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子逆襲日常[穿越]_分節閱讀_39
那句“你信我真好”卻讓江九帆頓時驚醒,明明半年前在烈陽宗,自己還不信他,而如今,他說得話,自己竟是連半分疑慮都沒有,便聽了信了。他不由微微低了下頭,目之所及,依舊是空空蕩蕩一片,可他的眼睛卻微微瞇了一下。 從何時開始?是從知道這孩子給夏春亭和施慕青擺了個空城計?還是知這孩子帶著兩個童子逃路,卻一路上沒丟下一人?還是知道這孩子居然逃走后為了幫萬家兄妹又趕了回去?還是知道他和白諾斗法,居然不露下風?連他都不知道了。 總之,這孩子不過寥寥半年,卻讓他刮目相看。他捏了捏韓宇終于有些溫熱的手,想了想寫給他一句,“好?!?/br> 那邊百獸宗卻炸了起來,人居然都死了?鄭竹卻突然喊了一聲,“偷天換日,偷天換日在韓宇手中?!?/br> 這一句話,卻是將眾人心中的疑惑全解了,那韓宇離開烈陽宗的時候,不過筑基期初期修為,經過了半年時間,就算他不是個廢柴,撐死是個筑基期中期,怎可能殺得了如此多同修為弟子。更何況,有夏春亭和鄭竹眼睜睜地盯著,為何也不曾見那小子出來,他總不能留在秘境中吧。 那么,唯有偷天換日能解釋了。 石中玉不是無名小卒,在場諸位誰不知道偷天換日的本事。 可這東西,怎么會在韓宇手中?眾人心中疑問不斷,可這也不是分說的時候,尤其是夏春亭說道,“偷天換日能夠隱藏人的氣息,那韓宇多半已經出來了,他就在這里??礻P了秘境之門!” 他這一句話,卻是提醒了眾人。反正百獸宗的弟子也確定回不來了,如今六個化神期修士已經支撐得艱難,魯姓修士便又再次發話,“鄭竹,你百獸宗已無弟子在內,不如速速關了吧?!?/br> 鄭竹兩眼通紅,一想到韓宇居然拿了自家的寶物殺了自家這么多弟子,只覺得心如滴血,忍不住大喝一聲,“我定要讓他粉身碎骨?!边@一喝可是化神期修士的沖冠一怒,雖然比不得施慕青的一個滾字,卻也讓這里狂風大作。 韓宇雖然躲在偷天換日之下,別人看不到他,但是防御能力,依舊是那個普通的筑基期修士。他只覺得一股狂風夾帶著威壓吹來,自己卻是連抵擋都不能,幾乎在瞬間,就有種要飛起來的樣子。 他不由心中著急,一是怕偷天換日刮起遮不住自己漏了餡,二是怕碰到法陣讓人發覺??善藭r,卻見那石船亮起了一層光暈,那股子歪風,頓時消失不見,韓宇不由松了口氣,手再次抓緊了江九帆。 而那邊,鄭竹的話一出,魯姓修士當即便喊了口號,六人一起收功,瞬間,那個碩大的黑洞便消失不見。鄭竹在那一剎那,卻是突然噴了口血出來,顯然是怒氣攻心的結果。 只是其他五人卻不以為驚奇,畢竟在他們心中,若是自己帶隊的200名弟子就剩了一個殘廢,自己也會這樣。 可誰也料不到的是,鄭竹一收手,卻猛然回頭望向了江九帆,沖著他道,“江少盟主,半年前我家少掌門瞧著你帶著韓宇離開燭龍絕地去了飛星盟,想來這次,這個人?!彼种幸粍?,居然是一張韓宇易容后的樣子,“也是跟著飛星盟進了秘境,屠戮了我百獸宗將近二百名弟子,今日江老前輩正好在,你們如何交代?” 在場人誰也不是傻子,江承平和韓三烏的交情如何,誰人不知?若說韓宇最可能藏在哪兒,則必定是飛星盟。只是沒人想到,江承平在的情況下,鄭竹居然敢如此發問。 一時間,眾人看他的目光,都是你瘋了嗎的表情??赏瑫r,他們也豎起了耳朵,去聽飛星盟如何處理。 魯姓修士一聽他敢對江承平不敬,當即惱怒道,“鄭竹,你放肆!”說著,便有要動手之意,不料此時,有人生意卻突兀的響起,“啊,居然是他?!?/br> 僅這一聲,隨后這人怕是知道露了行蹤,便當即被人捂了嘴??蛇@又有何用呢?鄭竹瞬間騰空,只見一個閃身,眾多筑基期修士不過覺得眼前一花,卻見他已經到了飛星盟休息之處,抓著一個黑小子的咽喉道,“你見過這人?” 魯姓修士卻是晚了一步,偏偏讓他占了先,此時也急了,沖著鄭竹道,“鄭竹,有本事你與我打一場,抓我門內弟子是何意思?” 鄭竹卻不管,而是捏著黑小子的脖子將人提起給這里的人看,“瞧瞧,瞧瞧,這可是飛星盟的弟子,他認識韓宇。韓宇必是從飛星盟進入秘境的,江前輩,你如何給我解釋?!彼f完,又使了勁,沖著黑小子問,“說,這是誰?” 黑小子只覺得自己呼吸困難,在這人手中,就跟個小雞仔一般,沒有半點反抗的可能,似乎隨時都要死了??勺屗コ鲑u白鵬,他卻也做不出來,那人雖然殺了別人,可也救過他,他不是這種不義之人。他剛才出聲,只是驚嘆罷了。 這不過是瞬間之事,魯姓修士一瞧他不放,當即便出招想要奪回人來。此時卻聽得旁邊一個修士喊道,“那是白鵬,是白鵬,快放了他吧,他不行啦?!?/br> 魯姓修士只覺得心中一沉,這事兒大了。 