕緊爬起身來,再也不敢造次,垂首站在一旁恭敬的等候祁煊吩咐。 “你下去吧,今后沒有朕的傳召,不得入殿內?!逼铎哟蛩惆褜Ψ椒诺眠h遠的,眼不見為凈,屆時若是太后問起,他再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便是。 “諾?!眱仁屉m然委屈又不解,可是也只得默默的退了出去,之后祁煊調來上一輩子跟隨他多年,忠心耿耿的另一個內侍。 “拿一面銅鏡來?!逼铎幼鹕韥?,第一件事便是讓內侍拿銅鏡,他想親眼確認,如今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樣。 內侍很快的就將銅鏡呈上,祁煊深吸了一口氣,拿起銅鏡,直到看見銅鏡中的身影,他才真正相信,自己真的重生了。 銅鏡中的少年,因為大病初愈,臉色有些蒼白,卻掩蓋不了眉宇間的貴氣。而這張臉,沉穩中帶著青澀,正是祁煊十五歲時的臉龐。 ☆、第二章 太后 祁煊回到了十年前,他花了幾日的時間,終于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從初時的提心吊膽,總認為是一場夢,到現在的淡定,開始扮演著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帝王。 當知道自己回到了剛登基后的一個月時,祁煊心里有了計較。他坐在書房的龍椅上,雙目微闔,細細思索著往后的道路。 就在這時,他的貼身內侍走進書房,低聲恭敬的稟報,“啟稟陛下,太后娘娘遣人來報,娘娘等著陛下您前去用午膳?!?/br> 祁煊掀了掀眼皮子,淡淡應了聲,“嗯,擺駕?!眱仁腾s緊應下,退出去準備帝王的御輦。 太后的鳳儀宮在西側,大祁王朝以西為尊,由此顯出太后娘娘的尊貴。從祁煊的書房到鳳儀宮要走將近一刻鐘。 祁煊坐在御輦上,支著下巴閉目假寐著,誰知還沒走到鳳儀宮,御輦就停了下來。祁煊的貼身內侍走到御輦旁,低聲說道:“啟稟陛下,柳妃娘娘前來請安?!?/br> 祁煊睜開雙眼,平靜無波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暴虐。柳妃,他還沒想起對方,對方倒是巴巴著跑來自個兒跟前討嫌。 “讓她退下,朕趕著去和母后用膳,遲了時辰,她擔待得起嗎?”祁煊淡淡的說道,內侍恭敬應下,不久后,御輦繼續前進。 來到鳳儀宮后,祁煊按捺下心中的情緒,擺出一副笑臉走了進去。太后坐在正殿的主位上,一臉不茍言笑,穿著雍容華貴,看上去只不過三十出頭。 “母后今日可好?”祁煊向太后請安后,淺笑著開口說道。 “尚可,傳膳吧?!碧罄渲?,淡淡的說道。祁煊也不在意太后的冷淡,陪著對方坐到桌旁,開始用午膳。 席間宮女規矩的布菜,祁煊冷眼瞧著,心下冷笑幾聲,面上卻是不顯。用完膳后,他也不久留,借口還有奏折沒批完,便離開了鳳儀宮。 上一輩子他不曉得自己的身世,一直很疑惑母后為何對他態度冷淡,不管他怎么努力,做得再好,都得不到母后一句贊美或是一個笑臉。 連他登基為王,母后貴為太后,和他的關系仍然沒有改善。他還記得,上一輩子因為母后突然喚他一起用膳,他還高興了很久。 因為心情愉悅,在用膳的時候,布菜的小宮女也顯得可愛許多,他多看了幾眼,母后便將人調到他宮里。他以為那是母后的示好,便歡喜的將人收下了。 直到后來他才知道,母后只不過想將他拿捏在手中,想對他的一切了如指掌,在他的身邊明著暗著放了許多釘子。 不僅如此,就連他的后妃母后也要出手干預,柳妃便是母后替他選的女子。前世他之所以疼寵柳妃,有大半的原因都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 祁煊坐在御輦上,嘴角勾起冷笑,這一次他不會再傻傻的捧著一顆真心,期待不屬于他的母愛。他的母后啊,從來就不是他的母后,他只是一個抱養過來的皇子,怎么抵得過母后心中真正的兒子? 回到書房后,祁煊遣退全部下人,獨自一人坐在龍案后。他抽出邊關地圖,攤平放在案上,手執著朱砂筆,一筆一劃圈著即將成為他大祁王朝國土的區域。 須臾,他放下朱砂筆,手指在羊皮地圖上輕點,上輩子他只花了十年,便收歸大部分的疆土;這一次,他要世人震撼,讓他們永遠記得大祁王朝的威名。 他的手指輕撫羊皮地圖,突然,指尖停在某處。祁煊表情晦澀不清的盯著地圖上的那一點,祁水岸邊十里處。 他的眼前彷佛又出現一片刺目的紅,臉上彷佛還感覺得到溫熱的血液,還有懷里那個人的氣若游絲。祁煊猛地五指一抓,將地圖揉捏成一團。 他雙目圓睜,臉上表情猙獰,呼吸急促,胸膛不斷起伏。過了好一會,激動的情緒才慢慢平復下來,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閉了閉眼,再睜開眼,臉上一片平靜。 重生的這陣子以來,他幾乎每個晚上都會夢魘,不斷回憶起自己死亡的那一刻。醒來時,也曾有腹部劇痛的錯覺。 他忘不了那一刀,不只是因為那一刀要了他的命,更是因為刺出那一刀的人,是他一直都很信任的心腹,那一刀彷佛在嘲笑他的愚昧和有眼無珠。 他抹了抹臉,又吐了一口氣,才揚聲喚人進來收拾。剛才他激動中,將桌案上的奏折掃落了,奏折凌亂的散了一地。 內侍聽見他的傳喚,趕緊帶著宮女進來,蹲下身子將散在地上的奏折撿起,整理好之后,就見祁煊一臉陰沉。內侍和宮女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站在書房里等候差遣。 祁煊拾起筆來,開始批閱奏折,但是奏折中的字一個也看不進去,心里越來越煩悶,最后他將筆一摔,冷聲說道:“擺駕出宮?!?/br> 內侍趕緊去安排,祁煊回到寢宮換了一身常服,帶著幾個貼身侍衛和內侍,便出宮去了。 上一輩子祁煊煩悶時,便會出宮走走,他還記得,宮門附近的一間茶樓,里面有一樣點心遠近馳名,那時候他很喜歡吃,幾乎每個月便要出宮吃一次。 只是后來越來越忙,掛心的事越來越多,漸漸的,他就忘記了那間茶樓,忘記了他喜歡的點心。等到他再想起時,茶樓的廚子已經換人了,點心也不是他喜歡的味道了。 祁煊帶著侍衛來到茶樓,要了一間二樓的包廂,坐在包廂里,看著樓下繁華的街景,祁煊突然生出一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感慨。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進入他的視線當中,祁煊喝茶的手頓了頓,眼神不自覺得跟著對方跑。 那是一個年歲和他差不多的少年,或許還比他小上一些,少年一身白色錦緞,腳踏著白色錦靴,手持著一把折扇,看起來有些可愛又好笑。 不過這都不是他注意到少年的原因,他之所以會盯著少年看,是因為那張臉他很熟悉,他每天晚上都要見到對方一次,看著對方在自己懷里咽氣。 少年就是副將,上一輩子舍身救他的副將。 祁煊想了想,叫來身旁的內侍吩咐了幾句,內侍領命而去。他靠在二樓包廂的窗邊,看著內侍走到少年面前說著話。 然后少年抬起頭,和他的視線對上了。祁煊心口突然一窒,想起上一輩子那天晚上,副將離開營帳前的那一個眼神,他的腦中快速閃過一絲靈光,卻是來不及補捉。 等他回過神來,少年已經不見了蹤影,沒多久內侍回來了,走到他面前低聲稟報著:“啟稟陛下,公子是燕家的少爺,燕將軍的獨子?!?/br> “燕將軍?”祁煊沉吟一聲,終于想起副將的身分。 燕歸,燕將軍之子,當年曾經大敗敵國將領,一戰成名的少年將軍。祁煊有些忘了,忘了燕歸是因為什么原因而沉寂?!?/br> 是了,他記起來了,當年他曾想提拔對方,只不過那時候他的身邊已經有了樊仲,樊仲對燕歸評價不好,時常在他面前提起燕歸的不是,久而久之,他便淡了重用燕歸的心思。 現下想來,樊仲的居心叵測,自己卻是信了他,當真遠離了真正的忠臣。祁煊輕嘆了一口氣,想著這一次自己可得擦亮了眼,可別再信錯了人。 祁煊只在茶樓坐了一個時辰,便離開茶樓回了宮。才剛回到寢宮,內侍又來報,說是柳妃求見。祁煊皺了皺眉,不耐煩的說道:“朕乏了,不見?!?/br> 祁煊剛登基不久,后宮中沒有多少嬪妃,這個柳妃還是太后塞給他的,不過祁煊這輩子還沒來得及碰對方。 上一輩子他是在風寒過后,才第一次寵幸了柳妃,這一次醒來到現在,他壓根兒就忘了還有這一號人物,若不是柳妃巴巴的跑到他跟前,他怕是會就此遺忘了對方。 換下常服,祁煊坐在寢宮的龍床上,面沉如水,思考著該拿樊仲怎么辦?自他醒來到現在,有很多次,他都想直接派人到樊府,將樊仲給打入天牢。 可是他不能這么做,因為樊仲的父親是宰相,無緣無故的,就算他是帝王,也不能隨便就將宰相的兒子給殺了。 說起來,樊仲和祁煊也算舊識,上一輩子他之所以信任對方,是因為對方曾經當過他的伴讀,兩人從小就認識,算是一起長大。 大祁王朝的皇子五歲便可入書房,算算他和樊仲認識也有二十載,最終都沒看透過那個人。是對方太會隱藏,還是自己太過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