那鄭竹一聽,當即手中一扔,便將黑小子扔了出去,也不管他的死活,沖著石船道,“江前輩,你門下韓宇殺我弟子200人,后輩不求別的,只求快快交出韓宇,還我200條性命來?!?/br>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石船。 卻見江九帆這個喜怒不形于色的小輩,此時涼涼地看向鄭竹,然后問道,“這六派總共1200余人在秘境中,我只問你,為何單單你百獸宗只剩一人?”江九帆不屑道,“你不動殺心,別人為何要殺你!” 這卻是笑他活該了。 鄭竹敢于發難,他也不傻子。一是覺得石船蹊蹺,二便是仗勢而為了,這里所有人都想得到韓宇,飛星盟就算有江承平,想要保他卻也難。此時他連說了三聲好,便悲愴道,“今日江前輩在此,欺我百獸宗技不如人,不敢上前搜驗,可憐我這兩百名弟子,卻是白白被人害了性命?!?/br> 他不敢上前,卻給了別人上前的動機,此時卻聽施慕青在紗轎中嬌聲說道,“江大哥,此事既是韓宇做錯了,便將人交出來吧?!?/br> 江九帆聽了,那張俊俏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嘲諷的表情,他沖著施慕青道,“我被爹爹撫養長大,常見飛升的韓叔父,一直當大乘期的修士,必定是如他們一般,心中有正氣,卻不知,施宮主竟是如此讓人失望?!?/br> “我聽說過韓叔父怒斬奪心谷十三惡人,人人都覺得他殺了惡人而稱頌他,我爹爹也曾為了我娘報仇而追殺萬里,人人都認為他為妻復仇而贊揚他。卻不知道,這殺了應該殺的人,竟也是錯?!?/br> “施宮主,聽聞你年幼時乃是家中庶女,被狠心的父親送給別人為妾,差點被折磨而死。卻陰錯陽差,被人所救,入了凝碧宮。等你略有所成,便回去將親父嫡母還有你那個丈夫,兩家共計一百六十二口人,殺了個干凈,美其名曰去除心魔。那我且問你,你與韓宇有何不同?有人欺辱于你,你便殺的?有人見利忘義,要取他性命,他殺不得?” “若是我,”他站在那里,看著這群修士道,“我也要殺的干干凈凈,連這一個,”他指著那個程云,“都不留?!?/br>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如何愿意,尤其是施慕青,被一個小輩當場斥責她不配與韓三烏、江承平列為一起,哪里受得住,只見頓時紗轎周邊狂風大作,施慕青怒氣沖沖地沖著江承平道,“江承平,你這兒子若是不管,我卻要替你教訓教訓!” 可站在船頭,在烈烈風中衣角紛飛的江九帆卻絲毫不懼,他沖著施慕青道,“我爹從我娘死后便不見外人,施宮主若是活得無趣了,盡管來試?!?/br> ☆、38| 江九帆站在狂風之中,面對大乘期修士施慕青,絲毫不懼,話說的落地有聲,仿佛有無限底氣。便是有再多人覺得江承平不可能為這點事下山,心中也有些猶疑了,萬一呢?得罪大楚第一修士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此,江九帆的話落下之后,這嘈嘈嚷嚷的地方居然有了片刻的安靜。 事實上,一個大乘期修士再厲害也打不過如今在場的足足九位化神期修士,但他卻足可以讓其中的幾位,再也無飛升希望。人人都知道群毆就能滅了江承平,可沒一個人想要犧牲自己成全他人。 連施慕青都閉了嘴。這個女人,一向仗勢欺人得很,也識時務得很,否則怎可能由一個小庶女爬到現在? 即便是鄭竹,丟了兩百名核心筑基期弟子他心疼,但是,讓他去送死他自然不會愿意,更何況,他有的是理由——百獸宗僅兩位化神期修士,若他有失,百獸宗豈不是要面臨其他門派的欺辱? 所以,這場面居然一時僵持下來,誰也不敢靠前一步,誰也不想退后一步,都想等著別人出頭。 江九帆怎可能瞧不出這群人的所思所想,瞧著他們不敢向前,便冷哼一聲問,“既無人愿意來,眾位前輩,可能放開法陣,讓我等離開了?” 可這群人怎會心甘呢?那可是韓宇! 夏春亭眼睛轉了轉,終究開了口,只是卻講開了道理,“江少盟主,如你所言,冤有頭債有主,你若是單獨走自然可以,若是帶著韓宇走,那確實不成,韓宇畢竟是我烈陽宗之人。老祖飛升后,他卻設計斂了我烈陽宗的鎮派法寶,老祖劉給他的東西我不管,但這東西卻留下來的。老祖與江盟主相交一場,我也是看著韓宇長大的,他只管將東西交出來,我烈陽宗絕對放他走?!?/br> 如今誰沒聽說過夏春亭讓韓宇扒了面皮的事兒,如今聽他竟然反打一杷,只覺得這人如今卻是不要臉了。不過,此時的確需要一個打破僵局的人,否則,難道真送飛星盟離開不成? 韓宇聽了害怕江九帆不信他,忍不住在他手心里劃拉,“我沒拿?!?/br> 江九帆此時卻不便回應,只是捏緊了他的指頭,上下晃動了一下,意思是我知道了。韓宇感覺到,當即便靜了下來。 便聽江九帆道,“飛星盟所有出來的弟子都在這兒,夏掌門只管看便是?!?/br>